縱然首輔大人心中十分清楚,容枝枝十分沉穩。*s^h-a.n,s.h!a+n?y¢q¨.~c!o¨m.
并不是會輕易闖禍的人。
但終歸是架不住有的人故意陷害,有的人故意找茬,所以他希望能夠向陛下要到一個承諾:
在他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,無論如何,容枝枝都不會出事。
永安帝毫不猶豫地開口道:“相父您放心,隻要朕這個皇帝還活着,絕不會讓任何人對義母不利。”
身為帝王,立下如此重誓,容枝枝自然是不會再有半分意外了。
他還接着道:“朕打算等相父您離開京城之後,便将義母接到宮中。”
“讓宮裡的專人照顧,事事都由皇後親自過手。”
“如此外頭那些不長眼的,也不會沖撞了義母。”
“母後那邊,相父您也大可以放心,朕不會讓她靠近義母的。”
“且她如今老實得很,或許是當真想明白不該與朕作對了,也或許是大皇兄死了,她隻能指望朕了。”
“不管怎麼說,也總歸是安分了,不足為慮。”
沈硯書如此鄭重的托付,他相信陛下不會輕忽此事:“陛下既然這般說,那臣就放心了。”
倒是永安帝想起來什麼了:“相父,您若是此刻去邊關,恐怕會錯過義母生産的日子……”
這個沈硯書自然也是想到了。
他薄唇緊抿,有些艱難地道:“枝枝會更希望臣守着國門。~x?h·u/l_i-a\n,.+c/o′m_”
他又何嘗不擔心她生産的事?
但是他明白她。
如果他真的在這個時候,拘泥于兒女私情,不肯前往邊關赴任,她才會生氣,才會對他失望。
永安帝:“既然相父您心中已經有了計較,朕就不多話了。”
“朕希望您三日之後就出發,您立刻回去準備一切吧。”
沈硯書:“是。”
……
如沈硯書所料,容枝枝在得知陛下叫他去邊關的時候,她隻是微微一愣,并沒有任何不滿。
立刻吩咐仆人,給沈硯書準備好出門要帶的各種物件。
不止如此,她還将自己研制的許多藥物,都在上頭貼了名字,一一告訴了沈硯書用途,叫他一并帶着。
她還将師伯送給自己的蠱王,也拿出來交給沈硯書:“你在外頭,萬一中了蠱,隻需要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在上面,便能夠将任何毒蟲從你體内引出。”
沈硯書沒有拒絕她的好意。
因為他十分清楚,自己去了邊關那樣危險的地方,她也一定是萬分不放心的。
自己多帶一些東西,以備不測,反而能夠令她安心一些,免了終日惶惶,擔憂他的安全。
看她忙碌着,吩咐人将一切都準備好。
沈硯書隻覺得心裡不是滋味。,e*r+c\i*y\a?n¨.`c?o!m′
握住她的手,與她道:“夫人,抱歉。”
夫妻這麼久了,不必他說,容枝枝也知道他是為什麼與她道歉。
她盯着沈硯書的眼睛,認真地道:“夫君且放心的前往,不必擔心我。”
“不管你在不在京城,這孩子我也終歸是要自己生的。”
“你留在我身邊,也不能替我生。”
“倒是你在邊關,守好了國門,甚至吞了旻國,才是真正的為我,為我們的孩子,謀下安穩和樂的一生。”
她說的話一點都不在沈硯書意料之外。
他一直也明白她對國家的在乎,絲毫不下于自己。
他定定地瞧着她,道:“夫人,你一定要平安。”
“即便你生産之時,我當真不在京城,但為夫的心也始終與你在一處。”
“若你有個萬一,待戰事結束,沈硯書絕不獨活!”
看着他認真的神情,容枝枝知道他沒有與自己開玩笑。
她堅定地點點頭:“放心,不管是為了你,還是為了我自己,抑或是為了我們的孩子,我都會盡力挺過那一關。你明白的,我不是軟弱之人。”
沈硯書将她擁入懷中。
正是因為明白她不是軟弱之人,所以他更加心疼她,如果不是不得不一個人承擔的事情太多,她又怎會如此堅強?
可偏偏就連這一次,他都無法陪伴在她身邊。
容枝枝拍拍他的背,輕聲道:“夫君不必太介懷此事,如你所言,你即便遠在邊關,心也會與我們母子連在一起。”
“你所守護的是我們的國家,也是我們後方的安穩,所以我并不覺得自己是一個人,也并不孤獨。”
沈硯書苦笑:“倒是讓你反過來安慰我了。”
他的枝枝啊。
明事理的讓人心疼。
“陛下已經許諾保護你的安全,為夫離開京城之後,你便去宮中住着吧。”
“如此也免了在外頭生些閑氣。”
旁的人或許是不敢,但是誰知道瘋掉的王氏會不會突然又好了?
還有容枝枝的外祖父母。
甚至也不知道容太傅會不會突然發瘋。
所以還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,沈硯書能夠放心一些。
正如容枝枝要給沈硯書安排許多藥物,沈硯書沒有拒絕,好讓她安心同樣,容枝枝也沒有拒絕沈硯書的安排。
“好,夫君你離開京城之後,我便即刻進宮。”
她知道,她安全地待在京城,沈硯書在邊關才能沒有後顧之憂。
“你真的不用擔心我,你放心,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好生生的。”
“好!”
……
三日後。
沈硯書啟程,永安帝在宮門口親自送他離開,給他令牌和虎符,給予調動一切兵馬的權利。
并賜給他尚方寶劍,在邊關可以先斬後奏。
容枝枝也到了城門口相送,夫妻二人依依惜别後,沈硯書坐上了馬車離開。
他走了之後,望着車隊離開的背影,容枝枝竟然覺得心裡有些空。
從前他在身邊的時候,倒也沒覺得有什麼,現在他要離開那麼久,她竟然發現,才剛剛分開,她就已經開始思念他了。
回過神。
便見着容太傅站在邊上,似乎有些小心地與她道:
“枝枝,如今女婿離開了京城,你一個人在相府住着,難免孤獨寂寞,也沒個照應。”
“不如回家養胎,為父會讓人好好照顧你。”
上一回嶽父大人來後,容太傅也意識到了自己對不住容枝枝。
但是作為父親,作為長輩,他又拉不下面子來道歉。
便是希望通過這個,迂回地對容枝枝表示自己這個父親的關心,表達自己内心的歉疚。
容世澤也熱切地道:“阿姐,你跟我們回去吧,我保證府上的人都會對你畢恭畢敬,家裡一切都會以你為先。”
不等容枝枝開口,永安帝就給了他們父子一人一個白眼:
“行了,義母跟朕回宮養胎便是。”
“你們一個為父不慈,一個為弟不恭。”
“指望你們兩個照顧她,相父怕是會氣得八百裡加急回來打朕一頓!”
“都一邊去,别逼朕說髒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