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怡心你什麼都不用做,我得想一想。
”時莜萱道。
簡怡心:“好吧,你要用人的時候給我打電話,跟我不用客氣。
”
“知道。
”
挂斷電話,時莜萱皺着眉頭,越想這件事情越有蹊跷。
如果是因為别的事情,她一定不會忍,但這件事情不對勁。
從一開始就不對勁。
不對勁的源頭就是那個叫朱興業的男人。
他所有的資料都是真的,很完美,完美的找不出一點瑕疵。
但怎麼可能有完美的人存在?
太完美了,真實性反而有待商榷。
按理說倆人開公司,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,但那個人和盛江聯系的時候一直都是鬼鬼祟祟。
而且公司開業場面弄的這麼宏大,那個人也沒有露面。
資金沒管他們要一分錢,場地卻是盛翰鈺的,公公表面上硬氣,跟他們撇的幹幹淨淨,實際上卻沒有撇的那麼幹淨,總是能扯上千絲萬縷的聯系……
這件事情不簡單啊,于是時莜萱沒讓簡怡心參與進來。
原本挺窩火的事情,她也硬生生忍下了!
中午。
盛江回來了。
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,還帶會一個客人——王冰冰。
“時莜萱,時莜萱出來見客人,看看誰來了?
”盛江進家門就開始大呼小叫。
她在樓上聽見了,但裝作沒聽見的。
還用下樓看嗎?
剛才在窗邊都看見了。
時莜萱給老公打電話:“你爸爸在樓下大呼小叫,讓我下去見客,你猜誰來了?
”
盛翰鈺:“老婆你别搭理他,我已經讓老七回去趕人了。
”
有些人,絕對不會因為你退讓,有涵養,他們就選擇放過你。
相反還覺的這個人好欺負,恨不得立刻再踏上好幾腳。
時莜萱嘴角上揚,扯出一絲笑意,溫柔道:“老公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,讓老七回去吧,我能解決。
”
盛翰鈺:……
老婆聲音很溫柔,但他知道她是動怒了。
如果沖他發火其實問題不大,但她用很平靜的語氣,這件事情就不會很平靜的解決了。
他沒阻止,也是時候讓父親吃點苦頭了。
吃自己家人的苦頭,總比外人給的好。
“好,那我讓老七回來。
”
……
在盛江嚷了快一百零八遍的時候,時莜萱終于款款下樓。
她一頭濃密的秀發在腦後随便紮個馬尾,臉上化着淡妝,一身米白色休閑套裝,既不會顯得太過正式,也不會失禮。
“王小姐好,好久不見,你還是這麼漂亮!
”時莜萱笑盈盈和王冰冰打招呼。
王冰冰立刻從沙發上站起:“盛夫人好,您太客氣了,還是您保養的好,都是倆個孩子的母親了,看着還是和小姑娘一樣的。
”
倆個女人許久不見,氣氛還算融洽。
反而是盛江,趾高氣昂對時莜萱道:“你怎麼回事?
我剛才喊你那麼多遍,怎麼才下樓?
你就是這樣對長輩的,太沒有教養了……”
仿若,隻有當着外人的面教育兒媳婦,才能顯出他做長輩的威儀。
時莜萱低眉順眼挨訓。
盛江見狀,更來勁了,教訓起來沒完,好像要給他這輩子所有受過的氣,都在這找回來一樣。
王冰冰勸道:“盛總您不要因為我埋怨她,如果被盛董事長知道,說不定會以為是我挑唆的。
”
這話讓她說的,人畜無害。
表面上聽着一點毛病都沒有,但聽到盛江耳朵裡,卻成了時莜萱會惡人先告狀。
“不會,有我給你撐腰,不怕。
”
盛江左一個,右一個,給兒子打了不下十幾通電話,但都是無人接聽。
電話打到公司,秘書說董事長出去了沒在。
于是他對兒媳婦道:“你去公司給翰鈺找回來,太不像話了,連我電話都不接。
”
“你确定嗎?
讓我去找。
”時莜萱坐在沙發上沒動,斜眼笑。
盛江:……
“管家,張媽!
”
他轉而喊管家去,确實不确定讓時莜萱去,時莜萱出去别說找人了,恐怕連她都不回來。
管家出來,毫不客氣怼他一句:“老先生我去沒用,别說我去找,就是你親自去,先生也不會回來的。
”她就差明說先生不待見王冰冰。
王穎好見老伴越來越過分,給他拽到一邊,警告:“你差不多就行了啊,萱萱已經夠意思了,你不要欺人太甚。
”
“你别管,我就是要打壓她的嚣張氣焰,平時對我這個做公公的一點敬畏心都沒有。
”
王穎好:……
她還想說話,老公卻不耐煩聽下去:“你就别管了,以後就等着跟我在這個家裡說一不二吧。
”
……
餐桌上,盛江坐到自己位置上,卻讓王冰冰坐兒子的位置。
“這不好吧?
”王冰冰巧笑嫣然:“我到您家來,事先都沒有給時小姐送拜帖,就已經很不禮貌了,現在要做到時小姐前面……不太合适。
”
嘴上說不太合适,實際上已經坐過去了。
客人坐到主人前面,确實不合适,不過既然是主人邀請,其實也沒什麼。
如果她什麼都不說,就坐過去也可以,但王冰冰偏偏要故作謙遜的解釋一句,讓時莜萱不接話都不行。
“沒事,我們家不講究那些,我朋友來也都是随便坐的,安琪兒就最喜歡翰鈺的位置,每次隻要齊夫人帶她來,就算翰鈺在都要給位置讓給她。
”
王穎好憋着笑。
“安琪兒是誰?
”這名字聽着就像是美女,王冰冰沒多想,下意識就問一句。
“齊夫人家的狗。
”
王冰冰:……
她讪讪笑:“時小姐真會開玩笑。
”
時莜萱很認真:“我沒跟你開玩笑啊,安琪兒确實是狗,盛總見過的。
”
齊夫人來的時候,盛江遠遠見過一次。
齊夫人通身的氣派,他連面都沒敢露,隻是遠遠見一面。
至于她有沒有帶狗來,沒注意!
連人都沒敢看,更别提觀察狗了。
盛江不吱聲就等于默認,王冰冰很尴尬還沒辦法,不過剛坐到這位置上的沾沾自喜一點都沒有了,她總覺得椅子上有沒清理幹淨的狗毛。
她在座位上扭來扭去,十分不安。
“王小姐怎麼了?
身體不舒服啊?
”時莜萱笑眯眯問。
“啊,沒有,是呀,是有點不太舒服。
”
她對狗毛過敏,感覺身上已經開始起紅色的小疙瘩了。
王冰冰起身告辭:“盛總不好意思啊,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太舒服,告辭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