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8章 這小子要當禽獸啊?
填池塘的土石都是瑧王府後面的山上鑿運下來的,近百名侍衛大冬日幹得大汗淋淋,不少人甚至赤起了膀子。
就她這麼一個女孩出現在這裡,還跟在餘輝屁股後面追個不停,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不過瞧清楚她以後,侍衛們也都笑着繼續幹活了。
全府上下誰不知道這個叫苗子喜歡他們頭兒?
可他們頭兒就是個愣頭鵝,人家一姑娘追了他好幾個月,他硬是正眼都不給人家一個。
“你忙你的去,别跟着我了!
”餘輝被她跟了好一會兒,實在受不了她的糾纏,隻能轉身攆她。
而他突然一轉身,讓小跑的苗子來不及刹腳,一頭就撞在他身上。
遠遠望去,就像兩個人抱在了一起。
頓時,引得不遠處的侍衛們哄然大笑。
餘輝黑着臉往後退開,擡頭掃了一眼周圍,吼了一嗓子,“都不想吃飯了?
還是想被送去軍營操練?
”
侍衛們一聽,各個顫抖着肩膀低下頭。
他這一嗓子吼聲雖然是沖侍衛發出的,可卻如鼓槌般狠狠敲在苗子身上,讓她突然紅了眼眶。
望着他,滿眼都是委屈,“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你,為何你就是不願意多看我一眼?
我究竟有哪裡不好,你告訴我,我改還不行嗎?
”
餘輝面無表情的看着她,“我早已同你說過,我是王爺的人,除非王爺允許,否則無權與人婚配。
”
“那景總管和秀姑姐姐為何又能在一起?
”苗子帶着哭腔問道,眼眶裡的淚水都快包不住了。
“秀姑是景勝買回府的,生死契都在王爺手上,王爺樂意把秀姑許給景勝。
”餘輝說完,突然眯起了眼,“王爺的人,不論軍中将士,還是府中下人,皆立的是生死契,而不是賣身契,你若真想嫁我,那你肯立生死契麼?
”
跟白白淨淨的江九比起來,餘輝膚色是那種黝黑的,别看平日裡跟江九他們打鬧,屬他最皮厚,可正兒八經嚴肅起來,那闆起的黑臉倒是比任何人都吓人。
也是苗子早就習慣了他這樣,不然一般小姑娘别說向他求愛了,就是多看一眼隻怕也會被吓哭。
“我……”苗子愣愣的望着他,似是完全沒想到他會提這種要求,眼見他冷漠的轉身要走,她又急着追上去,嘴裡喊道,“我肯!
隻要你能喜歡我,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!
”
餘輝放下提起的腳,微眯着眼不确定的問她,“你想好了?
”
苗子紅着臉,羞怯的道,“簽了生死契,你可不能不要我……”
“那是自然。
”餘輝臉上總算笑。
“餘護衛,我想做蓮藕,你能不能讓我去采一些?
”苗子嬌羞的拉住他的衣袖,輕聲細語哀求他,“我學了不少菜式,今晚想好好做一桌,我們還從來沒一起進食過,我想同你一起進食,行嗎?
”
“這……”餘輝看了一眼池塘,猶豫了片刻之後與她道,“采挖蓮藕太麻煩,你若缺食材,我倒是可以讓人抓幾尾魚上來,正好我也愛吃魚,不如今晚吃魚吧。
”
苗子眉眼彎成了月牙兒,開心的點頭,“好啊,那我去抓魚!
”
聞言,餘輝一把将她手腕抓住。
“怎麼了?
”苗子不解的看着他。
“天寒水凍的,怎麼能讓你去抓魚?
你先回屋,我讓人抓好魚就去找你。
”
“這……”
“聽話,你先回去,我交代他們一番就去找你。
”沒等她再說下去,餘輝就打斷了她。
他繃着臉,沒有一點點商量的餘地,甚至還隐隐帶着點怒氣。
苗子拉住他的手,又羞怯的哄道,“我這就回屋等你,你别生氣。
”
“嗯。
”
“那我去了,你早些忙完早些來找我哦。
”
苗子不舍的離去,三步一回頭,好似一刻都不願與他分離,餘輝這次也沒轉身就走,而是看着她走出碧落閣,他才收回視線。
“喲,你小子終于開竅了?
”調侃聲從餘輝斜後方傳來。
餘輝黑着臉朝來人轉身,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“别開玩笑,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!
”
景勝到他身側,望着苗子離開的方向,突然邪惡的笑道,“既然她如此有誠意,不如你就從了她……”
餘輝臉拉得比馬臉還長,“你當我是什麼?
”
景勝白了他一眼,嫌棄道,“說你是愣頭鵝,你還真是!
人家一個小姑娘都霍得出去,你一個爺們兒難道還怕吃虧?
再說了,不滾上床,如何試探?
”
餘輝抿唇不語,隻是眉心攏得跟小丘似的。
景勝挑眉擠眼,嘴角越咧越邪惡,“我這就去給你們抓魚,你趕緊回屋洗洗幹淨,今晚好好表現。
若有不懂的地方,歡迎随時來請教!
”
餘輝嘴角狠狠抽動,眼神跟看變态一樣,“你這麼壞,秀姑知道嗎?
”
景勝拿手肘撞他,“你小子懂個屁!
等你真有了女人那天,說不定你小子是最壞的那個!
”
“……”
池塘裡的魚,景勝讓人随便撈了幾尾送去了苗子那。
天黑後,餘輝才過去。
桌上已經擺上了酒菜,色香怡人,一看就是用了心做的。
苗子一見他進門,忙從軟墊上起身朝他小跑過去,秀麗的臉龐上帶着嬌俏和羞媚,連聲音都軟綿得酥骨。
“你來了……我等你好久了……”
餘輝一改往日的冷漠和疏離,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,連語氣都大變,“聽景勝說你當真立了契約?
苗子,以後跟着我,可是會委屈你的!
”
苗子立馬搖頭,“才不委屈呢!
我在世上已沒有親人了,王爺和王妃能收留我,供我吃穿,免我再受颠沛流離之苦,這可是别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,我感激都來不及,又怎麼會覺得委屈呢?
再說以後有你,我更是什麼都不用怕了!
”
餘輝咧嘴笑道,“我以後定會對你好的!
”
此刻的他跟平日裡判若兩人……
不,對她的态度判若兩人。
認真說起來,此刻的他是别人面前的模樣。
苗子眼中浮出了水光,突然撲到他身上緊緊抱住他,哽咽的道,“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正眼看我呢?
還好,我沒有放棄!
”
餘輝先是僵僵愣住,随即擡手抱了抱她,笑道,“我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!
我隻是怕你跟着我委屈,畢竟你可以尋找更好的生活,沒必要因為我而……”
“我說了,我不委屈!
”苗子擡起小臉,堅定的打斷他。
“苗子……”餘輝垂眸定定的看着她,突然将她打橫抱起,擡腳就往她睡的那身床而去。
“你、你要做何?
”苗子羞赧又緊張的掙紮起來。
餘輝收緊着手臂,完全不給她掙紮的機會,直接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,并牢牢壓着她。
他一言不發就去扯她腰間系帶,吓得苗子‘啊啊’驚叫,一邊掙紮一邊抓他的手。
“你……你别這樣……啊……”
餘輝突然停下動作,伏在她上面,不滿的盯着她,“你不是要同我在一起嗎?
”
苗子滿臉漲紅,有些語無倫次,“我……可是……我們還沒有……”
屋頂上,聽着下面的動靜,某管事差點從瓦礫上滾下去。
趴着一個洞口,他淩亂得沒眼直視,心裡罵得不要不要的。
還說他壞,看看這小子,哪有這樣一上去就要睡人的?
當自己是禽獸啊!
餘輝停下了手,翻身坐起,繃着臉把人瞪着,“你不是要同我在一起嗎?
怎麼還沒準備好?
”
“我……”苗子雙手抓着衣襟,羞澀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我說了要好好對你,自然會對你負責,你有何不放心的?
”
“能不能緩緩……我……我這幾日身子不舒爽……”
“不舒爽你還去池塘采藕捉魚?
”餘輝一邊訓斥一邊又去扯她衣裙,“我看看!
”
“别……”苗子更是被他的動作吓到了,直往床裡退。
“躲什麼?
你早晚都是我的人,有何是我見不得的?
”餘輝更加不滿她的躲避。
苗子咬了咬唇,羞得不敢再看他,“這是……女兒家的事……你一個大男人……碰了晦氣……”
餘輝抿唇沉默。
片刻後,他下床,頭也不回的往屋外走。
“你……我做了吃的,你不留下來吃嗎?
”見狀,苗子趕緊跟着跳下床,委屈的把他喚住。
“改日吧。
”餘輝腳步頓了一下,頭也不回的道,“跟自己的女人在一起,要是什麼都做不了,我也難受。
”
目送他離去,苗子僵硬地立在原地,擱在身側的雙手收得緊緊的,低垂的雙眸更是眯成了兩條鋒利的細縫。
……
得知兒子兒媳去了齊峰城,瞿太後立馬讓人把呂芷泉叫來了跟前。
呂芷泉很是驚訝,“太後,輕絮還懷着孩子呢,她怎能跑那麼遠?
”
瞿太後苦惱的歎氣,“這也是哀家找你的原因。
”
呂芷泉明白她的用意,趕緊道,“太後,您放心,臣妾一定會保護好輕絮的!
”頓了一下,她突然想起什麼,黑亮亮的大眼中露出一抹難色,“可是皇上那?
”
“皇上那哀家自會與他解釋,你先去裝扮一番,要是方便就即刻起程。
”
“好,那臣妾現在就出發!
”
呂芷泉剛出發不到半個時辰,燕辰豪就找來了紫宸宮。
得知自己的小女人被派去給柳輕絮當護衛,燕辰豪又驚又怒,“母後,您怎能讓她去?
宮中難道沒人了嗎?
再說了,淵兒敢帶絮兒出去,定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,您何必多此一舉?
”
瞿太後瞥了他一眼,眼神中多少還是有些心虛。
但大家長的氣勢,她還是沒掉,一本正經的道,“芷泉與絮兒合得來,再加上她身手了得,有她陪在絮兒身邊,再合适不過了。
”
“可她走了,您就沒想過兒子如何?
”燕辰豪罕見的黑起臉。
“怎麼,你還真打算獨寵芷泉一人?
那後宮其他女人怎辦?
”瞿太後闆着臉問道。
看這她故意裝出來的嚴肅,燕辰豪很是無奈,“母後,您不懂,芷泉她……”
瞿太後突然掩嘴笑了起來,“你是怕她一出去就跑沒影了?
”
燕辰豪默。
他的事,母後都一清二楚,他多說隻會多被笑話!
“好了,哀家有分寸的。
芷泉帶了不少人,哀家可以向你保證,絕對不會少她一根毛發。
”瞿太後也不敢逗他太多,隻能好聲好氣的安慰他。
燕辰豪郁悶又窩火,幹脆徹底不出聲了。
……
再說另一邊,柳輕絮他們到達齊峰城後,租了一處别院暫時安頓下來。
要找到‘未來仙’,他們做了兩手功課,一面由江九去城中打探消息,一面由蕭玉航去城主府摸查城内的情況。
江九這邊比較自由随性,進展起來沒什麼阻礙。
但蕭玉航一去城主府就被人攔在了門外。
“城主公務繁忙,不見任何客!
”
“你們好生無禮?
知道我們是何人嗎?
”楚中菱受不了侍衛的輕蔑,舉着蕭玉航的玉佩硬要逼他們仔細看,“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,要是再敢怠慢我們,信不信砍了你們腦袋!
”
侍衛有看玉佩,但完全是蔑視的那種眼神,甚至還朝蕭玉航審問起來,“你直接說吧,你是何來曆?
找我們城主有何要事?
要是說不清楚,也休怪我們對你們不客氣!
”
蕭玉航黑着臉,他本以為有這枚玉佩就能輕易的見到城主,畢竟這可是燕家皇族才有的信物,誰知道竟遇上了幾個不開眼的!
楚中菱嬌聲怒道,“就你們還想盤查我們的來曆?
就不怕我們說出來之後吓死你們?
”
聞言,那幾個侍衛瞬間笑了。
“吓死我們?
你們有這個能耐嗎?
”
“快說來聽聽,我想看看自己是怎麼被吓死的!
”
“就是,趕緊說,不把我們吓死你們今日休想離開!
”
楚中菱氣得跺腳,可完全拿他們沒撤。
反倒是蕭玉航冷靜了下來,冷冷的看着他們,“我爹是北蕭侯,娘是平陽公主,小舅舅是瑧王,大舅舅是當今皇上!
”
随着他的話,幾個侍衛先是瞪直了眼珠子,緊接着‘哈哈’狂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