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3章 救治
三天後,宋溪溪種下的小青菜零星發芽,一片片圓圓的小嫩葉看起來弱不禁風,躲在幹枯的茅草下躲避烈日的暴曬。
握着一把明顯不太肥沃的泥土,宋溪溪問001:【是不是還得施肥呀?
】
001:【下種之前施肥還行,現在施肥會燒苗,等小青菜長大點倒是可以試試。
】
宋溪溪想到臭不可聞的農家肥,臉色綠了一瞬:“讓别人施肥算不算作弊?
”
001:【算。
】
宋溪溪瞬間打消了讓家人幫忙的念頭,揮着鋤頭吭哧吭哧地挖剩下的幾分菜地。
這種體力活兒對她而言輕輕松松,不到一個時辰就挖好了,長滿的雜草也被連根薅起扔到大筐裡,帶回去喂小野,哦不,是大野豬。
經過大半年的喂養,小野豬已經長大了,估摸着有一百五十斤。
等養到年底應該會有二百斤,到時候賣掉也能小賺一筆。
就是不知道野豬當家豬喂養肉質怎麼樣。
吃得正歡的大野豬警惕地擡起頭,确定周圍沒有危險才放心的埋頭苦吃。
宋溪溪搖了搖頭,叫了宋年年一聲,就去廚房準備午飯了。
這時,宋年年突然叫起來:“野、野貓,小妹,野貓又來了!
”
宋溪溪一驚,丢下菜刀沖到院子裡,順着宋年年的手指着的方向,一眼看到了竹栅欄上的野貓。
隻是這一次,它不是孤身一貓,嘴裡叼着一隻瘦瘦小小,黑不拉幾的小奶貓。
野貓一看到宋溪溪,眼神明顯有了變化。
它從栅欄上一躍而下,邁着優雅卻有幾分急促的步子走到宋溪溪面前,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嗚。
宋溪溪蹲下,雙手接住氣息微弱,眼睛都睜不開的野貓崽。
她瞅了眼野貓的肚子,看着鼓鼓脹脹的幾個小咪咪,确定這家夥産了一窩野貓崽。
被它親自送上門來的這一隻野貓崽,大概是天生體弱難以存活,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态度交給她,希望她能救活野貓崽罷?
宋溪溪磨了磨牙,大力撸了一把貓頭:“救你還不夠,還要救你的崽,你是真把我當工具人了!
”
野貓不耐煩的甩甩頭,擡爪舔了舔抓搓洗被摸過的地方,似乎是要消除宋溪溪的留下來的氣味,可以說十分潔癖了。
宋溪溪無語,低頭觀察掌心裡虛弱的小貓崽。
“好可愛呀!
”
宋年年眼饞地看着野貓崽,很想動手摸一摸它柔軟的皮毛,隻是大野貓虎視眈眈地盯着,伸到半空的手又縮了回去。
野貓崽體溫偏高,雙眼被眼屎完全糊住了,鼻孔嘴周也糊滿了鼻涕,瘦得根根肋骨凸起,四條小細腿還沒有宋溪溪的小拇指粗。
大概是沒有感知到野貓媽媽的存在,野貓崽發出驚慌的“嗚嗚”聲,掙紮着劃動脆弱的四肢,想要去找野貓媽媽。
直到野貓低嗚一聲,才把小家夥安撫住了,趴在宋溪溪的掌心一動不動。
宋溪溪心頭一軟,默問001:【知不知道野貓崽得了什麼病,該怎麼治?
】
001:【宿主,本系統是種田系統。
】
宋溪溪皺了皺眉:【先借一瓶生理鹽水,我給小家夥清理一下。
】
說罷,她讓宋年年去燒飯,自己抱着野貓崽回到房間,把小家夥放在窗戶下的書桌上。
前陣子周桃花楊翠蓮等幾戶人家都搬進了自家的新房,宋家的房子就被重新劃分了。
五間大房,老兩口一間,三房各一間,剩下的一間是堂屋。
..
三房的房間被從中隔開,宋溪溪就有了
屬于自己的小房間,裡面擺了一張床,一個大衣櫃,一口大箱子,還有一套桌椅并一個小書架。
房間裡光線充足,宋溪溪坐在椅子上,用幹淨的紗布蘸取生理鹽水,輕柔地給野貓崽清洗眼睛,費了些功夫才把眼屎弄幹淨,露出了野貓崽猶如蒙着一層霧的大眼睛。
野貓安靜地蹲在書桌的另一端,隻有野貓崽發出不安的低嗚時,它才會叫一聲安撫小家夥。
見自己的孩子睜開眼,它緩步走上前伸出舌頭舔了舔,犀利的貓眼盯着宋溪溪。
宋溪溪壓力山大,換了塊紗布繼續給野貓崽清洗鼻子和嘴周。
留意到野貓崽時不時打噴嚏,還會發出虛弱的咳嗽,她隻能對照人的症狀懷疑野貓崽得了病毒性感冒。
至于眼睛被眼屎糊住,應該是生病後抵抗力太差,眼部被細菌侵入感染了才會如此。
偏偏001的“同事”中,沒有獸醫系統,宋溪溪也不知道該怎樣救治野貓崽,就讓001向神醫系統求助。
最後神醫系統借了給幼兒使用的退燒藥和感冒藥,還是中藥和西藥各一份。
宋溪溪知道人藥和獸藥大部分不能通用,可是野貓崽已經很虛弱了,再不進行有效救治它怕是活不到明天,她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。
不管野貓能不能聽懂,在給野貓崽用藥前,她還是對野貓說道:“你的崽兒快不行了,現在隻能給它吃藥,能扛過去是它幸運,抗不過去我也沒辦法。
”
“嗷嗚——”
野貓仿佛聽懂了,低頭在野貓崽的腦門上用力舔了一口,把野貓崽舔得東倒西歪,這才退到桌子的角落裡,古銅色的眼睛看着宋溪溪。
宋溪溪做足了心理準備,決定先給野貓崽用中藥。
這中藥本來是給幼兒用的,幼兒比野貓崽大多了,她僅僅取了五分之一的藥量,拿注射器小心翼翼地往野貓崽的嘴裡擠。
不知道是不是太苦了,野貓崽掙紮的厲害,第一管中藥直接撒了大半。
“乖乖的,别亂動。
”
宋溪溪摸了摸野貓崽的小腦袋,拿了件衣裳準備把它包裹住,誰知野貓伸出前爪簡單粗暴的将野貓崽摁在桌子上,嘴裡發出一聲嚴厲的低嗚。
這一聲叫效果不錯,野貓崽頓時不敢亂動了,老老實實喝下了苦澀的藥汁,卻是眼淚都給苦了下來,可憐兮兮的模樣格外讓人憐愛。
宋溪溪松了口氣,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,找來裝針線的簸籮,将衣服平整地鋪在裡面,才把虛弱的野貓崽放了進去。
野貓蹲在旁邊凝視野貓崽,宋溪溪意外能從這張被毛遮住的臉上,看到它對生病的孩子的擔憂。
本想安慰一番,但是看着呼吸微弱的野貓崽,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,便打消了安慰野貓的念頭。
收起桌上各種不該存在于這個世間的物品,她悄悄打開門出去了,把房間讓給它們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