刷——

　　原本漆黑的山洞，突然化作一片璀璨耀眼的歲月長河。

　　“這是……”

　　秦天眼神微微一動。

　　眼前的景象。

　　他其實并不陌生。

　　當初在鲲鵬墓的時候，他便曾經親眼見證過，隻是當時的變化，沒有此刻這般突兀，歲月長河的力量，似乎也比當初更加真實。

　　“你來了。
”

　　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。

　　隻見。

　　秦天擡眼望去。

　　歲月長河的彼端，一名女子遺世獨立。

　　她周身毫無氣機波動。

　　不過。

　　秦天此刻卻有一種特殊的感覺。

　　哪怕自己并未重生，依舊是前世最為巅峰的狀态。

　　若生死戰，他付出些代價能夠殺死對方，但若切磋交手，不底牌盡出的情況下，頂多也隻有七八分把握，能夠戰勝那歲月長河彼端之人。

　　“她的實力，哪怕放在十大仙帝之中，頂多隻有我與混元二人，能夠穩勝她。
”

　　秦天心中暗暗震驚。

　　當初。

　　在鲲鵬墓的時候，他遇到的，是生命走到盡頭，即将殒落的司命。

　　而這一刻。

　　秦天知道，自己遇到的，恐怕是鼎盛狀态的司命。

　　“見過司命前輩。
”

　　秦天不動聲色地開口道：“先前蒙受前輩傳道……”

　　“不必客氣。
”

　　司命的聲音跨越歲月長河，顯得空靈缥缈：“從你身上，我感受到許多熟悉的氣息，而你的出現，也為我破局的計劃，帶來了許多指引，故而，你并不虧欠我什麼。
”

　　“破局？
”

　　秦天微微一怔，眼中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之色。

　　然而。

　　還不等他細想。

　　司命再度開口，打破了他的思緒：“我曾在投身歲月長河，斬殺一頭真魔時見過你，你既出現在此，說明封天道已經被你掌控。
”

　　“嗯、”

　　秦天并未隐瞞，不動聲色地運轉道韻。

　　下一刻。

　　一道道漆黑的鎖鍊從他周身浮現，仿佛靈蛇般亂舞靈動，卻又散發出深邃的氣息。

　　“果然沒錯。
”

　　司命見狀似乎很是滿意，淡淡開口道：“你可遇到衆生道的傳人？
”

　　“遇到了。
”

　　秦天取出腰間的掌命陰盤。

　　下一瞬間。

　　他便看到歲月長河彼端的司命，腰間一道羅盤随之消失。

　　“咦？
”

　　秦天微微一怔。

　　司命淡淡解釋道：“同一物，在同一時間，乃是唯一存在的東西，你取出了掌命陰盤，我腰間的陰盤，便被逐出了歲月長河，這并不值得意外。
”

　　秦天若有所思。

　　不過。

　　司命卻是掃量了他手中的陰盤一眼，淡淡道：“果然是衆生道的氣機，看來，我布下的第一盤棋局，你已經開始替我執棋了。
”

　　“替你執棋？
”

　　秦天的神色不見波瀾，眼中卻是閃過幾分機鋒：“既然說到此事，那我便直接開門見山了，我曾在鲲鵬墓，見過生命盡頭的你……”

　　正說着。

　　他突然發現，歲月長河彼端的司命，仿佛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一般。

　　就在他好奇的時候。

　　司命開口道：“我猜你所說，該是與我命運相關之事，歲月長河極盡特殊，有些在我這時空并未發生的事，哪怕你主動提起，我也無法聽到、知曉。
”

　　秦天微微一怔。

　　司命又繼續道：“接下來我要與你說三件事。
”

　　“第一，你并非任人擺布的棋子，這一點，我可以司命之名起誓，事關重大，如今你連聖境都不是，我無法告知你，但……希望你能盡力配合我。
”

　　她的聲音平淡無波，仿佛一汪寒潭中的湖水，清冽動人。

　　秦天皺眉道：“無憑無據，你要我如何信你？
”

　　司命淡淡一笑反問：“我可有害過你？
”

　　秦天頓時一愣。

　　司命則是繼續笑道：“衆生道，是我送到你身邊，封天道，亦是我傳授與你，若無這兩道，恐怕你現在……應該并不好受吧。
”

　　秦天皺了皺眉，卻是并未反駁。

　　雖說。

　　沒有錦兒和封天道，先前幾次危局他也能破解。

　　這兩者對他而言，确實是有用的。

　　司命繼續說道：“第二件事，我希望你能幫我尋找，類似聖雪谷這般地方，剿滅其中封印的東西。
”

　　秦天眼神微動。

　　他看向歲月長河彼岸的司命，皺眉問道：“上古時代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？
”

　　“告訴你也無妨。
”

　　司命這次沒有賣關子，而是緩緩道：“隔着歲月長河，我能感受到，你的靈魂很強大，想必曾經，也是觸及過那個境界的人。
”

　　“嗯、”

　　秦天并未否認，而是不動聲色地看着司命，似乎想看看，對方究竟在賣什麼關子。

　　司命淡然道：“那你應該知道，本源大道的盡頭……是斷的。
”

　　這話一出。

　　秦天臉色陡然劇變！

　　上一世。

　　他身為北辰丹帝，曾是無限接近大道盡頭的存在，可是，當他到了某一個瓶頸之後，卻是再也無法前進分毫。

　　起初。

　　秦天以為是自己前世崛起于微末，根基不夠牢固所至。

　　可此刻。

　　聽到司命的話，他卻是瞬間反應過來。

　　這件事背後。

　　可能有連自己都未曾聽說過的隐情！

　　“到底是怎麼回事？
”

　　秦天的聲音稍稍有些嘶啞，語氣也沉重了起來。

　　司命淡淡道：“不必激動，在我這個時代，我們的大道就已經斷了，所謂司命道，其實就是上古末年，無數頂級人族強者，融彙大道所開辟的一條新道路，以求跨過大道斷口。
”

　　“那……成功了嗎？
”

　　秦天神色充滿複雜。

　　話剛說完。

　　他其實就已經有了答案。

　　若是司命大道續接成功了，那她的實力，絕不會像自己看到的這般，甚至……司命道走到最後，未必就比自己的北辰丹道走得遠。

　　果然。

　　司命沒有回答，隻是無奈一笑。

　　不過。

　　她接下來的話，卻是讓秦天的臉色陡然劇變。

　　“在上古初年……”

　　“人族的道沒有斷，而是完整的，是上古初年的一場變故，導緻了大道斷裂。
”

　　司命神色平淡地說道：“這場變故的根源，便是散落在五域和其他地方的封印。
”

　　“隻可惜。
”

　　“我所處的時代，封印的力量太強，無法破其根源，再加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