妮拉氣得臉色發白,胸脯劇烈起伏。
她怒視着巴頌,厲聲喝道:“混蛋!巴頌,你要幹什麼?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,我可是納瓦拉家族的人!你敢對我動手?”
巴頌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事情,誇張地掏了掏耳朵,臉上不屑的神情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納瓦拉家族?”他嗤之以鼻,聲音裡滿是惡意,“不好意思,妮拉小姐,今天……針對的就是你!”
妮拉瞬間如遭雷擊,一雙美目瞪得滾圓,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。
“你……你說什麼?!”她的聲音因為震驚而微微發顫,“你什麼意思?”
巴頌徹底撕下了僞裝,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張狂。
他向前一步,壓低聲音,帶着一種宣布勝利般的得意:“好吧,看在你要死的份上,就讓你做個明白鬼。”
他環視一圈,确保隻有近前的妮拉和陳二柱能聽清。
“是維帕瓦迪家族的人,”巴頌一字一頓,清晰地吐出那個名字,“是他們出錢,讓我……解決了你!”
妮拉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。
她瞬間明白了,之前的希望不過是誘餌。
“這麼說……”她咬牙切齒,聲音因憤怒而尖銳,“之前你放出的消息,說知道我朋友夏雲瑾的下落,也是假的?!你壓根就不知道?!”
巴頌嘿嘿一笑,那笑容充滿了奸計得逞的快意。
他得意地晃着腦袋:“你覺得呢?妮拉警官?”
他故意模仿着妮拉的身份稱呼,語氣充滿了諷刺。
“恰好我看到你這位尊貴的警官大人,最近像沒頭蒼蠅一樣,在到處調查那個華夏女人的下落……”
巴頌舔了舔嘴唇,眼中閃爍着狡詐的光芒,“所以我就‘好心’放出了點消息。哈哈!沒想到啊沒想到,你竟然真的自己送上門來了!還帶着個幫手?哈哈哈……”
他說着,似乎覺得自己的計謀無比高明,更加得意地大笑起來。
他周圍那些打手,也跟着主子發出刺耳的張狂笑聲,回蕩在拳場裡,格外刺耳。
妮拉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,那是混合了憤怒、羞辱和被愚弄後的慘白。
她惡狠狠地瞪了巴頌好幾眼,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萬剮。
随即,她猛地轉頭看向身邊的陳二柱,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歉意和自責。
“陳先生,對不起……”她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,“是我的錯!我一心想幫你找到夏雲瑾的消息,太着急了……沒想到,竟然落入了别人的算計,還連累了你……”
此刻的陳二柱,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。
他眼中不再有絲毫溫度,隻有一片冰冷徹骨的殺意在無聲地彌漫。
他緩緩擡起眼皮,目光無情地掃過巴頌和他那群張牙舞爪的手下。
“無妨。”他的聲音依舊平淡,卻透着一股凍入骨髓的寒意。
他看向妮拉,問道:“這個維帕瓦迪家族,又是什麼來頭?”
妮拉臉色鐵青,恨恨地道:“是我們納瓦拉家族的死對頭!真沒想到,他們竟然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……”
陳二柱微微颔首,眼中寒光一閃。
他終于明白,這場所謂的“線索”,不過是一場針對妮拉,順帶可能想除掉自己的陷阱。
而這時,巴頌似乎笑夠了,重新将戲谑的目光投向兩人。
他抱着膀子,一副掌控生死的傲慢姿态。
“怎麼樣?”他拖長了尾音,帶着施舍般的口吻,“想好了嗎?是跪下求饒,還是……現在就死?”
妮拉肺都要氣炸了,她怒極反笑,指着巴頌的鼻子罵道:“你算個什麼東西?也配讓我們跪下?!你……”
“不知死活!”巴頌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,他猛地咬牙,從牙縫裡擠出冰冷的命令,“給我殺了他們……一個不留!”
最後一個字落下,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引信!
那十幾個早已按捺不住、目露兇光的打手,立刻如同出籠的惡狼,帶着兇狠的咆哮,惡狠狠地撲了上來!
拳場裡其他圍觀的人群,早就吓得躲得遠遠的,此刻更是屏住了呼吸。
妮拉看着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,心髒猛地一縮,本能地感到了恐懼。
她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陳二柱,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:“陳先生!”
面對這足以讓常人崩潰的圍攻,陳二柱連眼皮都沒多擡一下。
他的神情依舊淡然,仿佛撲來的不是奪命的兇徒,而是一群煩人的蒼蠅。
“放心吧,”他甚至還有閑心安慰了妮拉一句,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,“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而已……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陳二柱負在身後的右手,極其随意地向前輕輕一揮。
動作輕描淡寫,如同拂去一粒塵埃。
嗡!
一道碧綠色的劍光,驟然在他身前的空氣中亮起!
那光芒并不刺眼,卻帶着一種令人靈魂顫栗的鋒銳氣息。
劍光快如閃電,輕盈如風,卻又蘊含着斬斷一切的恐怖力量!
它仿佛擁有了生命,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玄奧莫測、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軌迹。
噗!噗!噗!噗!噗!
一連串沉悶又令人牙酸的利刃切入血肉、斬斷骨骼的聲音,密集地響起。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。
那十幾個正兇神惡煞撲上來的打手,動作瞬間僵住。
他們臉上的猙獰、嗜血、張狂,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。
下一秒——
撲通!撲通!撲通……
十幾具失去了頭顱的身體,如同被割倒的麥稈,齊刷刷地倒在地上!
十幾顆頭顱滾落在地闆上,臉上還凝固着臨死前的驚愕和茫然。
猩紅的鮮血如同噴泉般從無頭的脖頸處狂湧而出,瞬間染紅了拳場中央大片的地面,濃重的血腥味瞬間蓋過了其他所有氣味。
整個地下拳場,死一般寂靜!
妮拉的眼睛瞪得溜圓,嘴巴微張,整個人徹底石化。
雖然之前見識過陳二柱非人般的手段,但此刻親眼目睹這揮手間十幾人瞬間身首分離的恐怖景象,她的心髒依舊被巨大的震撼狠狠攫住,幾乎忘記了跳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