柳霜序搖了搖頭。

　　她頓了頓，倏地擡頭：“在你心裡，我是什麼樣的人？”

　　這話倒是将祁韫澤給問住了。

　　他先前一直覺得這小姑娘一點也不正經，不過是借住在這裡，卻總是模仿宋千月，妄圖勾引自己。

　　如今看來，倒是自己誤會了。

　　他正欲答，卻突然想起自己方才為了試探故意扯謊的話，啞然失笑。

　　他從前怎麼沒發現這小丫頭這麼愛記仇。

　　祁韫澤擡手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，道：“記仇。”

　　“唔。”柳霜序被打的雲裡霧裡。

　　她還沒擔心過來，手裡就已經多了祁韫澤硬塞進來的藥膏，除此之外，還有一個小藥瓶。

　　她不解，擡頭。

　　“下次莫要咬唇了。”

　　柳霜序還在心裡細細品味着這話，還沒徹底反應過來，身前就已經沒了祁韫澤的身影。

　　她方才伺候祁韫澤的時候，明明已經說了請過了郎中才是，怎的又送藥來了？

　　她一頭霧水，呆站在廊上。

　　一陣冷風吹過，叫她打了個寒戰。

　　二丫的聲音再次想起，笑嘻嘻的：“我看姑爺對表小姐可真好，我來前，她們還說叫我小心些，可我看以後全都是好日子呢。”

　　柳霜序看到她這副樣子，不免想起進國公府的頭一日，兄長也是這麼說的，可後來，他們兄妹二人，就再也沒有過過好日子了。

　　“你來前，沒人告訴你，我的處境？”她問道。

　　她不想戳穿二丫的幻想，可自己不能将她拖下火坑。

　　二丫眨了眨眼睛，滿是不解。

　　“她可不是什麼表小姐，跟咱們一樣都是丫鬟，不過是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，這才能被人伺候，等以後大小姐用不到她了，她還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呢。”喜鵲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。

　　二丫更是不解，開口卻是維護柳霜序的話：“你說什麼呢？明明大家都說她是表小姐，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表小姐長得好看，才故意說這樣的話的。”

　　“你！”喜鵲沒想到不過是個丫頭片子，竟然敢戳自己的心窩子。

　　柳霜序也被二丫的話給逗笑了，卻還是不得不加以制止：“好了，天色晚了，你們要鬧到什麼時候，快些睡吧。”

　　喜鵲正在氣頭上，又羞又惱，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柳霜序，冷哼：“既然你有了别人伺候，就讓她來守夜吧，我要回自己的屋子去睡！”

　　“你！”二丫跺了跺腳，想要替柳霜序去讨個公道。

　　柳霜序連忙拉住她：“别去，她一向這樣，她娘又是夫人身邊的崔嬷嬷，你要是惹惱了她，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