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什麼?
”
秦天皺眉望向這名不速之客。
此人是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,臉上帶着一副陰陽臉面具,看上去格外神秘。
秦天能感覺到。
對方身上的真氣波動很強,絲毫不比剛被自己斬殺的羅乾差多少,甚至還猶有過之,應該已經踏足了宗境五重。
不過即便如此。
秦天依舊沒打算給對方什麼臉面。
“他是我們玄門的人。
”
帶着陰陽臉面具的男子冷聲道,“玄門,乃是真傳榜第一人,大荒聖院首座師兄蕭北玄的麾下,你殺我玄門之人,便是跟首座師兄為敵。
”
“那又如何?
”
秦天目光平淡地看向對方。
那戴陰陽臉面具的男子一愣,因為從他加入玄門以來,所遇到的任何人,聽說蕭北玄的名字後,無不是被吓得面色慘白當場跪地求饒。
秦天這麼一反問,反倒是将他給問懵了。
“此番生死鬥,乃是經過你們聖院高層同意的。
”
秦天目光平淡地望向那陰陽臉,“怎麼,莫非你是要說,你那什麼勞什子蕭師兄,比大荒聖院高層權力更大?
”
“你……你少在那裡含血噴人。
”
陰陽臉面具被問得啞口無言。
正在此時。
一道聲音淡然從遠處響起:“退下吧,無論實力還是城府,你都不及此人。
”
陰陽臉面具先是一愣,旋即眼中露出激動神情。
他豁然起身,恭敬地朝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行禮:“蕭師兄。
”
隻見遠處。
一道遁光從天際飛來,來到演武台上空後,卻是并未落地,而是立于半空之中,仿佛高高在上的帝王般睥睨全場。
“兩位長老,生死鬥已經結束,接下來的事情,便無需二位費心了。
”
那遁光之中現身的青年,沒有第一時間理會地面上的衆人,而是語氣輕描淡寫地對兩名王境長老說道。
兩名王境長老沉默片刻。
半晌後。
葉千秋才道:“我二人自會離去,但本座還是要提醒你一聲,玄門,該收斂收斂了。
”
“長老吩咐,弟子自當謹記。
”
而青年卻似乎也不在意,目光漫不經心地瞥了眼葉千秋的藏身之地,“不送。
”
兩名長老沒有現身。
不過。
秦天卻能察覺到,這二人的氣息,同時消失不見了。
“這人……”
秦天雙眼微眯,目光掃視了一眼空中的蕭北玄。
那葉千秋跟白萬塵都是王境,尤其是後者,更是已經踏足地王境巅峰,如此實力,竟會忌憚一名真傳弟子……
“這家夥恐怕來頭不小,而且,他明明在我的精神力感知範圍内,我卻無法判斷出他的實力,看來,這真傳榜第一,倒是名不虛傳。
”
秦天心中暗暗警惕。
就在秦天打量蕭北玄的同時。
那蕭北玄,也在暗中觀察着他。
片刻後。
蕭北玄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,“羅乾與你生死鬥,被你所殺,技不如人,死了,便死了。
”
“所以呢?
”
秦天不動聲色地望向對方。
“有趣。
”
蕭北玄微微一怔,似乎沒想到秦天居然如此鎮定,不過馬上,他的神情便恢複了平淡,“他畢竟是我玄門的人。
”
“不知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?
”
“打狗,也要看主人。
”
話音落下的同時。
蕭北玄的身上,一陣強大至極的威壓從天而降,竟是直接壓得秦天腳下擂台分崩離析,大片塵煙和碎石飛揚而起!
短暫瞬間。
人群陷入一片混亂當中。
“咦?
”
蕭北玄眉頭微微一皺,因為他發現,自己剛才爆發威壓,竟然沒能直接将秦天活活壓死,“區區一個天武境,居然能擋住我的威壓?
”
随着塵煙漸漸散去。
隻見秦天立于一塊碎石上紋絲不動。
他的全身衣服被風壓鼓起,但身形卻又如一座巍巍山嶽般,仿佛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。
“有點意思。
”
蕭北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向秦天。
“你也不賴。
”
秦天目光望向對方,神色淡然道,“看你年紀應該不超過三十歲,這般年紀便初入王境,倒也勉強能算得上是天縱之資了。
”
“過獎。
”
蕭北玄漫不經心道,“能以區區天武境,擋住我王境的威壓,很好,從現在開始,你有資格不再被我當蝼蟻看待。
”
秦天沒有作聲。
蕭北玄卻淡然開口:“今日之事,我玄門要個交代。
”
“你想如何?
”
秦天不動聲色地看向對方。
“時間你定,生死擂。
”
蕭北玄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“當然,你可以拒絕,不過,若你答應上擂台,或許能死個明白,若你不答應,偌大的大荒城中,恐怕沒人會在意,什麼時候死了個天武境武者。
”
秦天眼中冷意一閃而過。
“王境挑戰天武境,說出去不怕人笑話?
”
他神色平淡如水。
“别人笑話不笑話,我不在意。
”
蕭北玄神色同樣平淡,語氣也毫無波瀾道,“事實上,我也并不在意閣下,隻可惜,你殺了我的人,便要償命,至于别人怎麼說,誰有意見,殺了就是。
”
秦天眉頭微皺。
蕭北玄停頓了片刻後,繼續開口道,“我可以給你三個月時間,三個月後,我便要動身前往中州,當然,你也可以趁這三個月盡快逃命,我還挺喜歡貓捉老鼠的遊戲。
”
一語落下。
在場不少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秦天。
在大荒聖院中,這位真傳榜的首座,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存在。
他說要殺的人,無論實力強弱背景如何,第二天,屍體便會被挂在天城的城牆之上。
“無需三個月。
”
秦天神色平淡如水,眼眸之中泛過幾分冷意,“一個月足以,一個月後,大荒聖院演武台,生死戰。
”
“哦?
”
蕭北玄聽後似乎有些驚訝。
他目光打量了秦天一眼,雲淡風輕道:“我不知你的自信從何而來,不過,既然你這麼急着送死,我樂意成全你。
”
“一個月後,演武台見。
”
話音落下。
蕭北玄的身影憑空淡去,悄無聲息地徹底消失不見。
秦天目光望了眼對方消失的方向。
他平淡的眼神之下,機鋒暗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