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七章 随後眼巴巴地奉上,祈求阮眠能放他一命。
阮眠則淡定地坐在屏風後,等着他雙手奉上那些奴籍書。
“俠……俠女,這些……這些就是那些人的奴籍書了。
”
阮眠接過來一看,發現這些人都是以各種可笑的理由被判為奴籍,這城主,為了一己之私,罔顧他人性命,不惜扣上這些可笑的帽子,毀了一個人乃至一個家庭。
她沉着眼眸,城主審時度勢,馬上又親自拿來筆墨,跪在地上将這些人改為良籍。
随後眼巴巴地奉上,祈求阮眠能放他一命。
但下一刻,他隻感覺一道冰冷之意倏然劃過脖頸,感受溫熱的鮮血不受控制的湧出後,他吓到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來!
失血的疼痛令其赫然倒地,隻能眼睜睜地感受他自己失血而亡,一點點被那些疼意折磨到死……
阮眠丢下那把割喉的匕首,環顧四周,将這書房裡的一切全部搬進空間。
尤其是那書架後的私庫,一打開,裡面整整一箱子的金條,還有另外兩箱銀元寶。
這些藏在這裡,想必都是搜刮民脂民膏來的。
府邸其他的她便不動了,把這些私庫,以及書房内的瓷器珍品藏畫全部搬空。
之後又帶着那些恢複良籍的文書,交給早就安排在圖吉府外的一個人手中。
這是她從金礦帶出來的一名奴役,正值壯年,卻被折磨到消瘦無人形。
信任阮眠,是他當時走投無路時的最後一賭。
如今看到她果然把他們這些人恢複良籍,頓時喜極而泣,跪在地上感激不已。
“感謝姑娘!
姑娘的救命之恩,無以為報!
你就是我們的再生……”
“不必言謝,這是我答應過你們的。
隻希望你們能答應我,替我辦好那件事情。
”
“姑娘放心!
那件事不僅僅是姑娘的事,也是姑娘為我們着想,給我們提供的一條活路,我們必定竭盡所能,為姑娘養好那些山蟲!
”
阮眠知道他們能活着從裡面出來,已是不易。
想必都會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正常生活。
所以才順勢鋪了一條路,讓他們去放養那些山蠶。
“如此便好,過兩日你來此找圖吉,他會告訴你們具體如何做。
還有這兩日圖吉府外會有布施,你們若是一時間無法安定,暫且來府外領取貼補填飽肚子。
”
“姑娘……”
他堂堂八尺男兒,此刻已是淚流滿面。
唯有不斷地磕頭,好像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。
阮眠扶起她,輕笑道:“我不是什麼救世主,隻是憑着一顆良心,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做了一些良善舉動罷了。
”
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我也是在為我自己積德,接下來的路,就需要你們自己去走。
”
說完這話她轉身想走進府内,卻沒想到,宋大人站在前方凝視着她。
阮眠摸了摸鼻頭,自知有些事也無法隐瞞。
乖巧地走到他面前,張了張口:“大人,府内此刻情況如何?
”
謝淮安如實告訴她:“江道等人已經被那些人托去城外,府内沒有損失一分一毫,我将你表哥夫婦安置在主屋。
”
“謝謝。
”
她微微一笑,在謝淮安别有深意的眼神中,長歎一口氣。
“大人,有些事的确是我隐瞞了你,我隻是覺得我一個人足矣。
”
“你是指你讓我照顧江甄安危為由,支開我,而你卻去了金礦,救了那些奴役?
”
謝淮安靠近她一些,小聲道:“一來一回,一個晚上的時間可是不夠。
娘子果然是有異于常人之能。
不過……是人都有不可言說的苦衷,娘子不必介懷,我不會追問。
”
說完又眼露心疼,打量了她一番,将她散亂的發絲撥弄至耳後。
“隻要你安然無事,我就放心。
”
順勢又牽住阮眠的手,帶她入府。
阮眠沒想到他能想得如此通透,既然不追問,她也省得去找借口編排故事了。
能得一知己,實屬不易。
更何況還是像謝淮安這般的知心人。
……
府内。
秦桑小心翼翼地給江甄喂藥。
本已經好轉的身體,這次被江道抓去後又折磨了好一會,舊傷加新傷,實在讓秦桑心疼得滿臉都是眼淚。
直到看見阮眠到來,她才連忙擦拭淚水,行了禮。
江甄也極為感激地要從床榻下來,被阮眠及時攔住。
“表哥,你我二人不需要多言,救你也是為了姑母。
”
“你們兩人安心養傷即可,江道已經受到他應受的懲罰,圖吉府邸内所有的東西也能重新回到你們手裡。
”
“眠眠!
母親她……”江甄哽咽幾分,收斂情緒道:“我想去見見母親。
”
“見姑母一事不着急,再說你現在這模樣見她,姑母肯定會心疼的。
不如你們夫婦二人趁着這段時日好好休養身子。
”
“我會把接下來一個療程的藥方都開具,還有一些特殊的藥物我也會配置好,到時我交給下人,讓他們來照顧你們。
”
府邸内還有不少忠心的下人,當時礙于江道要挾,他們隻能被發配到柴房茅房等地做灑掃活。
如今江道夫婦付出相應代價,他們也能回歸正常生活。
對此阮眠都做了安排,井井有條,不漏一絲一毫。
并且還将那些救出來的奴役之事告訴江甄,拿出一個錢袋,裡面是沉甸甸的銀元寶,遞到秦桑面前。
“表嫂,表哥這兩日可能還無法下床,布施等事就需要你代勞了。
”
秦桑連忙推拒:“眠眠不可啊!
這是你的傍身錢,布施一事,我還藏着一些嫁妝,以此貼補就好,眠眠你不要擔心。
”
“更何況你本來就舍身救了我們,哪裡還有收你錢的道理?
你托我們辦的事,我們無論如何都會替你辦好的。
”
聽聞這話,阮眠微微擰眉。
發現了他們的難處:“可是這府邸……家産不在?
”
上次她隻在私庫裡拿了一些貨品,更多的金銀财寶并沒有見着。
按理說,江道和安陽氏如今都已經沒命了,整個府邸重新奪回來,隻是一點布施,不至于動用秦桑的嫁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