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劍術,衛輕藍也自知,他近來的确備懶,疏于修煉。
如今封雲歸的訓教,讓衛輕藍心神一凜,先天劍随着他心境變化,徒然增了一階。
他出一劍,封雲歸便原樣複刻一劍,總能讓衛輕藍看到,他如今的劍,與封雲歸使出的劍,落差在哪裡。
江離聲也是第一次見識封師叔的厲害,她睜大眼睛,心想原來花師叔不是她以為的所有師叔裡,最厲害的那個,原來封師叔才是,真是真人不露相。
她一時間忘了渾身疼,一屁股坐下,看着四人對打。
衛輕藍傷的不輕,如今哪怕有封雲歸訓教,他也使出渾身解數,但修為終究是他如今的短闆,片刻後,他躲避不及,又挨了花時方一劍。
江離聲看的心疼,忍不住站起身,想再沖上去。
“你站那别動,讓他來。
”封雲歸清喝一聲。
江離聲才不聽他的,提劍沖了上去,一把拽過渾身是血的衛輕藍,“衛師兄,你去一旁歇會兒,别聽封師叔的。
”
跟衛輕藍相處久了,看着他發白的臉,她就知道,他已有些撐不住了,若是再打下去,她得耗費多少靈力給他療傷?
衛輕藍被她推去了一旁,看她代替了她,跟花時方打了起來,劍還是亂揮亂舞,他心裡無奈,倒也沒再硬撐。
封雲歸冷哼一聲,罵她,“看你這狗屎的劍術。
”
江離聲怒了,“那你教我啊,像剛剛教衛師兄一樣,你教我不就行了。
”
封雲歸懶得看她,也懶得再理她,顯然是不想跟她多費唇舌。
江離聲心裡有氣,知道因為從小到大,她練劍都練不好,前腳學了,後腳就忘了,劍譜看不進去,練劍也練個亂七八糟,不止把她師父氣個人仰馬翻,罵她“孺子不可教也”,還把她的一衆師伯師叔們給嫌棄的要死,造成了如今面對她,覺得她是一塊頑石,沒人想教她了。
她憋着勁兒,看着封雲歸如何揮劍,她就如何揮劍,一時間,一連幾招,她竟然能揮出跟封雲歸一樣的氣勢,把花時方逼的節節敗退。
封雲歸驚訝地扭頭看她。
江離聲沒好氣,“看什麼看?
”
封雲歸收回視線。
江離聲學着封雲歸,不再毫無章法地出劍後,花時方幾乎被她壓着打,一鼓作氣,将花時方手裡的劍打飛,然後她從儲物戒掏出一張符,貼在她面門上,她就不信了,今兒她的符不能用。
大約是距離太近,她出手的動作又太快,所以,這回的符死死地貼在了花時方腦門上,瞬間,花時方不動了,頭一歪,閉上眼睛,又昏死了過去。
江離聲将她松開,她軟軟地倒在了地上。
江離聲也不管花時方,繃着一股勁兒,揮劍就去打墨如煙,封雲歸看她這麼瘋,也收劍将人讓給她,她于是,學着剛剛學到的劍招順序,壓着墨如煙打,幾十招後,也将墨如煙的劍打飛,将她壓到了石壁上,拿出一張符,也快速地貼在了墨如煙腦門上。
墨如煙與花時方一樣,眼睛閉上,頭一歪,也昏死了過去。
江離聲一鼓作氣勢如虎,解決了二人,卸了一股勁兒,收了手裡的劍,手軟腳軟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封雲歸看着她,似乎第一次認識她。
衛輕藍也看着她,慢慢的,他笑了下。
江離聲看到衛輕藍的笑,他臉上染了血,但這人笑起來還是那麼好看,她想挪過去,抱抱他,但剛一動,便渾身疼,頓時龇牙咧嘴。
衛輕藍慢慢地挪過去,挨着她坐下,伸手抱住她,“辛苦了。
”
江離聲頓時滿足了,“渾身疼,疼死了。
”
衛輕藍從儲物戒拿出丹藥,“你最初挨了兩位師叔兩掌,若換做别人,不死也會重傷,你還能撐着打了這麼久,最後還把兩位師叔制服了,很厲害了。
”
江離聲張口吞下他遞到嘴邊的丹藥,“你也吃,趕緊的,你傷的也不輕。
”
不用看,她也知道,她身上怕是有七八處傷口,這一身绯衣,都被血浸濕透了。
衛輕藍點頭,也扔進嘴裡一顆丹藥。
封雲歸看着兩人,當着他面,就摟摟抱抱,他幾乎沒眼看,待二人都吃下丹藥,他才問:“小丫頭,你是怎麼回事兒?
你哪來這麼強大的修為?
”
江離聲不想跟封雲歸說話。
封雲歸看着她,“有危險了知道喊我,我問你話,便不說了?
”
言外之意,若是你不說,下次有事兒,也被喊我了,喊他也不來了。
江離聲立即對他擺出好臉色,“封師叔,還是你最好,楚師叔他們到現在也沒來,喊人的兩個師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,竟然一去不回了。
多虧有你,否則我和衛師兄,今兒非得交待在這裡。
”
封雲歸不想聽這個,“别顧左右而言他。
”
江離聲隻能說:“我外出有奇遇呗,得了個傳承。
”
封雲歸點頭,“看你這修為,明面上看,還是個築基,是怎麼回事兒?
”
就剛剛她壓着人打,修為比他看起來也不差多少了,否則也不可能因為劍術就打過了墨如煙和花時方,每一劍揮出,都需要強大的靈力支撐。
“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,反正就是需要爆發。
”江離聲搖頭,自然不會說靈脈的事兒,但對于封雲歸,她還是沒想藏着掖着,“要不封師叔你來查查我的靈府?
我自己也弄不明白,說不明白,你自己來探查。
”
封雲歸沒動,“算了,你如何,自有宗主管。
你如今能爆發出這麼厲害的修為,也是好事兒。
”
他走近墨如煙和花時方,“她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兒?
不是說一直昏迷不醒嗎?
”
提起這個,江離聲就氣,“是啊,是說昏迷不醒啊,我今兒剛睡醒,想着來看看兩位師叔,為什麼一直不醒,我來了後,剛要查看她們是怎麼回事兒,便一個肩膀挨了她們一人一掌,我一點兒防備也沒有,幸好我禁打,否則我但凡脆弱點兒,如今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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