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長陵聽着秦天的話,臉色迅速變幻。
他雙眼目眦欲裂地瞪着秦天,眼中怨毒之色盡顯。
但馬上,這股怨毒便被他強行壓下。
葉長陵深吸一口氣,在求生欲的刺激下,咬牙開口道:“我父親乃是聖院長老,你若殺我的話,他絕對不會放過你,不光是你……你身邊的所有人,都要給我陪葬!
”
“是嗎?
”
秦天嗤笑一聲,目光鄙夷地看着葉長陵,“說得就跟我不殺你,你便不會對付我一樣。
”
“剛才我記得有人可是說過了,若讓你活着回大荒城……”
葉長陵瞳孔驟然一縮。
他沒想到,秦天居然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威脅。
放在往常。
就算他踢到鐵闆,遇到自己難以對付的敵人,但對方一聽到自己父親是聖院長老,往往都會心生忌憚。
可現在……
葉長陵能從秦天眼中,看到殺機,看到鄙夷和不屑,但唯獨看不到絲毫忌憚。
似乎……
他根本就沒将自己的身份放在眼裡。
此刻秦天的眼神,讓葉長陵感覺到赤裸裸的羞辱。
可是,為了活命,他隻能咬牙道:“我可以發誓,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,今日的事情,我可以當做從未發生過,絕不會再對你出手……”
秦天目光平淡地看着他:“你願意當今日之事沒發生過,那是你的問題,但我不願。
”
“你——”
葉長陵頓時一愣。
下一刻。
他感覺到胸口傳來尖銳的刺痛,忍不住咳嗽兩聲,卻是被返上喉頭的鮮血嗆到,頓時噴出一口鮮血。
秦天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,似乎是嫌棄血霧沾污衣衫般。
這一舉動,更是成了讓葉長陵情緒崩潰的最後一根導火索。
“你……你敢殺我……我父親……家族……不會放過你……”
他目眦欲裂地瞪視着秦天。
若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,秦天毫不懷疑,自己已經被對方千刀萬剮了。
然而。
此刻葉長陵的威脅,在他看來不過是無能狂怒罷了。
“我等着你家族來報複。
”
秦天冷笑了一聲,指尖光華一閃,南皇劍出現在他手中。
刷——
秦天一劍斬下。
一道劍氣破空而出。
葉長陵的腦袋應聲飛出,刹那間身首異處。
“少爺!
!
”
遠處衆人看到這一幕,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。
然而。
他們現在根本抽不出身來對付秦天。
那些布滿倒刺的藤蔓,不光強韌程度驚人,鋒利的倒刺之上,還暗藏令人身體麻痹的劇毒。
就連人均宗境的他們,稍微一個不慎,便有可能中毒,然後成為天魔藤的花肥。
“少爺殒落,我們沒必要留在這裡死戰。
”
“跑!
”
“必須将此事彙報長老!
”
衆人很快達成了默契。
可是。
就在他們當中,有零星幾人沖出藤蔓覆蓋範圍時,卻見秦天的動作快若鬼魅一般,竟不知何時追了上來。
轟——
秦天一拳轟出,那好不容易逃脫升天的宗境武者,竟是毫無抵抗之力,被生生轟得屍骨無存!
“兄台,我來助你!
”
趙伯陽見有幾人從秦天相反的方向逃脫,眼見便要消失不見,毫不猶豫地爆發真氣追了上去。
一刻鐘後。
葉長陵帶來的最後一名宗境武者,也葬身在天魔藤的絞殺之下,被生生吸成了幹屍,成為了天魔藤成長的養分。
“四十七名宗境,吸收了這麼多強者的血肉,天魔藤應該離進階不遠了。
”
秦天看着自己手臂上纏繞的天魔藤。
隻見。
原本金紅相間的藤蔓之上,竟是隐隐有了分岔的迹象。
同時。
秦天注意到一個細節,在天魔藤隐隐分岔開的部分處,金紅兩色竟然泾渭分明。
“天魔藤是要借着分株,徹底完成血脈的蛻變?
”
秦天幾乎立馬就抓住了重點。
他能感覺到,天魔藤之中能量在翻湧,似乎随時都可能開始進階。
不過。
秦天并未讓它在這裡完成進化,而是以精神力烙印,生生壓制住了天魔藤進階的沖動。
此時周圍人多眼雜。
天魔藤的存在,秦天不想暴露給太多人知道。
這時。
趙伯陽等人打掃完了戰場。
那幾名年輕男女遠遠看着秦天,眼神中充滿恐懼之色。
尤其是最開始,那個出言挑釁秦天的青衣男子,更是滿頭冷汗,連看都不敢看秦天一眼,隻敢躲在不遠處裝鴕鳥,祈禱秦天不要遷怒于自己。
秦天并未理會此人。
這種自己本身沒什麼本事,隻懂得趨炎附勢之人,他都懶得跟對方廢話。
“兄台……”
趙伯陽收集完了所有人的随身物品,拿着一小把儲物戒,來到了秦天的面前,“這是從葉長陵這些人身上,繳獲來的戰利品,所有東西都在這裡了,你清點一番吧。
”
“不必了。
”
秦天看了對方一眼,真氣一卷,便從對方手中接過了這些儲物戒。
不過他并未當場清點,而是随意地将其收了起來。
趙伯陽先是一愣,旋即心中更加佩服秦天的氣度。
他深吸一口氣道:“此番……多謝兄台救命之恩了,若不是兄台出手,恐怕今日,我等都要死在那葉長陵的手裡了。
”
“随手的事罷了。
”
秦天神色平淡如水道,“他要殺我,我便反殺了他,至于救你們的命,隻不過是捎帶的,你一開始若不主動以真氣屏障護我,我本沒打算搭救你們。
”
“這……”
趙伯陽頓時又愣了一下,半晌才眼角抽搐道,“兄台還真是直人直語。
”
“不過……不管怎麼說,兄台救了我等性命,此乃救命之恩,兄台可以不挾恩,但我等卻不能不領情。
”
他正色望着秦天,卻是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還有什麼事嗎?
”
秦天雙眼微眯掃量了對方一眼,“若是邀請我結隊的話,還是别開口了,我說過了,我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。
”
“不是此事。
”
趙伯陽搖了搖頭,神色愈發凝重道,“是那葉長陵……”
“怎麼?
”
秦天微微挑眉。
趙伯陽沉聲道:“此人在真傳榜上位列二十七位,但若一對一,他甚至不是我的對手,而他的名次能比我更高,是因為他背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