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卷 第兩百五十八章 收拾新房
孟氏和賀娟算是典型的窩裡橫這種,因着賀岩忍讓她們,在家倒是能跟賀岩鬧,可對上這幾個隔房的妯娌,那愣是沒壓制得連說話都找不到開口的機會。
等到後來回過神來的時候,是銀子也沒了,連給賀岩辦婚禮的權利也沒了。
母女倆渾然沒了主意,隻在家裡發愁。
孟氏是發愁,這十幾兩銀子裡頭可是有她給賀娟準備的壓箱底的銀子,這給出去了,賀娟成親的時候怎麼辦?
賀娟則是心裡發慌,總感覺家裡好像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,大哥的态度變了好多,如今再也沒有以前那樣對她百依百順,反而強硬了起來。
娘如今也拘不住大哥了,難道真的男人要成親了,變化就這麼大嗎?
因此她們娘倆還真沒想起要給賀嬌通風報信去,此刻賀嬌問上門來,孟氏倒是先委屈上了。
她突然覺得這滴骨認親還不如不認回來呢,以前岩哥兒因為沒認親,倒是多方容讓,如今認了親,知道自己的位置端正的很,也硬氣起來了,她這個做娘的難道心裡好受不成?
賀嬌聽了孟氏喋喋不休的抱怨賀岩,抱怨張春桃,抱怨賀家隔房的嬸子,半點重點都沒抓住,也是心累。
實在忍不住了,索性開門見山的問:“娘難道不知道,岩哥兒光聘金就給下了十兩銀子,聽說還有一對銀手镯和一對銀簪子?
這聘金也就罷了,可這銀镯子和銀簪子是咋回事?
難道不是娘你私底下偷偷的給的?
”
這話問得,直接就把孟氏和賀娟兩人都問傻眼了。
孟氏的聲調都變了:“什麼銀镯子和銀簪子?
到底怎麼回事?
”
隻說這東廂房裡,幾個後生小夥子哪裡看不出來賀嬌神色不對,大家都是從小長到大的,賀家這點子事情,誰家不知道?
這賀嬌嫁人後,三天兩頭回娘家打秋風,從來不空手,有了孩子後,那孩子往娘家一丢就是半年,指望娘家給養活,從來沒給娘家捎帶過點啥。
這種拼命的挖娘家補貼婆家的婆娘,誰不背地裡唾棄幾分?
誰不心疼賀岩?
見賀嬌回來後,跟孟氏和賀娟三母女就進了正屋不出來,就知道恐怕是昨日那下聘禮惹得禍。
就一邊幹活,一邊都豎起耳朵聽着那正屋裡的動靜。
倒是賀岩,穩如泰山,半點心思都沒放在外頭,隻想着怎麼把這東廂房好生改造一些,讓張春桃住得舒坦。
這東廂房雖然這幾年有賀嬌回來,帶着兩個外甥住上一段時日,到底做新房還是要徹底打掃修葺一番。
那炕要再檢修盤一盤,煙道什麼的清一清,還特意在炕頭那邊隔開了一個小間,專門放燒炕用的木柴,還留了一個小小的竈頭,燒些熱水。
冬日裡不想出屋子什麼的,也能熱點東西吃。
這東廂房的格局跟正屋不同,三間都留着門相通,中間一間和左手邊一間挨着砌了炕,這也是當初賀橋建房子的時候,就考慮了,若是賀岩成親生子,小的時候就跟着父母一起住,大一點了就可以挪到西廂房去。
賀岩想到張春桃喜潔,在鎮上院子裡都單獨尋了個位置留作洗澡用,就琢磨将這右邊的房間單獨隔出一小間來,到時候天氣熱的時候洗漱用也好,外間正好可以給張春桃存放嫁妝用。
至于那些舊的家具,也都被擡出去,該修補的修補,該報廢的,就劈了做柴燒。
等這東廂房收拾好,将他原來住的屋子裡幾樣家具和東西搬過來,就隻等到迎親前一天,将打的家具送來就齊活了。
大家都忙活着,就突然聽到正屋裡傳來孟氏的一聲尖叫,然後是什麼被推倒的聲音,接着好像孟氏被捂住了嘴,然後裡面傳來低低的說話的聲音。
在後來,就沒動靜了。
幫忙的幾個後生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知道這是該走,還是繼續留下來了。
不過很快,正屋的門開了,賀嬌一臉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:“岩哥兒,剛才娘不小心撞到了,好像扭了腰,你那邊有跌打損傷藥沒?
拿給娘擦擦——”
賀岩看了賀嬌一眼,起身回了屋裡,翻出一瓶藥油來,遞給了賀嬌就要走。
被賀嬌一把抓住了袖子,委屈的道:“岩哥兒,莫非你真要跟大姐生分不成?
大姐這都先低頭了,難道你真要逼着大姐給你下跪道歉你才消氣?
”
賀岩扯回了袖子,隻道:“你不是說娘扭了腰麼,還不快給娘擦藥油去?
”說完轉身自去了。
賀嬌氣得跺腳,咬牙捏着藥瓶子進了屋。
眼看就是午飯時分了,以往賀嬌回娘家,孟氏心疼她,都說她在婆家伺候公婆太累了,回家就舒坦舒坦,所以極少幹活做飯。
可今兒個,孟氏已經說了腰扭了,賀娟做的飯,鬼都不敢吃,賀嬌隻得撸起袖子來,到竈屋裡一通忙活,她好歹嫁到王家也有五六年了,王家人口興旺,一家子上下也有是五六口人。
每日裡做飯都是一項大功臣,都是幾個兒媳婦輪流做的,因此做這十來個人的飯,倒是一點不為難。
賀嬌的手藝也一般,不過莊戶人家也不挑剔這個,能吃飽就行。
孟氏和賀娟沒出來,是賀嬌端進去吃的,外頭隻有賀岩陪着。
幾個後生感覺這賀家氣氛不對,也就匆忙扒拉飽了肚子,就要告辭,不然他們留下來也尴尬。
何況一上午就收拾得差不多了,這房子平日裡就收拾看護的好,也就一些小地方需要修補。
别人家的熱鬧他們說不定會看,賀岩家當熱鬧,他們也不忍心看的。
賀岩也不留人,隻說過幾日還有麻煩他們的日子,也就将人送出了院子。
到底孟氏說是腰扭了,他送走了幫忙的人,也要進去看看。
一進正屋,就看到孟氏本來在抹眼淚,拉着賀娟和賀嬌在哭訴,什麼嫁到賀家這麼多年,給賀家生兒育女,傳宗接代,熬燈油似的熬到了如今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?
這哭着哭着,看到賀岩進來,立刻變了臉色,指着賀岩的鼻子就問:“那聘金和銀镯子銀簪子是怎麼回事?
你哪裡來的錢置辦得這些?
”
一面又哀哀哭起來:“你這個沒良心的,你手頭既然有錢,這般闊綽,能下得起十兩銀子的聘金,還買得起銀镯子和銀簪子,你怎麼就非要托人将娘手裡那點棺材闆都要走?
你這是安得什麼心?
”
重生之農門小辣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