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。
”
出現的人影聲音空靈缥缈,給人一種頗為虛幻的感覺,“少主離開後,我一直監視着禁制,期間禁制并未被人觸動過,我布置的幻像,也還在正常維持。
”
蕭北玄眉頭微皺。
片刻。
他自嘲般歎息一笑:“呵,我還以為那秦天真是另有算計,結果白白準備了一番,看來,他根本就沒有來救他老子的念頭嘛。
”
說罷。
蕭北玄漫步走向府邸庭院中央,路過被捆縛的秦烈時,他冷笑一聲:“可惜啊,看來你那兒子,對你并沒有什麼感情,否則,他便能看到我為他準備的驚喜了。
”
秦烈冷笑不語。
蕭北玄見狀并未懷疑。
一直以來,秦烈無論遭受審訊時,還是被其他手段折磨時,都一直是這副神情。
若他此時開口說話,才反倒會引起蕭北玄的注意。
嘲諷一句後,蕭北玄并未再說話,徑直朝着庭院深處走去。
這時。
他并未注意到,“秦烈”的眼中殺機一閃而過,卻又瞬間被壓制下來。
“二小姐說了,一切必須按照公子的計劃執行,不能沖動,不能沖動。
”
“秦烈”在心中嘀咕道,“可這家夥并不像傳聞中那麼強,都是王境,以我的戰力隻要偷襲,殺他還是很輕松的,算了,忍住忍住,等公子回來再說。
”
……
……
南疆。
半日後。
後晌午的太陽挂在南天邊,放出刺目的光亮和源源不斷的熱力,烤得地面上扭曲的空氣蒸騰而起,道路周圍的樹木葉子幹黃,挂在樹上的夏蟬,發出有氣無力的滋啦聲。
“我們還要走多久?
”
趕路的隊伍前方,霞光城新任城主沈無光皺眉問道。
“快了。
”
司徒清風跟他并立而行,神色卻是很平靜,“過了這片禁空區域,前面就是金翅嶺。
”
“早知此地如此古怪,本座該讓人準備步攆的。
”
沈無光擦拭了一下額頭汗水。
他們所處的這片山谷,乃是一處上古戰場遺迹,周圍布滿古怪的禁制,不光武者無法施展禦氣騰空,就連動用真氣趕路時,都會受到禁制的阻礙。
想要通過山谷,便隻能以常人般的速度徒步趕路。
半個時辰後。
已經快要不耐煩的沈無光,感受到身體一輕,離開了禁空區域的限制,頓時如蒙大赦般長舒口氣,“我說司徒賢侄啊,不是本座說你,早知道有這麼古怪的區域,我們繞過去不就好了?
”
他說着,腳下生風騰空而起。
城主府的武者隊伍,也是緊随其後,個個身下凝聚出遁光。
在霞光城,能夠成為城主府親兵的武者,實力自然不凡,在場的每一個人,幾乎都是天武境中後期修為,禦氣騰空對他們來說,自然算不得難事。
“這片山谷橫亘九千餘裡,直穿過來,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。
”
司徒清風看了眼滿臉不耐的沈無光,語氣無波,“繞路禦空,用的時間也差不多,正因如此,我才沒讓你們準備飛舟。
”
“這樣嗎?
”
沈無光眼神微動,“原來是我錯怪賢侄了,賢侄莫怪,咱們現在,應該馬上就到地方了吧?
”
“前面就是金翅嶺的範圍。
”
司徒清風神色平淡。
正言語間。
一道飛舟從另外一個方向駛過。
在看到霞光城這一行人後,飛舟迅速減速,停泊在了半空之中。
幾道遁光自飛舟而來,眨眼便來到了衆人面前。
“紫霞神教的人?
”
遁光停下,衆人這才看清,來的幾人身上,都穿着火紅色帶有神火紋路的服飾,赫然是天火神教的武者。
“正是。
”
沈無光上前跟對方打了個招呼,“在下霞光城城主沈無光,旁邊這位是司徒濎前輩的公子,也是此次探索秘境的發起人。
”
“原來是司徒公子。
”
天火神教的幾人微微一愕,司徒清風在南疆名氣不顯,但他們都聽過其父司徒濎的名聲,于是紛紛拱手行禮道,“我等是天火神教的長老,此番能得以共同勘探秘境,還要多謝公子慷慨。
”
“客氣。
”
司徒清風不動聲色地躬身還禮。
這時。
天火神教其中一位長老問道:“不是說,五毒神教的那位小公主也跟你們同行,怎麼不見她人?
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
”
司徒清風率先搖頭表态,“聽月霞前輩說,她就藏身在隊伍當中,隻是五毒神教跟那秦天有舊仇,如今秦天又來南疆作祟,小公主怕遭受對方報複,所以隐于隊伍之中。
”
“原來如此。
”
天火神教的長老們聞言紛紛點頭,“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”
說着。
他們打量着隊伍中的武者們。
當其中一人目光掃過秦天時,頓時眼神一滞。
“怎麼了?
”
天火神教這邊帶隊的長老,率先發現了異常,看向身旁同僚問道。
司徒清風見對方關注着秦天,也是好奇道:“這是我父親為我安排的人,可有問題?
”
“此人……”
那名長老有些不太确定地盯着秦天,眼神漸漸變得凝重起來,“他的氣息有些不太對勁,明明真氣層次是天武境,卻給我一種難以看透的感覺,有些像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。
司徒清風的身份敏感,秘境的探索大權,又掌握在對方的手裡。
故而。
這位天火神教的長老,即便發現秦天的氣息不太對勁,卻沒有什麼證據,也不敢直接指認對方身份。
“長老多慮了。
”
司徒清風反應賊快,笑眯眯地來到秦天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這是我父親為我安排的護道之人,長老看他氣息奇怪,或許因為他是金身境體修的緣故,探索秘境畢竟危險重重,多幾分謹慎總是正确的。
”
“原來如此。
”
天火神教長老聽聞這話,便再不疑有他,“原來是金身體修,怪不得氣息跟旁人不同,看來的确是我多慮了。
”
秦天一直沒有說話,一副沉穩木讷之相。
但天火神教的長老打消懷疑的同時。
人群中,卻是有人立刻将視線落在了秦天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