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知道了。
”
秦天點點頭,朝着琳琅閣會客的房間走去。
不久後。
他在會客靜室内,看到了一個久違的熟人。
“是你?
”
秦天坐在茶桌前,手裡把玩着一枚玉符,似乎在用指甲從玉符上雕刻着什麼。
他看清面前的女子後,眉頭微微一皺。
“見過秦公子。
”
南宮清月沒有入座,有些束手束腳地向秦天微微欠身。
“先前你在秦家不告而别,為何現在又找上了我?
”
秦天目光審視着面前的南宮清月。
時隔數月之久。
南宮清月比之在烏雲城時,實力強大了不少,已經達到了地武境巅峰實力,整個人看上去,氣質也和以前有了明顯的不同。
她身上沒了先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模樣,多了幾分成熟和沉穩。
“當初……”
南宮清月神色平靜,幽幽輕歎一聲,“我發現了仇家的線索,但是那仇家很強,我怕牽累到秦家,于是才選擇了不告而别。
”
秦天目光平淡地看着她,對于南宮清月的言論不置可否。
後者想了想,繼續說道:“我已經找到了南宮家世代守護的密藏。
”
“所以呢?
”
秦天微微挑眉。
從見到南宮清月的時候,他便已經猜到了這一點。
南宮清月的天賦不算高。
當初第一次見面時,對方才不過靈武境修為,而年齡卻是比自己,甚至比顧凝霜都要大一兩歲,武道天賦隻能算是中規中矩。
能讓她在這麼短時間内,從靈武境飛躍到地武境巅峰,便隻可能是另有機緣。
“我想拿密藏裡的一些好東西,來請你出手,讓你幫我殺一個人。
”
南宮清月知道秦天的性格,所以沒有兜圈子,而是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。
“誰?
”
秦天神情平淡如水。
他并不好奇,南宮清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。
對方家族出事前,便是大荒城中的坐地戶,家族實力雖算不上強,但也相當于一座三等宗門的實力,甚至比之當初的帝宗,都要略強幾分。
這樣家族的大小姐,哪怕家族落魄,手裡握着密藏中的大量資源,在大荒城中,想打聽點消息并不難。
加上如今。
秦天知道自己的風頭很盛,幾乎整個大荒城中的情報販子,都知道琳琅閣多出了一位三閣主,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澹台姐妹關系不錯。
當然。
這并非那些情報販子消息有多麼靈通。
而是秦天暗中授意佰靈通這麼做的。
“我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。
”
南宮清月神色愈發沉斂,有些無奈地歎息道,“我隻知道那人好像是大荒聖院中的人,城中跟我南宮家有過合作的情報販子,都不敢出賣他的信息。
”
秦天雙眼微眯,露出幾分思索神情。
片刻。
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。
覆滅南宮家的人,該不會是蕭北玄吧?
秦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古怪。
蕭北玄此人,乃是冥河尊者在外界的代言人,以對方的邪修身份,想要維持邪修神通的增長,還要暗中培養邪修棋子,便要不停地殺人獻祭。
比起去對付那些有名有望的大宗門,覆滅一些小家族顯然更加劃算,也更不容易暴露。
“大荒聖院弟子數量可太多了。
”
秦天不動聲色地看着南宮清月,語氣淡然道,“你若隻有這點信息,就算是琳琅閣情報堂的人出手,也查不出幕後真兇。
”
南宮清月一愣。
不過馬上,她眼中便閃過幾分恨意:“我曾探尋過南宮家被滅後的遺址,在現場發現了一縷氣機,不知道……能不能起到作用?
”
“拿來看看吧。
”
秦天想了想道,“機會雖然渺茫,但也多少能提供點線索。
”
南宮清月頓時一喜:“你……願意幫我報仇?
”
她目光中閃過幾分激動之色。
顯然。
自從聽聞家族滅門噩耗,這位曾經的大小姐,在經曆了數月的孤苦無依後,絕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能夠幫到自己的人。
“那要看你的誠意。
”
秦天沒有直接答應,也沒有直接拒絕,而是目光銳利地看向南宮清月,“先前我讓你和你那婆婆,留在秦家看門護院,你二人卻不告而别,此事,我并不怎麼開心。
”
南宮清月一愣,神情頗為複雜。
她沒有反駁,而是露出了沉思之色。
過了約摸一盞茶後。
她将一個黑漆漆的木匣子,放在了秦天的面前:“這是我能拿出的所有報酬。
”
秦天沒有去碰木匣子,隻是目光一掃,便認出這木匣類似于儲物戒,乃是一件内有乾坤的儲物法寶。
這種儲物法寶内的空間,一般都比儲物戒更大。
“南宮家密藏裡,除了我提升修為用掉的東西外,其他的……都在這裡了。
”
南宮清月眼神已經變得決然,“秦天,如今大荒城當中,我甚至想不到自己該求助于誰,現在……我能相信的人,就隻有你了。
”
秦天淡淡看了她一眼,并未作答。
南宮清月這般楚楚可憐之态,若換了其他的男子,或許會被對方的言語所打動。
不過。
以她的段位而言,企圖在秦天面前發揮性别優勢,顯然還有些不太夠看。
“東西我會好好研究一番,若有我看得上的東西,我便會出手幫你。
”
秦天神情平淡地說道,“我明日還有要事,就不奉陪了。
”
說罷。
他直接站起身,朝着靜室外面走去。
南宮清月一愣:“等、等一下……”
“還有事?
”
秦天駐足,但卻沒有轉身,隻是平淡地開口問道。
“你忘了拿乾坤木盒……”
南宮清月弱弱地提醒道。
“裡面的東西,琳琅閣的人自會統計好,将清單送到我面前。
”
秦天漫不經心地說道,“至于你,可以選擇先在琳琅閣休整,或者去做自己的事情。
”
南宮清月頓時一愣。
她明顯感覺到,幾個月不見,秦天跟上次見面時仿佛判若兩人。
不知為何。
明明對方還是原先的樣子,卻是……令她有種仿佛在面對上位者的本能畏懼。
就連先前醞釀好的辭藻,今日也是連一半都哽在了喉嚨裡。
“那……那我等你消息。
”
南宮清月望着秦天背影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