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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六百六十二章 孤島(十四)

風吟武門 小九徒 5521 2025-04-13 12:43

  《南诏雜記》曾記載,當年大理的開國王段思平在進攻敵軍之時,曾遭遇虎陣,軍士死傷無數,進軍受阻,停滞不前。

  段思平沒找到破解之法,茶飯不思,心緒糟糕。

  晚上睡覺之時,他夢見一位白胡子老頭,夢中,白胡子老頭教了他一套獵虎奇術。

  醒來之後,段思平立馬将夢中的奇術教給了麾下的将士,三人編排成一組,一人拿劍、一人拿繩镖、一人拿短刨刀,進行配合訓練。

  當虎陣再次來襲之時,段思平手下的兵士三人鬥一虎,繩镖捆鎖虎身,利劍刺擊虎頭,短刨刀割虎筋剜虎肉,劍花、繩花、刨花翻飛,竟然将虎陣給破除,大勝而歸。

  後來段家這一套陣法,被習武之人加以改良利用,形成了一種三打一的絕妙功夫,軟硬結合、長短互融、明暗交錯,可捆絆、可擊刺、可割剜,所向披靡,幾乎沒有破綻。

  由于三花獵虎的功夫要求配合度比較高,所以如果從小讓三胞胎一起練習,效果将達到極緻。

  這種功夫在明末時期傳到了東南亞,咱們這裡倒不常見了。

  傳聞民國傳武大師世榮先生曾與東南亞三位武師鬥過一次三花獵虎,事畢之後,先生大為感歎此功夫精妙絕倫,對國内幾乎無人傳承倍感惋惜。

  很顯然,站在擂台上的三位為三胞胎。

  他們今天是把我當成了一隻被獵殺的老虎。

  或者說,當成了一頭豬更合适,繩镖捆豬手腳,利劍捅豬喉嚨,刨刀刮豬毛剜肉。

  咱也不知道這些撈海偏的家夥,從哪裡叫來了這樣的人物。

  我拿掉大春手裡的手帕,在他面前晃動兩下。

  “我徒手?”

  大春方才反應過來,咽了一口唾沫。

  “我以為是拳腳一鬥三,他們竟然用兵器......我得去問問。”

  他轉身去了。

  不一會兒,大春回來了,指了指旁邊的角落,對我說:“你可以挑兵器。”

  我說:“去把那根長棍給我拿來!”

  大春有些着急。

  “棍?!你瘋了吧!這不是比賽,可是生死鬥!人家用利兵器,會殺死你的!”

  “少廢話!”

  大春滿臉無奈,隻得去将那根棍子給拿了過來,遞給了我。

  我握着手中的棍子,上了擂台。

  那些亡命之徒見我拿棍子就上去了,眼眸閃出濃濃的欣喜,嗜血刺激的情緒蔓延全場,随着勁爆音樂聲響起,他們興奮地脫了自己衣服,露出布滿刀槍傷的肌肉,晃動手中衣服,嘴裡嚎叫着,群魔亂舞在跳着。

  比鬥開始!

  三位矮個子目光陰狠,身形疾速晃動,互相之間換了幾下位置,手中武器亮出,呼啦一下朝我圍了過來。

  昏暗的燈光之下,他們的步伐猶如鬼魅,甚至在幾人換位置之時,我見了陣陣殘影。

  三花獵虎,果然厲害!

  可惜我不是老虎,而是摧花狂風!

  我根本沒管其他兩人,手中長棍猛抖,朝拿着繩镖的家夥陡然擊去。

  “呼呼!”

  悶響傳出的瞬間,他手中繩镖已然甩出,繩子猛然繞了幾圈,将棍子給死死地纏住了!

  另外兩人大喜過望。

  因為我先朝拿繩镖的人攻擊,簡直就是作死的打法,棍子一旦被繩纏住,我手中連唯一的武器都沒有了,接下來隻能空手鬥白刃。

  電光火石之間。

  劍已然向我胸口刺來。

  我隻得讓手中棍被對方卷走,緊急側身避讓。

  他們三人配合默契程度,簡直令人發指,就在我避讓瞬間,拿刨刀的家夥已然朝我右肩頭削下。

  “刺啦!”

  衣服被削破,一塊肉被他削了下來,鮮血噴出,痛徹心扉。

  “嘭!”

  我腳若騰出之龍,猛然踹出,正中長棍的一端。

  拿繩镖的家夥本來卷住了我的長棍,正準備将長棍給抛掉,好解脫他的繩镖呢,長棍突然像往前疾射的箭,狠狠怼在了他的胸口,他嘴裡慘呼一聲,倒在了擂台上!

  這幾下交手,急速之間,幾乎同時發生。

  三花已破!

  我之所以要主動作死用棍去擊繩镖男,為的就是讓他用繩去卷棍,使對方三花當中的一花因為要甩脫棍子上的繩索而不能綻放,再拼着受傷的大風險,将對方擊倒,讓這朵花先凋零,接下來就會徹底進入我的表演時間。

  當然,如果換成以前,我不敢這麼做,因為躲避不及,很容易被對方一刀挂掉。

  可會了八仙趕集的步伐,我猜測可能會受傷,但不至于危及性命。

  果然如我所料!

  還是那句話,打拳,要用腦子。

  對方兩人壓根沒想到我會采取搏命的方式這麼玩,神色大駭,劍和刨刀同時向我襲來。

  我滾地一躲,起身之後已然抄起了掉在台面上的棍,反手一棍,将本來掙紮起了半身的繩镖男抽得翻滾了幾下,躺在痛苦嚎叫。

  棍花猛抖。

  “棍起風雲變!”

  “影動九重天!”

  “一挑日月暗!”

  “行走義為先!”

  “二砸山海垢”

  “英雄志不變!”

  “......”

  《行棍詞》念畢,全套黃門九宮影棍術排山倒海一般打出。

  三花破掉之後,幾位家夥完全沒有反手的餘地,被我擊倒、挑起、再擊倒......

  幾分鐘時間,三胞胎像死狗一樣在台面蠕動。

  我将棍子丢了,撿起了擂台上的劍,冷着臉朝他們走了過去。

  大廳内嘈雜陣陣,口哨呐喊交雜,在激情歡呼。

  他們當然不是歡呼我的勝利,而是認為我會當場挂掉三胞胎,他們基因裡嗜血荷爾蒙,見此情景,像高壓水槍一樣狂飙。

  畢竟,生死鬥,對方輸了之後,是生是死,決定權在取勝方手中。

  我當然不會滿足這些變态的獵殺欲望。

  三胞胎可是我的棋子。

  我用劍在他們脖子下方鎖骨處,各畫了一個“風”字。

  鮮血溢出。

  三人躺在地上,神色驚恐地盯着我,眸子布滿了絕望,不知道我要幹什麼。

  我拿着大春的手帕,輕輕給他們拭去血,站起身,放在鼻尖,深深吸了一口氣,對他們說。

  “花,要懂得躲風!”

  我仰頭哈哈大笑,神态極為癫狂和嚣烈。

  下了擂台。

  大春急急跟在我後面,出門之後,這貨扭着肩膀跺着腳,滿臉興奮。

  “哎呦!你好帥啊!”

  我混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
  到了門口,依然見到了阿龍。

  阿龍瞅了瞅我受傷的臂膀,沒有吭聲。

  我将打火機還給了他。

  “兄弟,謝喽!”

  阿龍伸手過來接打火機,拍了幾下我肩膀。

  “可以,果然還活着。”

  我感覺褲兜裡被他放了一個東西進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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