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陽郡主并沒過來,隻讓大奶奶和二奶奶連房媳婦侍侯着。
霍三太太倒是在屋裡,卻是縮着頭不敢吭聲,嶽家的事情出來之後,霍老太太是天天抓着她罵,都把她罵迷了。
現在跟嶽家的事情是完了,小四又訂了魯家姑娘,對三房來說當然是好事。
隻是霍三太太還沒有迷過來,現在看到霍老太太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,自然不會想着去讨好。
思宸帶着楊氏上前請安,霍老太太看到思宸,不由的冷哼着道:病美人也能過來了,我還以為你一會病到死。
”
楊氏臉上有幾分驚慌之色,不知道要不要替婆婆說句好話,思宸卻是神情淡然,恭敬的道:讓老太太挂念了,禦醫說我身體己經大安,隻是按時吃藥,再有兩個月就能痊愈。
”
如此恭敬的回答,挑是挑不出錯來,卻讓霍老太太心裡更為不慡,一拳打到棉花上,她本想挑挑思宸的錯,把思宸好好罵一頓。
結是思宸一點不恭的樣子都沒有,隻是冷哼一聲也不再說其他。
霍老太太沒發話讓坐,思宸就帶着楊氏在旁邊站着。
小四的婚事準備的如何了?
”霍老太太問着。
霍四爺的婚事本該霍三太太料理,但湖陽郡主指派了二奶奶協理,上下事務基本上是二奶奶一手操辦。
現在霍老太太問,她就站出來一一回答,答完又退回到旁邊。
這個太婆婆實在是不通情理又難纏,有讨她好的功夫,不如去讨好湖陽郡主,那是自己的正經婆婆不說,也不像霍老太太這樣,再孝順聽話,她都沒啥反應。
以前霍三太太雖然笨了點,但她在霍老太太讨着好,場面總不至于很冷清,現在連霍三太太都不露頭了。
現在請安的局面就是,霍老太太不說話,也就沒人說話。
霍老太太問啥事,誰的事誰站出來說,然後說完就閉嘴了。
這種冷場己經不止一次二次,霍老太太每每郁悶也無可奈何,兒媳婦孫媳婦都來了,要說她們不孝,她們沒有一點錯處,但……眼前就是沒人奉承了。
散了吧,都散了吧。
”霍老太太心情焦燥的說着,本來媳婦跟前侍奉是歡喜的事,結果一個個都跟木頭似的,一點意思都沒有。
霍老太太發話,衆人得了命令,紛紛行禮退下。
楊氏扶着思宸上車,路上的時候思宸不由的看一眼楊氏,又想想霍老太太。
自己也是當婆婆的人了,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混成霍老太太那樣。
兒媳婦孫媳婦那麼多,她就沒能籠住一個。
所謂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,可以說是并列關系,也可以說先後關系。
長輩不慈,子孫也可以不孝,兄不友弟也可以不恭,放到霍老太太身上就是,把所有的兒媳婦孫媳婦得罪完,也就沒人願意搭理她了。
想擺譜可以,想罵人也可以,但真别想兒媳婦真心侍侯祖宗似的供着了。
回到二房,楊氏扶着思宸回到正房,婆媳兩個坐下,思宸卻是把楊氏安慰了一番。
兒媳婦也是人,婆婆不把兒媳婦當人看,人家兒媳婦也可以冷bào力你。
楊氏很可疼,知道誰對她好,自己這個繼母婆婆也該多花點心力才是。
婆媳兩說了一會話,快中午飯的時候思宸讓楊氏回去了,雖然霍景之和霍希賢都不在,婆媳婦一起吃飯,隻會累得楊氏吃不好,還不如放楊氏自己去吃。
下午睡了一會,晚上思宸帶着楊氏照例給霍老太太請安,這回湖陽郡主也在屋裡,看到思宸笑着問:二嬸嬸身體如何,上回拿去的參吃的怎麼樣,一會再派婆子送去些。
”
讓郡主挂念了,己經無礙。
”思宸簡短的回答着,這是霍老太太的地盤上,一群媳婦不願意理會老太太,妯娌之間倒是相見甚歡,霍老太太看到怕更惱火了。
見了禮霍老太太不發話,思宸帶着楊氏繼續站着。
霍老太太看一眼湖陽郡主卻是道:小五眼看着也大了,你這個嫡母也該給他尋門親事了。
”
霍五爺是霍宜之的庶出兒子,今年十六歲,正是該尋親事的人家。
霍家對于庶出一向不太重視,年前的時候提過霍五爺的婚事,湖陽郡主當時己經在挑人家了,結果嶽家的事情出來,後來小四又要訂親,霍五爺的親事也就耽擱了。
我和老爺己經在張羅,就不用老太太操心了。
”湖陽郡主笑着把話擋回去,嫡母給庶出兒子找房媳婦那是本職工作,她還不至于如此失職,沒提這事是因為一直忙小四的親事。
霍老太太滿心不悅,她現在就沒高興過,剛想開口,就聽外頭丫頭們道:侯爺,二老爺來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