額頭直冒汗的時候,電話響了。
一看,是春花嫂子打來了。
鐵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,趕緊接了,“喂春花嫂。
”
“柱子,那個你方便嗎這會兒,我這遇到點稀奇古怪的事,跟你有關系的,要不你過來看看?
”
“什麼事啊?
”
“就是趙衛田,再寫你名字,哎呀一兩句講不清楚,你有空就過來看看吧。
”
“好!
那我馬上過來。
”
“我等你,對了,把你采耳的東西帶着,上次就讓你幫我采耳,老不見你來,我都癢癢了。
”
“行,一會兒見。
”
聽到電話裡的内容,小雅懂事的松開了手臂。
鐵柱站起了身,依舊背對着她,“小雅,别犯糊塗......以後也别這樣對男生,去到大城市後啊,會有很多人追你的,到時候你可要把持住自已。
選個真正對你好的,條件好的,願意和你過一輩子的,你再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呢,鐵柱就發現小雅垂着頭,身影落寞的走出了他的房間。
接着,聽到小雅的房門嘭的一聲甩上了。
看到妹妹這樣子,鐵柱也是心疼,生氣的甩了自已一巴掌,背上工具箱就出門。
在小雅窗戶前,他駐足聽了一會,聽到小雅正在屋裡用手機聽音樂。
“哥去辦事兒了,你早點休息哈。
”
小雅沒吱聲。
鐵柱歎口氣出了院子。
走在村道上,路過夢蘭家附近的時候,他看到夢蘭家确實沒開燈,于是過了石橋,往春花家走去。
剛到家門口,就聽見趙大寶喊着要吃奶奶,還有趙衛田唱兒歌的聲音。
推門進去一看。
春花嫂子這會正往趙大寶的小房間裡扔ad鈣奶的瓶子。
她穿着件無肩的碎花短衫,粉色的薄短褲,成熟的身子若隐若現,齊肩短發還有點濕漉漉的,顯然是剛洗完澡。
趙衛田則在小房間門口坐着,脖子上套着栓狗的脖套,一條鐵鍊的一頭固定在脖套上,剩餘的鐵鍊延伸進了小房間裡,應該是春花嫂把趙衛田和趙大寶都拴在一個房間裡養着。
趙衛田手裡拿着粉筆在地上寫寫畫畫,邊上放着個破收音機,收音機裡放着兒歌。
“你來了,快來看看。
”春花嫂招招手說道。
鐵柱走近一看,先是被小房間裡的景象吓了一跳。
屋裡的趙大寶沒穿衣服,正抱着一瓶奶笑嘻嘻的喝着。
地上有幾個不鏽鋼的盆子,有的盆子裡放着飯團饅頭鹹菜之類的食物,有的裝着水。
屋裡沒有床,幾條棉被鋪在地上,上頭趴着不少蒼蠅。
房梁上綁着兩條鐵鍊,一條拴着趙大寶,一條拴着趙衛田。
好家夥,春花嫂子這是把他們當狗來養了。
鐵柱心裡直呼牛逼。
春花看鐵柱有些驚訝的樣子,忙笑着解釋,“白天我都放他們出來院子裡玩的,晚上得拴着,要不吵得我沒法睡,左鄰右舍也會有意見的。
诶你快看看這地上。
”
鐵柱低頭一看,趙衛田在地上寫了很多人的名字。
不少人的名字他都沒聽過。
但是,有兩個名字他卻十分清楚:
一個是他的名字趙鐵柱,一個是他父親的名字趙顯龍。
趙衛田這種寫名字,然後在名字上打叉的表現,鐵柱也聽夢娟提到過。
當時就判斷,這是趙衛田變傻後,依舊有些記憶和智力,對一些印象特别深的事物,會留有片段式的印象。
趙衛田出于本能,反複寫這些東西來加深印象,目的是刺激自已的腦子,并期望通過這種刺激,恢複一些記憶最後形成連貫性的記憶。
這是大腦受損,記憶缺失後的一種正常反應。
認真觀察就會發現,生活中的傻子,對某一個人會特别好,總喜歡跟着那個人,喜歡和那個人玩。
因為那個人是他僅有的最深的記憶,他實際上是想從那個人身上找到自已。
不過,趙衛田寫他的名字,鐵柱能理解,畢竟趙衛田沒傻之前,對他是懷恨在心的。
但是,寫他父親的名字是何緣故?
“嫂子,他除了寫寫畫畫,還說什麼沒有?
”
“有!
”春花微蹙眉,思索着,“說,我是王,村裡第一強;村裡娘們都歸我,夢蘭也歸我;還說,還說我......屁股大。
”
鐵柱不由得看向眼前這個36歲的熟婦。
目光落在她的裸露的肩膀上,慢慢下移......
确實大,不愧是他少年時心裡的熟婦之一。
他這眼光就是準,春花嫂子果然是很受歡迎,趙衛田那貨傻掉了都沒忘得了她。
“除了這些,還有什麼?
”鐵柱收回思緒,指指自已和父親的名字,“怎麼說我和我爸的?
”
“哦,這個說的少......說什麼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,還說你是大壞人啥的。
”
斬草不除根,春風吹又生?
這話引起了鐵柱的高度警覺。
他早就覺着父親的死有些蹊跷。
趙衛田這話的意思莫不是知道些什麼?
難道父親的死跟趙衛田有什麼關系?
第84章 我都看見了
鐵柱心裡好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