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聽後微微一怔。
片刻。
他沉聲道:“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,出去說。
”
說罷。
他看向緊随身後出來的澹台雪璃:“自己人,我帶她先離開。
”
澹台雪璃先是一愣。
馬上。
她似乎想到了什麼,點點道:“好。
”
說完她看向萬寶殿的侍衛們。
“放人。
”
“是!
”
……
萬寶殿外。
一處隐秘的暗巷裡。
秦天精神力翻湧,布下一道隔音屏障。
而後。
他才看向錦兒的這具分身。
“說吧。
”
秦天神色平淡,隻是眼神中帶着股藏不住的冷意。
“趙青玄,六轉尊者境巅峰。
”
錦兒也不隐瞞,坦然将自己知道的情報說出:“除此之外,他跟老不死被封印的地方有關,應該跟被鎮壓的那些東西有關。
”
秦天雙眼微眯:“你是說真魔?
”
“對。
”
錦兒點頭,沉聲道:“除了真魔之外,還有一些其他的異族,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,老不死一直很提防我,不過,你千萬小心,那趙青玄,可比蕭北玄更加危險。
”
“嗯。
”
秦天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,同時,他又有些好奇問道:“你的真身何時過來?
”
“還需要等些時日。
”
錦兒搖了搖頭,眼神凝重道:“我的第一具分身,再過幾日便能大成,到時我的真身便會過來,跟你完成最後一步誓約。
”
“好。
”
秦天沒有多問,也沒有催促。
衆生道神秘至極。
哪怕有司命道在身,他暫時也沒有絕對的把握,能夠讓錦兒完全為自己所用。
與其強求。
還不如抓緊機會提升自身的實力。
……
……
與此同時。
天元帝城外。
萬劍谷。
顧沅沅和漆雕夭夭二人,此時正被鐵鍊鎖縛,關在一座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之中。
她們被抓到這裡已經接近一整天。
但是。
從始至終,一直沒有人跟她們說過半句話。
“沅沅師姐,我們該怎麼辦?
”
漆雕夭夭神情凝重,“對方不可能平白無故抓我們,我猜測,有很大可能,應該是沖着師尊來的。
”
“嗯。
”
顧沅沅聲音也有些沉重。
她此刻有些後悔。
若非自己執意出來曆練,或許也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。
一想到。
自己和漆雕夭夭,可能會成為别人威脅秦天的籌碼,她的心中便充滿悔恨。
思索了片刻。
顧沅沅沉聲道:“我們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。
”
“怎麼逃?
”
漆雕夭夭有些無奈:“剛才我們也試過了,這鐵鍊是特殊的法寶,憑你我的實力,根本無法掙脫它的束縛。
”
聽聞這話。
顧沅沅的眼神微微一黯。
的确。
捆在她們身上的鐵鍊,材質十分特殊,當中也蘊含着封鎖真氣的力量。
哪怕是漆雕夭夭的蠱術和毒術,也無法腐蝕鐵鍊。
“總要想辦法嘗試。
”
顧沅沅眼神沉重,思索了一陣後道:“我前幾日,在萬寶殿中,看到過一門秘法,似乎可以靠氣血的力量,代替真氣施展武技,說不定……可以斬斷這鐵鍊。
”
“當真?
”
漆雕夭夭聽聞後眼前一亮。
“嗯。
”
顧沅沅沉聲道:“我需要你協助我,我雖也修煉過氣血,但還無法令氣血離體,我需要你命令蠱蟲對我出手,在我身體表面制造傷口。
”
“流血越多越好。
”
嘶——
漆雕夭夭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。
她有些不确定道:“這樣……會很痛,你确定非要如此?
”
“不試試,就隻能等死。
”
顧沅沅聲音堅定。
她并非溫室裡長大的花朵,而是從小,就孤身一人生活在廢墟之中,在那人吃人的廢墟遺迹裡,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,能夠成長為武者,足以見得,她的心性遠超常人堅毅。
“那……你忍着點。
”
漆雕夭夭當即不再猶豫。
她張口吐出一片霧氣。
這霧氣,并非真氣,而是她體内飼養的蠱蟲。
這些蠱蟲個頭極小。
此刻。
僅僅她吐出的這片霧氣,便是由上萬萬蠱蟲組成。
漆雕夭夭的精神力微微流淌,引導着蠱蟲飛往顧沅沅的方向。
下一刻。
後者身體一僵。
身體表面,竟是肉眼可見地,出現了無數傷口。
這些傷口之中,鮮血流淌不止。
顧沅沅臉上,露出強壓痛苦的神情。
不過。
即便身上滿是傷痕,鮮血如注,她卻是從頭到尾,都沒有發出半分聲響。
“燃。
”
顧沅沅深吸一口氣,緩緩吐出一字。
下一瞬。
她身體表面的血液,竟是如同燈油般爆燃起來,形成一片兩寸多高的血焰。
“成功了。
”
顧沅沅臉色有些發白,不過眼中卻是難掩興奮的神情。
她小心翼翼地調動着精神力。
很快。
血焰在空中形成一把的長刀形狀。
“破!
!
”
顧沅沅眼神一沉,朱唇微啟吐出一字。
刷——
血焰長刀帶着一片刀光,斬向漆雕夭夭身上的鎖鍊。
嘩啦——!
!
脆響聲中。
漆雕夭夭身上鎖鍊竟是節節崩斷!
“得救了!
”
漆雕夭夭眼神一震,“師姐等着,我馬上就來幫你……”
話沒說完。
她便看到顧沅沅身上血焰熄滅,而後瞬間陷入了昏迷。
漆雕夭夭一愣。
“看來……這秘法消耗極其恐怖。
”
她心中立馬做出判斷,回神過來後,立刻運轉真氣,準備斬斷顧沅沅身上的鎖鍊。
可是。
就在這時。
啪啪啪。
一道清脆的掌聲,從黑暗之中響起。
“秦天的弟子,果然有點手段。
”
聲音是個年紀不大的男聲,聽上去清朗動人,可語氣之中,卻帶着一股化不開的陰霾。
“誰?
!
”
漆雕夭夭立刻反應過來,如臨大敵般四下張望,企圖找到說話之人的蹤迹。
可是。
這座山洞當中伸手不見五指,僅靠目力,根本無法鎖定說話的人在何處。
“你還沒資格知道我是誰。
”
年輕男子聲音平淡,帶着股高高在上的倨傲,“别白費力氣了,就憑你們兩個人,跑不掉的,想要活命,最好乖乖老實一點。
”
“哼。
”
漆雕夭夭聽後冷哼一聲,沉聲道:“不管你是誰,你最好趕緊放了我們,否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