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6章 你有病
女人的目光,在趙勤三人的身上掃視一圈,笑着道,“新朋友,外地來的?”
眼光很毒,直接走到趙勤面前伸出手,“我見過你,你叫趙勤是吧,也打聽過你的事迹,不得不說,你把太多的同齡人給比下去了。”
趙勤伸出手淺握了一下,眉頭微微一皺,因為對方的手不僅涼,甚至可以說有些冰了,
雖說京城這段時間還比較冷,但會館裡的空調可是一直看着,
“您客氣,我就是運氣稍好了些。”
女人淺笑,恭維誇贊有度,轉身便又跟大玉和李剛握了一下手,這才自我介紹,“我叫盧安,算是這個會館的股東之一。”
“姐,要不坐下一起吃?”見女人沒有要走的意思,華臨這才硬着頭皮說道,
說實話,對于這個發小姐姐,他是又愛又懼,愛的是人真的很好,恨的是,一旦自己做得不好,那教訓起來可毫不留情面,
不過,值得她,或者說她願意出口教訓的不多。
“我還以為你要趕我出去呢。”說着,她直接坐在了華臨的右手邊,這裡原本是李剛的位子,
不過也沒那麼霸道,對着李剛歉然一笑,“占一下您的位置,我不會坐太久的。”
“沒事沒事。”被對方的眼光掃過來,李剛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,連連擺手。
這一會菜上來,盧安又接着道,“臨子,你來倒酒吧,等下我走了,給你們安排幾個漂亮的,就當是阿姐賠罪了。”
華臨好像真是怕她,笑着說應該的,拿起酒杯給趙勤三人和自己的杯中倒滿酒,倒是沒給盧安倒。
趙勤沒有再主動開口說話,因為在他看來,女人進來到現在,好像牢牢把控住了整個局的主動,讓他有些不适應,或者說不喜歡。
“抱歉,身體不好,不能喝酒,我就以茶代酒敬一下遠來的朋友。”
四人舉杯喝了一口。
趙勤正在品着,酒瓶子很普通,他沒認出什麼酒,這會品着感覺還行,
盧安卻突然叫了他一聲,“趙勤,還記得一個姓洛的姑娘吧,她是我的表妹,從小她對我無話不談。”
趙勤愕然,
卻聽盧安接着道,“我聽說她給你打過很多次電話,甚至是發信息,剛開始你還回複,過後連電話都不接了,你不覺得你這樣做,很過分嗎?”
嗯?
碰到打拳的了?
趙勤心中暗喜,鬥争拌嘴啥的自己最有經驗了,
比他更激動的自然是李剛和大玉,兩人雙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,還以為這家夥多純情專一呢,哈哈,這下有樂子看了。
“我和她認識,嚴格來說就是三面之緣,當時的我,居不過兩間老宅石頭房,行靠着雙腿,要說錢,就更可笑了,
我雖不了解洛家情況,但想來也并非同路人。”
說得很現實,曾經對于洛小依他同樣是朦胧的好感,要說不喜歡太違心,
但當時的自己,真的沒有太多的想法,他更不想成為所謂大家族的附庸,天天看别人臉色過活。
“不努力如何知道呢?”盧安有些不依不饒。
趙勤眉頭微皺,正打算語氣強烈一些,下一刻華臨突然輕碰一下他胳膊,待他扭頭,看到了對方那近乎哀求的眼神,
長歎一聲,這才回道,“我曾經在海邊撿到一個海螺,她很漂亮,但我知道,她的歸宿是大海而非我,所以即便我再多不舍,也還是将她給放生了。”
這話,三個大男人聽得沒頭沒尾,倒是盧安極為滿意,出人意料的舉杯對着趙勤,“柯子說你情商很高,餘叔也說與你聊天如沐春風,見識了,我敬你。”
趙勤輕呵一聲,“你身體不好?”
原本盧安已經起身打算告辭了,聽他這麼一說,便又坐了下來,“對啊,西醫檢查不出來,中醫說是先天寒質,藥吃了不少,但作用不大。你懂醫?”
“我不懂。”
華臨翻了下眼皮,你丫不懂說這些幹什麼,卻聽下一刻趙勤道,“我師兄懂,他就在外邊。”
對方到底是沒有惡意,隻是為自己表妹争個面子,确定不是趙勤看不上她便作罷了。
“真懂?”
“他是龍虎山的人。”
盧安苦笑着緩緩搖頭,“沒用,治不好的。”
華臨倒是熱情起來,“姐,龍虎山可是正一正宗,咱也别放過任何一個機會。”
又向趙勤請求,“剛剛是我失禮,能不能請你師兄進來一下,要不我親自去請?”
“不用,我打個電話給他,你讓人帶他來就行。”
盧安見華臨這麼熱心,倒也不好再推辭,
沒一會,王家聲被帶了進來,華臨起身鄭重道歉,“原來是天師府的貴客,之前是我有眼無珠。”
王家聲愣了愣,又看了一眼趙勤這才道,“你又沒得罪我,外邊的飯菜也不錯。”
趙勤拉着王家聲,看向盧安,“師兄,看出來什麼沒有?”
王家聲就這麼很冒失的盯着盧安,阿勤叫自己進來,肯定是有事的,
而盧安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盯着,一點也不慌張,确實把落落大方四字表現的淋漓盡緻。
“白天冷,夜裡…一兩點鐘會全身發熱,内心如同灼燒一般,就想入口冰涼之物,但一旦入口,必然腹瀉,且第二天寒症日重。”
盧安微愕,“你不用号脈?”
華臨更是大喜,這是大神啊,不号脈就能看出病症,要是能把盧安的病治好,先不說盧安長輩會怎麼看待自己,
就是這麼久的姐弟情誼,也是大喜事。
“你的病,随便懂點醫理皆能看出來。”
盧安倒是不否認,“确實,我看過的中醫,幾乎都是如此說,倒是沒有一個是隻靠雙眼就說得如此準确的。”
“您肯定能治是吧?”華臨迫不及待的問道。
沒成想,王家聲倒是緩緩搖頭,“寒症雖淺顯,但最難醫治,受禀于出生,得養于後天,且每人體質不同,寒症各異,
脾胃受藥皆有不同,我沒把握治好。”
看了眼趙勤,見後者點頭,他這才接着道,“不過倒是可以行針,讓你氣血稍旺,睡個三五天好覺沒太大問題。”
“真的?”盧安面上終于有了情緒的波動,可以想見,每夜灼燒之感想來定不好受。
“難道就沒法子治本嗎?”華臨倒是有些失望。
“除非我師父出手。”王家聲指向趙勤,“你們找他,我求師父肯定不會答應,師父最疼他。”
華臨此刻好像才反應過來彼此的稱謂,“阿勤,你叫他師兄,難道你也是正一道人?”
“去年才皈依,師兄弟中排老末。”趙勤摸了摸鼻子,有些不好意思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