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知道錯了,你就複讀一年還在我的班,明年我親自看着你報考,報江州大學,好不好?
”
“不好,老師我是不會複讀的,就算是複讀我也一樣要考電影學院。
”
田老師:……
她氣的閉上眼睛,沒好氣道:“趕緊走,你是要來氣死我的,趕緊走。
”
“不是啊……”
梓涵是想跟老師解釋,不是隻有江州大學畢業才會有出息,電影學院也一樣是好學校。
甚至他還想說,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狀元。
但他沒逮到機會,還沒等說,就被田老師打斷了:“電影學院是個屁好學校。
”
“你的分數上這種學校簡直就是給我丢臉,以後不要說是我學生,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……”她讓家人把梓涵趕出去了。
人的觀念一旦形成很難更改,田老師就是這樣,她的世界觀已經固化,不能接受梓涵的決定。
梓涵很遺憾,但還是會堅持自己的想法。
田老師出院了。
她不死心,找到盛家做最後的努力,想讓盛翰钰夫妻強硬幹預,讓梓涵複讀一年。
今年沒報江大沒關系,可以明年報嘛。
但盛家的态度,又一次讓她火大!
盛翰钰道:“不用,願意上哪就上哪吧,反正都是上學,也沒有走歪路。
”
田老師:……
她不同意梓涵爸爸的觀點,當即辯駁道:“還沒有走歪路,電影學院哪有好人?
表子無情,戲子無義,你要眼睜睜的看着梓涵成為無情無義的人嗎……”
這話說的,太難聽。
盛翰钰自然不慣病:“他要是做了違反亂紀的事情,自然有警察抓,有法院判,有監獄住,但詛咒诽謗這種不是人說的話,從你一個當老師的嘴裡出來,也不合适吧?
”
“你這算什麼,心髒嘴毒?
”
“你……你太過分了,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說話?
我都是為了梓涵好,你居然罵我心髒?
”
田老師被氣得,差點暈過去。
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家長。
她的學生家長,見到她就算不是唯唯諾諾,也會跟她站在同一條陣線。
孩子們還小,他們懂什麼?
以後的路還不是要大人多操心,但這樣的家長,居然支持兒子走歪路?
沒錯,在她心裡電影學院就不是正經學校,是那些學習成績不好,沒地方去的學生才會上的學校。
梓涵可是今年的高考狀元啊,是她精心培養學生,在學校揚眉吐氣的證明,這要是去電影學院了,她在學校就擡不起頭來了。
她喊道:“你們是親生的父母嗎,為什麼對孩子這樣不負責任?
”
“我培養了梓涵三年,把還培養成高考狀元,不是讓他去當什麼明星的,他要成為人才,成為國家棟梁對國家有用的人!
”
話不投機半句多。
盛翰钰認為能成為高考狀元,就已經算證明自己了。
但看田老師被氣的嘴唇青紫,渾身顫抖,他也沒繼續激化矛盾,隻是道:“兒孫自有兒孫福,随便吧,我管不了那麼多,也不想管那麼多了。
”
時莜萱端杯菊花茶遞給田老師:“您消消火,喝點茶。
”
“不喝。
”她火冒三丈,卻根本不想接面前的茶水。
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,當家長的做成這樣,在她心裡就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。
“您的身體要緊,為了梓涵這孩子氣壞自己不值得,您還是消消氣,心平氣和聽聽我們心裡的想法,行嗎?
”
時莜萱的态度比老公好多了,說話也好聽,起碼在田老師心裡,感覺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。
于是她接過茶水,喝了一口,味道還挺好的,就都喝了。
剛才太激動,喉嚨早就幹了,一杯茶下肚,火氣确實消滅不少。
時莜萱道:“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狀元,梓涵現在不是小孩子,他已經十八歲,是大人了。
”
“這次他能瞞着我們,自己去面試報考,說明他是個獨立,有自己想法規劃的人,我們做家長感覺挺欣慰的。
”
“我和他爸不會逼着他複讀,因為逼迫隻會讓孩子的逆反心理更強,就算我們非得逼着他複讀,他也不會好好學習,白白浪費一年的時間。
”
“既然是他自己選擇的路,就讓他自己走下去,好壞都讓他自己承擔!
”
田老師剛消的火氣,一下又上來了。
她氣的想掀桌子,但盛家的桌子太沉,掀不動。
隻丢下一句話:“你們這麼做會毀了梓涵!
”說完站起身就走。
道不同不相為謀,不是同樣一種人,怎麼也說不到一起去!
盛翰钰連送都懶得送,直接去書房了。
時莜萱知道田老師也是真心為了孩子好,雖然觀點不同,但出發點是好的嘛,也不能因為觀點不一樣,就把田老師所有的一切好全都抹殺了。
那麼做就成為跟她一樣的人了。
時莜萱陪着笑臉,将田老師送到車上。
說了很多好聽的話,感謝老師三年來對梓涵梓睿的付出,還送了不少禮物,塞滿整個後備箱。
田老師走的時候,臉上的表情終于緩解一點點。
梓涵從房間裡出來,非常真誠的對媽媽道謝:“謝謝媽,感謝您的理解。
”
他本來以為會有一場暴風雨,結果卻這麼風消雲散了,意外且驚喜。
時莜萱道:“不用謝,但是你記住,既然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,就要認真的走下去。
”
“以後若是後悔,也不要埋怨任何人,要為做自己做過的任何事情負責!
”
“嗯。
”
梓涵點頭:“我知道了。
”他好像是懂了,又好像沒懂。
這麼大的孩子,雖然過了青春期的叛逆,卻還是不夠成熟。
他選擇并不一定是正确的,但也并不一定是錯誤的,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?
……
老七從國外回來了。
本來應該是一家團聚的日子,但卻沒團聚成!
因為雨龍放下話,如果那個女人來了,我就走,反正我不見她。
美音勸他:“你别太倔了,什麼‘那個女人’啊,她是阿母,以前對我們還是……”
不等她把話說完,雨龍轉身就走。
“哎你别走啊,我不說了還不行?
”美音追上去,哄了好一會兒,雨龍才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