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毒血。
”
秦天立刻反應過來。
先天靈胎有些焦急:“前輩,你沒事吧?
”
秦天淡然道:“沒事,這點毒性還影響不到我。
”
說罷。
他原地盤膝坐下,從氣海丹田中,調動出一絲被封存的藥力,七星續命丹的藥力在秘法的引導下,頃刻間流遍他體内經脈。
短短幾秒鐘的功夫。
秦天的臉色就恢複了平靜,身體也恢複了行動能力。
“幸虧有北辰丹神術這門秘法。
”
秦天緩緩起身,活動了一下身體,七星續命丹主要是療傷用的丹藥,哪怕他通過北辰丹神術引導藥性,但還是留下了些許影響。
隻不過。
對于他來說,隻要能恢複行動能力就已經足夠了。
秦天将那名被斬殺的中年武者搜身一遍,又一劍斬斷對方的頭顱後,才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他盤膝坐在床上,開始運轉功法,以真氣煉化體内的殘毒。
第二天一早。
秦天已經恢複了九成,除了左臂的傷口處,還有一絲絲麻痹感之外,身體其他地方都已經恢複了正常。
他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間。
剛出門,一名秦家的下人就快步來報。
“二少爺,昨天你帶回秦府的朋友已經醒了。
”
下人急匆匆地說道。
“嗯。
”
秦天淡然點了點頭,朝着安置南宮清月的靜室走去。
靜室内。
南宮清月臉色仍有些蒼白,不過已經蘇醒過來,眼神中帶着幾分虛弱神采。
秦天推門而入。
他過來的時候,秦烈已經先一步到場。
南宮清月和老妪正在跟秦烈交談,感激着秦家的幫助之恩。
秦烈笑道:“你們是小天帶回來的朋友,那便是秦家的朋友,無需這麼客氣,正好,秦天你也過來了,你們聊。
”
“好。
”
秦天對秦烈點了點頭,而後目光看向南宮清月。
南宮清月看到秦天,緩緩站起身來,臉色有些尴尬。
她醒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。
在得知自己被秦天所救後,她心中充滿感激,同時又有些羞愧難當。
尤其是聽說,昨天夜裡,襲擊南宮家的人,派人來這裡斬草除根,秦天反殺後還受了傷,南宮清月心中更是愧疚萬分。
此時再次見面。
她看向秦天的神情充滿複雜。
猶豫片刻,南宮清月還是開口道:“秦天……多謝你的救命之恩,沒想到……當初我幫着韓家暗中調查你,可到最後,卻是你救了我的命。
”
秦天淡然道:“這沒什麼,我跟韓家本就有仇,就算沒有遇見你們,我也會找機會斬草除根。
”
南宮清月微微一怔。
她目光打量着秦天,眼神充滿複雜。
就在不久前。
秦天的實力還不如她,可現在,秦天卻能獨戰韓家數百武者,斬殺韓嶽和韓飛雪,還反殺了黃武境四重的追擊者。
這般實力進境,哪怕是自小見多識廣的南宮清月,也是生平僅見。
秦天看了她一眼,話鋒一轉道:“我其實有些好奇,你和韓家究竟為何反目成仇?
”
這件事其實秦天心中已有猜測。
隻是想從南宮清月這個當事人身上驗證一番。
南宮清月也不隐瞞,她本就心懷愧疚和感激,加上寄人籬下,當即長話短說,将南宮家族出現變故,而後韓家父女觊觎南宮家族的傳家寶,企圖殺人越貨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“南宮家族?
是大荒城的那個南宮家族?
”
秦烈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。
秦家本就是經營镖局起家,麾下镖師走南闖北,幾乎對大半個東荒都有了解。
“沒錯。
”
南宮清月點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黯然。
她以前是高高在上的南宮家族大小姐,可是現在,卻隻能寄人籬下,甚至不知何時就會遇到前來斬草除根的追兵。
秦烈倒抽一口冷氣:“南宮家族,可是有地武境強者坐鎮的,怎麼會……”
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。
秦烈隻是不太擅長表達情感,卻并不是那種心直口快之人,他說到一半就意識到,自己這番話,無疑是在戳南宮清月的痛處。
秦天見狀,淡然接過話題道:“對了,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?
”
他沒有提及昨天老妪答應自己的報償,而是神色平淡地打量着南宮清月。
南宮清月一愣。
沉默片刻,她才眼神黯然道:“暫時……也沒什麼打算。
”
“覆滅南宮家族的人,實力遠非我能夠抗衡的,我現在能做的事情,也就隻有暗中隐藏起來,先保證自己能夠活下去。
”
南宮清月神色有些晦暗。
她現在才是靈武境三重,雖然比起上次跟秦天交手時,有了不小的提升,但想要對付覆滅南宮家族的人,卻是天方夜譚。
“嗯。
”
秦天淡然點了點頭。
南宮清月的想法是沒問題的,南宮家族已經覆滅,而對手又非她力所能敵,與其整天叫嚣報仇,的确不如先想辦法活下去。
就在兩人交談之際。
南宮清月身旁的老妪,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“陸婆婆,你怎麼了?
”
南宮清月趕忙轉頭看向老妪,卻發現老妪的嘴角流下兩道黑血,臉色也變得奇差無比,似乎随時都有可能斷氣一般。
秦天神色淡然道:“她的傷勢比你更重,能撐到現在,已經是不錯了。
”
南宮清月一愣。
老妪卻是再無支撐身體的力氣,身體一軟癱倒在地,鼻孔和眼睛當中,也開始有黑色鮮血緩緩流出。
“陸婆婆!
”
南宮清月大急,掙紮着撲倒在老妪身邊,“你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有說完,卻是被癱軟在地的老妪打斷了。
“大小姐……莫要擔心老身。
”
老妪的聲音極其虛弱,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,“老身的情況……早就無力回天……老身也隻是……放心不下大小姐。
”
南宮清月眼睛瞬間紅了。
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從她眼角滑落。
如今南宮家族覆滅,南宮清月的父親不知所蹤,甚至生死未蔔,而這自幼看護她的老妪,便成了她身邊唯一的親人。
而現在……
竟然連老妪都要離她而去。
南宮清月再也控制不住情緒,淚水如同斷線珠子般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