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高朋滿座,喜氣洋洋的訂婚宴,被韓九麟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,給攪和的不成樣子。
直到此時,全場衆人,仍然跪拜在地,唯有韓九麟、蔣勝男、秦觀老人三人站着,氣氛要多古怪有多古怪。
可偏偏,韓九麟從始至終,沒讓他們起來,而第一個下跪的孔傑,因為有經驗教訓,所以也是乖乖的跪在地上。
看到孔傑一直跪着,再加上甯國豪的下場,令衆人全都心有餘悸,其他人自然也是有樣學樣,不敢站起來。
韓九麟此次過來,目的自然是為了解救蔣勝男,但其中也有給京城這些權貴們立威的意思。
他多年不入京,難免被人小觑,既然來了,就必然要讓這些人明白,什麼叫王威不可犯!
甯國豪那個白癡,非要往他手裡闖,那他就權當殺雞儆猴了。
此時搭救了蔣勝男,以一己之力,推翻了陸蔣兩家的婚禮,韓九麟自然也沒興趣繼續留在這裡。
他轉身面對衆人,淡淡的道:“都起來吧。”
衆人這才全都松了口氣,紛紛站起。
随後,韓九麟對蔣勝男道:“我打算離開,你走不走?”
蔣勝男點點頭,跟在了韓九麟身後。
在衆人起身的功夫,韓九麟已然跨步走下高台,帶着蔣勝男大步離開。
香滿園外,一輛以“甲a”開頭的黑色奧迪a8車,靜靜停在門口。
而在後面,還有數輛綠色的戰備裝甲車,統一停在門口。
上車,帶隊離開,走的毫不拖泥帶水,隻餘下滿院子的權貴,面面相觑。
等奧迪a8徹底離開香滿園的範圍之後,蔣勝男終于松了口氣,随即,略顯複雜的看了眼韓九麟。
“怎麼了?”韓九麟察覺到蔣勝男的眼神,轉頭來問。
蔣勝男狐疑道:“你之前說你臨時有事,所以才來遲了一些,是謊話吧,我猜,你提前就到附近了,隻不過是專門挑着最緊要的關頭,才進來的。”
韓九麟莞爾一笑,問道:“為什麼這麼說?”
蔣勝男哼聲道:“因為隻有在那個時候出面,才會把你的威勢積蓄到極緻,我琢磨着,你今天是借我的訂婚宴,給京城權貴,狠狠立了一個威。”
“嗯,可以這麼說。”韓九麟點了點頭,沒有否認。
他的确在訂婚儀式開始之前,就到了香滿園附近,在秦觀老人的三問天地人到最後關頭,方才入場。
見到韓九麟承認了這件事,蔣勝男立即露出一抹羞惱,伸出蔥白玉手,狠狠掐了韓九麟一把,嬌嗔道:“你早點進來會死啊,害的我在台上一個勁的傷心!”
韓九麟佯裝吃痛,作勢求饒。
蔣勝男白了韓九麟一眼,其實她也知道,以她這點小手段,是弄不疼韓九麟的,但韓九麟肯做出受傷的可憐模樣,對她求饒,她便已經是心滿意足了。
滿意的松開了手,蔣勝男道:“哼,可不能這麼便宜了你,我要你請我吃飯!”
“沒問題,想吃什麼。”韓九麟淡淡一笑。
“我指路。”蔣勝男立馬來了精神,坐直身體,趴在前邊座位的靠背上,對司機指路。
二十分鐘後,一個江邊的夜宵攤,韓九麟和蔣勝男找了一張臨江的桌子坐了下去。
夜幕下,江風怡人,韓九麟靠在石雕欄杆上抽煙,望着江上往來的輪船,以及遠處的燈火通明。
蔣勝男這個時候,興緻看起來很不錯,她挺着一副傲人的身材,在攤販上點燒烤,随後又親手提了幾瓶冰鎮啤酒回來。
坐在韓九麟的對面,蔣勝男笑眯眯道:“我夠意思吧,找個小攤随便湊合一下,不讓你大出血。”
韓九麟淡淡一笑,不置可否地嗯了聲,道:“可我怎麼感覺怪怪的,萬一讓陸家瑞看到,非得誤會我把你從訂婚宴上搶出來,是帶你私奔的。”
說着話,韓九麟指了指周圍:“你看看,坐這裡吃東西的,一看就知道,大部分都是情侶。”
蔣勝男嘴角勾起,笑道:“被誤會不是挺
好的,别人都認為,我是未來的王妃,誰還敢打我的主意?”
“就怕直接沒人敢打你主意了,你到老都沒人敢要。”韓九麟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蔣勝男雙手撐在桌子上,湊到韓九麟面前,認真的提議道:“那你幹脆把我收了好了,王妃這個稱謂,我很喜歡。”
韓九麟翻了個白眼,伸出手指,點在蔣勝男的眉心,将其給推開,與此同時,不無嫌棄的道:“可别,我對男人婆沒興趣。”
蔣勝男登時一臉羞惱。
沒過多久,服務員就把各種烤串,都端了上來。
蔣勝男很霸氣地一口氣将幾瓶啤酒全部開了,然後一臉郁悶地,直接咕噜噜吹掉了一瓶。
韓九麟看的頭疼,也是端起了一瓶酒,道:“好歹兩個人一起喝酒,你跟我碰一下吧,一個人喝獨酒算怎麼回事?”
蔣勝男啪的一聲,把一口吹幹的空酒瓶放在了桌面上,打了一個酒嗝,又拿起一瓶酒,和韓九麟碰了一下,道:“喝!”
“虎娘們。”韓九麟搖頭失笑,一仰頭,也是輕而易舉的吹了一瓶。
蔣勝男縱然酒量好,但第二瓶還是沒吹完,隻是喝下了小半瓶。
她打着嗝,将酒瓶放下,埋頭狠狠吃了好幾串烤肉,這才郁悶地道:“這次雖然有你幫助,把這件婚事暫時給止住了,但陸蔣兩家聯姻的态度堅決,陸家瑞那個王八蛋,又鬼迷心竅的一直對我念念不忘。這件事,對我來說,遲早還是一件困擾。”
韓九麟淡聲道:“至少陸家的态度,不會再那麼堅決了。”
蔣勝男若有所思,遲疑道:“你是指,那份文件資料?”
“對。”韓九麟沒賣關子,直接了當的道:“我随便找人收集了一些陸家的一些把柄。”
“怪不得陸勝看到那份文件以後,前後态度變化那麼大。”蔣勝男恍然大悟道:“可你這樣做,豈不是徹底把陸家給得罪了?”
“得罪了又何妨?”韓九麟拿起一串竹簽羊肉,輕描淡寫的反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