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章 全被姑爺趕出來了!
對于養女的去留,他早就下做下了決定。
是不會讓楚家的人搶回去的!
雖說早些年他不待見這個養女,可再不喜歡,那也是柳家喂養大的,十六七年,不是十六七天,養個貓貓狗狗那都是有感情的,何況是個人呢!
面對他一臉敵意,楚坤砺很是不屑,“我們将孩子托付給穆琴,并非寄予你們柳家撫養,如今穆琴已過世,我們接回孩子自是理所應當。
”
柳景武突然将柳輕絮拉到身後,指着他怒罵,“枉你還是一國之君,居然出爾反爾!
前些日子你們夫婦明明答應過我,不會将絮兒帶走,除非她自願與我柳家斷絕關系!
這才多久,你竟背棄承諾,真是有夠無恥!
”
柳輕絮被迫站在他身後,望着他魁梧高大的身形,她眼中各種情緒翻湧。
他與那對假帝後談過她的去留問題?
還有,他這麼激動做何?
她在柳家一直都不受待見,對他們而言,失去她這麼一個養女,也虧不了什麼。
反而還可以利用她,名正言順的向大湘要一筆撫養費,甚至讓大湘欠他柳家一個天大的人情。
如此,利也有了,名了也有了,兩家也都歡喜了,這有什麼不好?
他知不知道他這一句‘我不同意’意味着什麼?
那可是與一國帝後作對!
别可告訴她,他覺得‘瑧王妃’帶給柳家的利益會比得上大湘帝後帶給他的利益,像他這樣位高權重的人,孰輕孰重不會分不清!
有人冒充他們夫妻的事,楚坤砺已知曉,所以女兒說他‘健忘’他也認了。
不僅認了,這會兒還擲地有聲的以此為借口——
“方才妍兒也說了,楚某得了健忘症,不記得前陣子的事,自然忘了與你說過什麼。
”
“你……”柳景武做夢都沒想到,面前的大湘皇帝居然是如此厚顔無恥之人!
常言道,君無戲言,可這皇帝不但出爾反爾,還出爾反爾得如此理直氣壯!
他捏着拳頭忍不住想沖過去。
柳輕絮見狀,趕忙把他抓住。
不等柳景武把怒火發向她,她朝楚坤砺瞪過去,沒好氣地道,“你是不是想惹事?
我跟柳家的事,還輪不到你來做決定!
”
“你、你居然為了他頂撞我?
”楚坤砺臉黑如炭,方才的理直氣壯突然間被難堪取代,“你是我的親生骨肉!
”
柳輕絮繃着臉,索性拉着柳景武往廳堂外走,“爹,你先回去休息,我送你出去。
”
柳景武本來是很生氣的,見她竟然向着自己,臉上頓時有了笑意,甚至還得意朝楚坤砺挑了挑眉。
到底生恩還是不及養恩重!
這個女兒再不把他放眼中,至少每次柳家有事,她都沒袖手旁觀過。
就在他們剛走出廳堂,楚坤砺追出來喝道,“站住!
”
柳輕絮深吸一口氣,轉頭問他,“父皇,你到底想怎樣?
”
楚坤砺指着柳景武問她,“菱兒都告訴我了,柳家從未善待過你,為何你還要留在柳家?
就算柳家對你有養育之恩,那也是我楚家欠他們的,我楚家自會以我楚家的規矩報答他們,不需要你對他們心生愧疚!
”
柳輕絮忍不住扶額。
那對假帝後多事也就罷了,沒想到這真的親生父親也是事兒精……
柳景武原本不想與他多做計較,畢竟女兒還是向着他這邊的。
可是聽到楚坤砺充滿挑唆的言語,他實在忍無可忍,不甘示弱的回道,“姓楚的,誰稀罕你們報答?
絮兒到我柳家第一日起就冠着我柳家姓,認我作‘爹’,她生是柳家的人,死也是我柳家的鬼,你想把她從柳家搶走,門都沒有!
”
“冠你家姓又如何,認你做爹又如何,她身上流着楚家的血,這是誰也更改不了的事實!
何況她到你柳家時尚在襁褓之中,替她做決定的是她養母,非是她本願,你想攜恩阻攔我們骨肉團聚,未免太過算計!
”
“你是他生父又如何,生而不養那是你們沒用!
如今女兒大了,想認回女兒,天下間有這麼好的事,你怕是做夢還沒醒吧?
”
“我看做夢的那人是你才對!
你有兒有女,為何還要搶占别人的女兒?
噢,我知道了,你自己的女兒上不得台面,朽木始終是朽木,刷了金漆也成不了金子,如今不得已,隻能拿我的女兒充耀你家門楣!
”
“你……”
柳景武鐵青着臉,緊攥着拳頭突然沖向他。
楚坤砺見狀,也不退避,直接迎頭相擊——
兩個人吵得面紅耳赤不說,這吵着吵着就直接上手了!
景勝和秀姑在一旁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。
其餘侍衛更是眼珠子都快吓出來了。
一個是大湘國皇帝,一個是玉燕國鎮國大将軍,如此打成一團,這叫什麼回事?
!
“你們……”柳輕絮想吐血。
她是真沒想到楚坤砺一來就要她和柳家斷絕關系。
更沒想到柳景武反應如此之大,居然直接與楚坤砺硬扛!
瞧着兩人一拳我一掌的來回交鋒,她忍無可忍的吼道,“都給我住手!
”
但打鬥的兩人根本沒把她的話當回事,還一副非要分個你死我亡的架勢,出手越發淩厲無情了!
柳輕絮氣得跺腳,最後幹脆騰空飛起,直接插入兩人之間——
“絮兒!
”
不遠處猛地傳來吼聲。
緊接着高大的身影如飓風般閃向他們,将中間的人兒迅猛地抱住。
她一介入,楚坤砺和柳景武就發現了,雙雙雖然打得厲害,但也不是打到喪失了理智。
正收手,燕巳淵就出現了。
四人落在地上。
兩個中年男人都忍不住上前關心。
“妍兒,你沒事吧?
”
“絮兒,你沒事吧?
”
柳輕絮是沒事,可是人都快氣炸了。
不過燕巳淵把她捂在懷裡,頭都不讓她擡,生怕她受到了一絲絲傷害。
擡眼看着兩位嶽父,他眼中怒火升騰,滿身更是砭人肌骨的肅殺之氣,近乎咆哮的吼道——
“來人!
把他們請出去!
”
……
瑧王府大門外。
兩個中年男人石雕般面對大門,臉色皆鐵青,雙眼皆噴着怒火。
打死他們都不敢相信,他們居然被趕出來了!
被姑爺親自趕出來了!
直到雙雙眼睛瞪疼後,兩人仿佛才認識了現實——
沒錯,他們是真的被女兒和女婿趕出來了!
楚坤砺先扭頭朝身側看去,嗤笑道,“不是說妍兒是你柳家的人嗎?
怎麼我瞧着瑧王根本就沒把你放眼中!
”
柳景武咬着牙反擊,“你這大湘國君,不也一樣沒被人放在眼中?
”
楚坤砺,“……”
他又瞪着房門,暗暗握拳。
好個瑧王,也太目中無人了!
居然敢如此對待親嶽父泰山!
柳景武“哼”了一聲。
雖說都被趕出來了,但楚坤砺的身份比他高貴,有他當陪襯,自己不算是最丢人的!
“有何好得意的?
”楚坤砺斜了他一眼,突然轉身往大街的方向去,但走了幾步又駐足,扭頭問道,“還嫌丢人不夠?
”
“不都是你害的?
”柳景武又氣急地咬牙。
“行了,都是被嫌棄的人,就算我們争出個輸赢,也争不過那小子,還不如找個地方喝一杯去!
”
“……”
碧落閣。
看着巳爺那還沒有好轉的神色,柳輕絮撒着嬌哄他,“我沒事,他們也早就及時收手了,你就别跟他們置氣了。
”
燕巳淵冷聲道,“給他們一點臉面,就敢上房揭瓦,既然他們不嫌丢人,那就讓他們去外面好好丢個夠!
”
柳輕絮驚訝,“你不會真把他們趕出去了吧?
”
正在這時,景勝跑進小廳。
雖然他匆匆忙忙的,但臉上是忍不住的笑意。
“王爺,他們在大門外吵了一會兒,現在已經離開,去了福祥酒樓。
”
“去酒樓?
去酒樓幹什麼?
繼續幹架啊?
”柳輕絮驚得不行,還真趕出去了?
!
想到什麼,她趕緊催促景勝,“你快派人跟着去,把他們盯緊了,要是他們再敢動手,就直接報官。
讓他們去衙門走一走,我看他們臉皮能厚到什麼程度!
”
“……”景勝嘴角抽個不停。
反倒是燕巳淵冷靜了下來,不以為意的道,“随便他們去哪,隻要不來府裡鬧事,讓他們睡大路邊都與我們無關。
”
柳輕絮被他的話逗樂了。
這會兒再想想那兩人吵得面紅耳赤的樣子,什麼帝王、什麼将軍,簡直就是兩個不講道理的蠻人!
她笑着重新吩咐景勝,“還是派人盯着些,他們有何舉動,随時回來禀報。
”
“是。
”景勝笑着退了出去。
很快,小廳裡又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。
柳輕絮看他神色緩和了,忍不住打趣他,“一下子得罪兩位嶽父,你不怕他們聯手對付你?
”
“他們進得了大門再說!
”燕巳淵不屑的翹起唇角。
“哈哈!
”柳輕絮笑趴在他懷裡。
……
楚中菱正在照顧上官淑蘭,聽說自家父皇與柳景武打架并且雙雙被趕了出去,她直接吓傻了眼。
“他們兩人打架?
怎麼個打法?
沒傷着人吧?
”她完全不能想象那場面!
“回公主,打得是有些激烈,但王爺一到他們就停手了。
”丫鬟如實回道。
“那他們現在還在大門外嗎?
”楚中菱回過神,擡腳就要往大門去。
“公主,聽門房說他們去酒樓了。
”
“去酒樓?
不是打架嗎?
去酒樓做何?
”丫鬟的話讓她直接懵逼,更加不能理解自家父皇的所作所為。
“公主,王妃差人來向你傳話,讓您别擔心,她已經派人去盯着大湘陛下和柳将軍了。
”
“……哦。
”
楚中菱松了一口氣。
正在這時,另一名小丫鬟走進房内,躬身說道,“公主殿下,小侯爺差人來請您過去。
”
“告訴他,本宮沒空!
”楚中菱直接拉長了臉回拒。
動都動不了了還想着羞辱她,未免也太過分了!
丫鬟低着頭退了出去。
楚中菱看着床上還未蘇醒的上官淑蘭。
父皇說要讓楚中妍認祖歸宗,如此一來,楚中妍嫁于瑧王就代表着兩國結了親,她不用再與人和親了。
父皇還說,如果可以,把楚中妍和瑧王都帶回大湘,讓他們在大湘生活,如此他們一家就能真正的團聚了。
她現在就指望着母後能早日蘇醒……
這裡,她一刻都不想多留。
……
聽說她拒絕前來,蕭玉航也不意外,隻是滿身心的失落,無法訴說,也無從訴說。
餘輝休息夠了過來看他,瞧着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,不解的問道,“怎麼了,可是傷口變嚴重了?
”
“餘輝。
”蕭玉航‘病恹恹’的朝他看去。
“嗯?
”
“你有喜歡過人嗎?
”
餘輝想也沒想的撇嘴道,“你是在炫耀你喜歡公主的事?
早都看出來了,有何好炫耀的?
”
“你……你是如何看出來的?
”蕭玉航驚訝得坐起身。
“我說小侯爺,你是在逗我樂嗎?
你把公主護得那麼緊,瞎子都看出來了,我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?
怎麼,你現在還不想承認?
”
“我……”蕭玉航讓他說得面露窘迫。
原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,他自己卻是最後才發現……
“小侯爺,你想說什麼?
”餘輝盯着他上下打量,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麼一下子變得精神萎靡了。
“餘輝,你說我該怎麼向公主坦露心意?
”認清自己的心思後,蕭玉航也沒再遮掩。
“這還用問?
直接告訴她不就成了!
”
“要是她不信呢?
”
“她不信?
她為何不信?
”對于他的顧慮,餘輝更是不解了。
“反正她不會相信我的!
你就直說還有别的辦法嗎?
”
“别的辦法?
要不讓生米煮成熟飯?
像王爺和王妃那樣!
”
“……”蕭玉航一臉黑。
這叫辦法嗎?
這分明就是馊主意!
餘輝說完,瞧了瞧他的腿,突然笑道,“你現在的樣子,貌似也‘煮不成飯’!
”
“餘輝!
”蕭玉航忍不住咬牙。
他隻是腿受傷,又不是那裡……
餘輝往後退了退,與他保持安全距離,繼續笑說道,“小侯爺,你可别為了一時之歡把傷勢忽略了,江九可是說過,你這傷最少一個月不能下床,要是再傷到筋骨,以後就廢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