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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7章 惡毒計劃【重頭戲】

夜夜難哄 8955 2025-04-26 01:19

   稍稍遲疑後,顧傾城還是接通來電:“喂。”

   “傾城。”那邊聲音一傳來,顧傾城驚得眼睫一抖,擡眸看向陸君堯。

  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!

   居然就是梁景容打來的!

   顧傾城索性拿下手機開了外音,淡聲道:“這麼晚了,有事嗎?”

   “傾城……”梁景容又開口,語調帶着小心翼翼,客氣地寒暄道,“這麼晚,打擾你睡覺了吧……”

   顧傾城:“你有事就說,沒事挂了。”

   “别别!”梁景容急了,連忙叫住,吱嗚了下才說明來意,“傾城,你爸病倒了,很嚴重的心髒病,我想讓你跟三少說說,讓他幫幫忙,聯系下這方面的權威專家——”

   顧傾城再次看了丈夫一眼,隻覺得驚奇。

   老天爺這是偷聽了他們剛才的談話嗎?

   他們正想着如何順理成章地“拿捏”顧家,讓顧家為其所用,結果顧家就有求于他們了。

   陸君堯用眼神示意她繼續。

   顧傾城頓了頓才回複:“他很忙,沒時間,我們最近遇到不少事,孫家跟顧如意千方百計地陷害我們,我們處境也很難。”

   梁景容馬上順着她的話說:“是,我聽說了些,我還聽說陳雲墨也感染了艾滋病,真沒想到如意禍害了這麼多人,簡直作孽。”

   見梁景容有要上鈎的迹象,顧傾城無聲勾唇,冷嘲道:“顧如意有今天,不也是拜你們所賜麼。”

   “不是的,傾城……我們也沒想到,如意會變成現在這樣。”

   “呵。”顧傾城冷哼一聲,不屑多言。

   “……”梁景容有些自讨沒趣。

   可顧家現在走投無路,除了求助顧傾城别無它法,所以她隻能厚着臉皮繼續讨好。

   “傾城,你哥說前陣子在高爾夫球場遇到你,他很誠心誠意地跟你道歉了,我跟你爸……其實我們也應該跟你好好道個歉的,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,我們不該被金錢權勢迷了眼,一心想着讓你們嫁入更好的豪門,想着把你們利用到極緻……”

   梁景容一副心痛忏愧的口吻,可顧傾城聽了心裡卻毫無波瀾。

   時至今日,他們的悔過依然是利益驅使。

   若不是顧庭安重病需要治療,他們也不會低聲下氣地哀求。

   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,傷害已經造成,口頭道歉無濟于事。況且,你們也是有求于我才來道歉的。”

   “不是的,我們早就後悔了,隻是不敢打擾你。還有,我們現在跟如意已經完全沒有聯系了,她懷着來路不明的孩子,還得了艾滋病,當初她污蔑你的那些話,現在全都在他自己身上應驗了,這就是報應!”

   提到顧如意,梁景容的聲音也滿是憤慨。

   顧傾城知道,這不是裝出來的,他們現在是真心厭惡顧如意了。

   梁景容見她不回應,尴尬地沉默了下,隻好又回到開頭的話:“傾城,你爸的病很嚴重,醫生說要動心髒大手術,最好請這方面的權威專家,拜托你問問三少——另外,家裡沒錢了,你能不能拿點錢回來?”

   她說得挺理所當然,好像顧傾城就應該給家裡送錢。

   放着正常家庭,子女拿錢給父母治病,那确實是應盡的義務。

   可在顧家,他們沒資格。

   顧傾城不為所動,“錢我有,但不多,三五千還是可以給你們的。但麻煩我老公就算了,他沒責任也沒義務給你們盡孝。”

   “三五千?”梁景容聲音都變了,想哭又想笑的樣子,“傾城,這點錢還不夠住院費,别說手術費了。”

   “可我現在隻是一個學生,拿不出太多錢。”

   “怎麼會?你明明都有錢買大房子,而且你嫁給三少,他的就是你的……”

   梁景容一說這話,就有暴露出她的狼子野心了。

   顧傾城冷笑了聲,“所以你所謂的道歉,就是為了讓我老公給你們治病,讓我給你們拿錢。這樣的道歉沒有一點誠意,還是别來惡心人了。”

   說完這話,顧傾城就準備挂了。

   梁景容猜到她要挂斷,連忙急聲叫住:“傾城,傾城,你等等!”

   “很晚了,我要睡了,我身體不好,熬不住夜。”

   “我知道,傾城,媽知道你那三年吃了不少苦,身體落下一些病根兒。”梁景容着急忙慌的,吱嗚了幾句又道,“傾城,媽是真心道歉的,我們确實是錯了,千不該萬不該,當初就不應該收養如意,誰知道給她提供了那麼好的條件,讓她過上了有錢人的日子,她非但不感激,還對你心生嫉妒!”

   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,她如今把我當頭号仇敵,自己得了艾滋病人生毀了,就天天想方設法地要害我——你們當初也是她的幫兇,現在後悔了,三兩句道歉就想讓我忘掉過去的所有傷害,哪那麼容易。”

   顧傾城淡淡涼涼地道,話題來來去去都圍繞着顧如意。

   梁景容果然抓住了話裡重點,疑惑地問:“如意還想害你?她不是因為許落顔那事被抓進去,後來因為懷孕才保釋的嗎?保釋期間如果再犯罪,她會被加重刑罰的。”

   梁景容竟還懂點法律。

   顧傾城:“她肚子裡有免死金牌,再加上現在得了病,就算加重刑罰那也是生完孩子以後的事。”

   “如意真是瘋了……”梁景容呢喃着。

   “行了,時候不早我該睡了,您再去想想别的辦法吧。”

   那邊,梁景容連聲呼喊,可顧傾城還是堅決地挂斷了。

   陸君堯聽完全程電話。

   把手機放回去,顧傾城靠在他懷裡回頭問:“你覺得她能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
   “就算她明白不了,顧柏川也應該能明白。”

   “嗯,”顧傾城點點頭,又皺眉疑惑,“顧庭安得了很嚴重的心髒病?他才五十多歲,按說不至于吧。”

   陸君堯淡笑了下說:“你去我們科室看看,大把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患病。”

   “那倒也是。”如今生活壓力大,許多疾病都年輕化了。

   陸君堯糾正:“其實顧夫人弄錯了,心髒病動手術屬于心外科,不歸我胸外科管。”

   “原來是這樣,那這事更與你無關了。”

   “跟我的專業不太相關,但如果要找權威的心外科醫生,當然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。”陸君堯神色淡淡,卻自信飛揚。

   顧傾城看他一眼,滿臉崇拜,吹捧道:“陸醫生掌管生死,可真是威風。”

   男人笑着,低頭下來親了親,暧昧低語:“再威風不也栽你手裡嗎?”

   顧傾城還在琢磨顧家的事,盼着梁景容能領會到她的意思。

   可陸君堯早已心猿意馬,親親她的唇瓣後,灼熱的氣息便一路往下……

   “陸君堯……”

   “嗯?”

   “如果我真的誘導顧家對付顧如意,你會不會覺得我……”

   “不會,顧如意罪有應得。”

   有丈夫這句話,顧傾城舒了口氣,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明确堅定地要陷害一個人——輕則讓對方流産,重則……喪命!

   她心裡确實有道德枷鎖。

   但轉念想,如今顧如意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,她活着已經對社會造成了嚴重威脅。

   若顧家真能被她當槍使,對顧如意下手——那就當是為民除害吧。

   ————

   誠如陸君堯預言,顧柏川果然是聰明人。

   第二天,他就給顧傾城打來電話。

   “傾城,爸的病比較麻煩,做手術至少需要五十萬,家裡親戚都問過一遍了,都說沒錢不肯借,我們隻能找你。”

   顧傾城有些吃驚,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顧家現在連五十萬都拿不出來了?”

   顧柏川自嘲一笑,“你知道公司賬上的窟窿有多大嗎?家裡别墅早就抵押出去了,我的車也賣了——如果下個月還不上銀行貸款,房子就要被查封,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。”

   顧傾城越聽越吃驚。

   曾經的顧家不說跻身京城第一梯隊的豪門,起碼也算第二、第三檔次吧。

   怎麼短短三四年,沒落得這麼快?

   難怪,顧柏川能放下大少爺的尊嚴,去傍富婆姐姐,跟個奴才似的伺候在人家身邊。

   原來已到走投無路的地步了。

   她無心去問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倒是想到那個打高爾夫的富婆,好奇地問:“你不是找了個有錢女朋友嗎?”

   “……”顧柏川忽而沉默。

   顧傾城明白,揭他傷疤了。

   想必已經被人家甩了,又或者,人家不肯出錢。

   畢竟,有錢富婆也不傻,憑什麼要當冤大頭。

   那邊不語,顧傾城隻好淡淡一笑,回歸問題本身,依然平靜地道:“我一個學生,沒有掙錢能力,你說的這些問題我愛莫能助。”

   顧柏川也很平靜,“傾城,你有沒有能力我清楚得很。我知道你還恨我們,看我們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你心裡反而高興——昨晚媽給你打電話道歉認錯,你說不夠誠意,那你說要我們怎麼道歉你才覺得夠誠意,才願意出手幫幫家裡?”

   顧傾城:“怎樣才夠誠意應該是你們考慮的事,不該由我定義。”

   顧柏川又沉默片刻,問:“聽說如意還在想方設法陷害你?”

   顧傾城嘴角勾笑,心裡更是歡喜,但聲音很随意:“她現在跟瘋狗一樣,已經喪失理智了。”

   “傾城,如果我幫你對付如意,讓她腹中孩子流産,你能不能負擔爸的手術費用,把家裡房子保住?”顧柏川終于說出這通電話的真正用意。

   而這正是顧傾城的初衷。

   但在電話裡她不能承認。

   以防顧柏川留有心眼,電話錄音就麻煩了。

   顧傾城不冷不熱地一笑,好像事不關己,“你對付誰是你的事,與我無關,你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我,我隻想安安靜靜過自己的小日子。”

   顧柏川也淡淡笑了笑,“行,明白了。”

   他知道傾城防備着他,不會在電話裡公然承認。

   但該做的他會去做。

   到時候顧傾城若還有點良心,出手相助,那他就算被警察抓捕也認了。

   可如果顧傾城依然見死不救,那他反正是要坐牢的,不差在坐牢前多拉一個墊背的。

   打完電話,顧傾城給陸君堯發了條微信,将這事簡單說了。

   中午吃飯時,陸君堯打電話過來。

   “你确定他領會到你的意思了?”

   “如果沒有領會到,他不會打電話過來。”

   顧傾城中午回了教師公寓,這會兒也正在吃午飯,身邊沒有其它人,她不必顧忌言辭,直言道:

   “我感覺顧柏川很可能要親自動手,就是不知道他會采取什麼手段。顧如意現在肯定也恨顧家,她會不會上當也不好說。”

   陸君堯在醫院,周圍有同事,有些話不好講太透,隻好交代:“你點到即止就行了,别留證據。這幾天你盡量少去人多的地方,如果學校沒什麼事就回來家裡呆着。”

   “好,放心吧,我會小心的。”

   “另外,顧庭安的病我找人打聽下,他是心髒瓣膜異常,伴随心律失常,需要做瓣膜置換,以及安裝人工起搏器。這兩個手術都屬于心外科大手術,更何況他要合并治療,到時需要心外科、心内科和電生理團隊共同協作完成,手術費極其高昂就不說了,主要京城能做這台複雜大手術的醫院隻有兩家,我們院是其中之一。”

   顧傾城聽不懂那些複雜的專業術語,但憑感覺也知道這個病确實很嚴重,很麻煩。

   “難怪他們能拉下面子來找我們。”顧傾城這才恍悟。

   “是的,不過他那病一時半會兒死不了,顧庭安現在還在醫院住着,住院費也欠着。”由此可見,顧家是真沒錢了。

   “行,我知道了,你忙吧。”

   臨挂電話時,陸君堯突然又想起一事,“對了,雲墨今天上午轉出ICU了,但人還沒蘇醒。”

   顧傾城眉心輕蹙,“什麼意思?成植物人了嗎?”

   “如果再過一個月還是不能蘇醒,臨床上就可以判定成為植物人了。”

   “那你姐……”

   “又哭了一場,不過也已經接受了,畢竟事情發生這麼久,她早過了最痛苦的時候。”

   顧傾城能理解陸丞琳的難處,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,這種痛一輩子都無法愈合。

   想着曾經那麼積極向上又陽光的大少爺,如今淪落到這般悲慘的境地,顧傾城也不勝唏噓。

   ————

   前兩日,陸君堯提交的孫家新罪證,果然又把孫家推上了風口浪尖。

   本來孫家連連虧損,公司都已是艱難維持了。

   現在負面新聞傳出,孫家股票連續下跌,孫啟源急得焦頭爛額,又跟陸君堯聯系。

   陸君堯直接甩出孫家派人對付自己老婆的證據,把孫啟源問得啞口無言。

   等他回去質問孫尚骁才知,竟是兒子跟顧如意偷偷串通好的,拿錢買通了人去陷害顧傾城。

   孫啟源雷霆大怒,命人将孫尚骁跟顧如意軟禁起來,并嚴禁外人跟他們接觸。

   每日除了送些吃的喝的,再沒有其他交流了。

   可孫尚骁的腎衰竭需要一周三次去醫院做透析,他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,連走路都需要攙扶。

   而他手臂上都是做透析留下的針眼,沒人敢近距離接觸他,還是隻能依靠顧如意照顧。

   兩人如今的地位悄然發生着轉變。

   孫尚骁成了名副其實的紙老虎,毆打顧如意時都沒了從前的狠勁兒。

   而顧如意的肚子有了輕微隆起,孕吐反應減輕後,她整個人反而更精神了些,時常把孫尚骁折磨得暴跳如雷,卻又無可奈何。

   這日,顧如意又陪着孫尚骁去醫院做透析時,遇到了顧柏川。

   時隔多日未見,顧如意看到家人還是有些激動的。

   她雖恨顧家,但看到顧柏川還是心有感觸,那一瞬眼淚都差點掉下來。

   孫尚骁做一次透析需要四個多小時。

   顧如意等他躺在病床上開始後,就轉身離開透析室。

   顧柏川在走廊等着她。

   “你專程來找我的?”顧如意走近,但在距離顧柏川還有兩三米的距離時,停下問道。

   顧柏川點點頭,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,皺眉問:“你真打算生下這個孩子?”

   “那不然呢?沒了這個孩子,我就要進監獄了。”她自嘲一笑,臉色淡漠。

   顧柏川沒說話,神色消沉。

   顧如意盯着他打量了幾眼,主動開口:“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?我現在這樣子,跟過街老鼠差不多,所有人見到我都繞道走。”

   顧柏川擡眸看向她,沉聲說:“爸生了重病,随時可能危及生命,家裡已經負責累累,沒錢給他治病了——他想見見你跟傾城,到底是一家人,你還是抽空回去看看吧。”

   顧如意臉色一驚,定睛看着顧柏川問:“顧傾城答應回去?”

   “沒有,我還在說服她。”

   這個回答顯然在顧如意意料之中,“哼,她早就看不上顧家了,巴不得你們都死,怎麼可能回去看爸。”

   顧柏川說:“不管過去多少恩怨,現在人都要走了,還計較做什麼。”

   顧如意冷笑了聲,沒怎麼猶豫,也拒絕道:“我生了這種病,就不回去了,省得連累你們。”

   顧柏川明顯不悅,語調都加重了:“如意,顧家好歹養大你,你就這麼絕情?”

   “那你們還生了顧傾城呢,她不也照樣見死不救?何況你們當初收養我,也是利用我,别的說那麼高尚。”

   過去顧如意還會僞裝下,現在徹底撕破臉皮,她連僞裝都不屑了。

   顧柏川盯着她,無奈又自嘲地冷笑了下,大概是覺得他們錯得太離譜,被這個女人欺騙得也太離譜了。

   “沒什麼事我走了,以後别再來找我。”丢下這話,顧如意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   顧柏川盯着她的背影,眸底溢出殺氣。

   原本,他心裡還留有一絲善念。

   畢竟也是一家人生活了二十多年,哪怕沒有血緣關系,多少也有親情維系。

   他還覺得下不去手。

   可現在顧如意這般冷漠絕情,居然連“死前”最後一面都不願相見。

   既如此,那就怪不得他狠心了。

   要論心機,顧家各個都不差。

   顧柏川跟梁景容商量好,将病情稍稍好轉的顧庭安出院接回家了。

   做戲做全套。

   他知道顧如意不好騙,隻能铤而走險,讓顧庭安做出已經病入膏肓無法醫治回家等死的樣子。

   另外就是,他的計劃也隻有在家裡實施,才能天衣無縫,盡量洗脫自己的嫌疑。

   等顧庭安回家安頓好後,顧柏川找了個身形、背影以及發型都很像顧傾城的女人,來家裡拍了個上樓的背影。

   他用手機在後方偷偷錄了段視頻。

   發給顧如意。

   “如意,爸最後的心願就是想見見你們,一家團聚。你看傾城已經回來了,你真的不願回來見爸最後一面嗎?”

   顧如意正在孫家跟孫尚骁對峙,兩人剛幹完一仗——當然,又是她赢了。

   看着手機裡收到的視頻片段,她眼眸瞬間瞪圓,而後給顧柏川打去電話。

   “顧傾城真的回去了?”她激動又懷疑地問。

   “是的,她可能抱着來看好戲的心态。”顧柏川知道魚兒快上鈎了,很冷靜,“畢竟,她那麼恨我們,現在知道爸快不行了,心裡估計還高興着吧。”

   他這話很符合顧傾城的心理。

   顧如意太想找顧傾城報仇了,她知道孫家現在切斷了他們跟外界的聯系,她就算有錢也找不到人為她跑腿辦事了。

   而顧柏川提供的這個機會,千載難逢,稍縱即逝!

   于是她根本沒有細細去看視頻裡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顧傾城。

   “行,我現在回去——她不知道我也要回去吧?”顧如意激動起來。

   “我沒跟她提你。”顧柏川假模假樣的回應後,還好心勸道,“如意,爸讓你們回來,是想一家人最後團聚下,你心裡有再多恨再多怨,今天都要忍住了。”

   顧如意在心裡冷笑。

   忍個屁!

   她要不是為了找顧傾城報仇,哪怕顧家全都死了,她也不帶看一眼的。

   可盡管心裡這麼狠毒,她嘴上還是敷衍着:“行,知道了,我一定好好滿足爸的臨終願望。”

   挂了電話,顧如意扔下孫尚骁就要出門。

   負責看守他們的人不放行,她隻好給孫啟源打電話,哭着哀求,說父親要走了,臨終前想最後見一面,一家團聚。

   她哭得傷心欲絕,再加上孫啟源也聽說顧庭安病重入院的事,一時心軟,就答應了。

   顧如意風風火火地趕回顧家别墅。

   看着庭院裡連輛車都沒有,她有些吃驚意外,但急于報仇的心讓她忽略了這些細節,迫不及待地進屋想去找顧傾城。

   然而客廳裡安安靜靜,空無一人。

   她正困惑間,梁景容站在二樓走廊出聲:“如意,你回來了?”

   顧如意猛地擡頭,看到梁景容神色淡漠,張口就問:“顧傾……”

   話出一半,她突然意識到還要掩飾下,于是又落下聲調:“我爸呢?他怎麼樣了?”

   “你爸在房間,你上來看他吧。”梁景容心裡有些發慌,但距離遠,還是穩住了。

   顧如意不疑有它,走向樓梯,快速上樓後,直奔二樓主卧。

   梁景容看她進了主卧,沒有跟進去,而是轉身去了二樓衛生間,取出一個水杯。

   卧室裡,顧庭安确實在床上半躺着,他萎靡憔悴的臉色,無精打采的眼皮,好像随時要咽氣似的。

   顧如意看了他一眼,連句“爸”都沒喊,視線在房間找尋。

   然而,沒有她想要找的人。

   她定睛看向一旁站着的顧柏川,語氣很沖:“顧傾城呢!”

   顧柏川平靜地說:“她已經離開了。”

   “什麼?她走了你為什麼不跟我說?”顧如意頓時火了,毫不猶豫地轉身就往外走,“你們騙我!你們顧家沒一個好東西!去死吧!”

   她匆匆忙忙,想去追顧傾城。

   顧柏川跟在身後,不緊不慢地勸道:“你來都來了,就陪爸說幾句話吧,畢竟這麼久沒見面了,以後可能也見不到了。”

   “去死吧!你們顧家人全都該死!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來了顧家,你們以為我應該感恩是嗎?我甯願從沒見過富人的世界,窮得踏踏實實,也不想做你們有錢人的陪襯,做你們擋禍消災的工具!”

   顧如意憤怒地罵罵咧咧,腳下步伐急促,很快就走到樓梯處。

   而樓梯口不知何時被人倒了一灘油,顧如意急急忙忙沒有察覺,等腳踩到油面往前一滑,瞬間就像溜冰一樣,整個身體登時放平,直直地飛出去!

   “啊!!!”

   她一聲慘叫,雙手本能地在空中揮舞,徒勞地想抓住什麼,然而無濟于事。

   顧柏川冷漠平靜地站在樓梯口。

   看着她像滾沙包一樣,一路慘叫,一路碰撞,整個人滾完旋轉樓梯,狼狽地摔在一樓地闆上。

   那砰砰乓乓的聲音,讓躲在暗處的梁景容渾身發抖,臉色煞白。

   顧柏川擡腳,繞過那灘油漬,不緊不慢地下樓梯,走到半昏迷的顧如意面前。

   顧如意痛到短暫昏厥,等眼睛睜開,大腦重新有了意識,第一瞬間感受到身下汩汩而出的熱流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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