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的……我吃!
”
陳路看見雨龍就緊張,美音的哥哥看他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樣,他不由自主就打哆嗦。
雨龍看着他吃蘋果,還“好心”的提醒:“别吐皮啊,蘋果的營養都在果皮上呢,我洗的可幹淨了……”
眼看着陳路把蘋果皮一起啃進了肚子裡,雨龍才滿意的公布答案:“我想你們城裡人愛幹淨,特意用肥皂給你洗的蘋果。
”
“嘔——”
“嘔——”
陳路立刻幹嘔上了。
他說剛才怎麼覺得味不對呢,原來蘋果是用肥皂洗的。
“哎!
你别吐啊,有營養着呢,吐了浪費……”
美音瞪他一眼,急忙拿來垃圾桶。
但是陳路沒吐出來,隻是幹嘔了幾下。
美音對雨龍道:“你别在這了,出去該忙什麼就忙什麼。
”
“對!
”
雨龍一拍腦門:“我是還有一件事情忘了。
”
剛才美音讓他洗水果沏茶,他隻洗了水果,還沒有沏茶呢。
他出去片刻,轉身就回來了,手裡端着滾燙的茶杯。
“咣!
”
茶杯放在陳路面前,飛濺的熱水濺出來燙到他的手。
“唉喲!
”
陳路白皙的手被燙到,立刻條件反射般的站起身,開始甩手。
美音緊張的問:“你沒事吧?
”
“沒事,沒事。
”
說是沒事,卻還是痛的龇牙咧嘴。
“看你,手都燙紅了,還說沒有事?
”美音心疼的幫他吹兩下。
又沖着雨龍吼:“都怪你,連放杯茶水都放不好,你還楞着幹什麼呀?
人都被你燙傷了,你去取燙傷藥呀?
别傻站着……”
雨龍不是傻站着,他是看熱鬧呢。
一個大小夥子,不過是被茶水燙到一點點,連水泡都沒起,就擺出那麼誇張的表情給誰看?
他正準備說幾句風涼話,卻不想被美音吼着讓他取燙傷藥。
取什麼取?
他站着沒動,沒好氣道:“沒有。
”
“沒有出去買,都怪你,人是你燙到的,你得負責。
”
“沒有賣的。
”
美音:……
雨龍轉身出去了,一會兒拿着調料罐進來了。
“不好意思啊陳路,我們家沒有燙傷藥,我們村子地方太小,也不像城裡藥房那麼齊全什麼藥都有,我們村裡人要是燙傷了就塗點鹽,消炎殺菌。
”
他說着就要往陳路傷口上撒鹽,陳路“嗷”的一聲,跳出去老遠。
“不用,我沒事,不用殺菌!
”
他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,不是熱的,是吓的。
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,傷口上撒鹽是什麼滋味。
他不想來個二次創傷。
但雨龍卻沒打算,就這樣放過他。
他拿着鹽罐子就追:“看你,跟我還客氣什麼呀?
不要客氣,我幫你……”
“我不是客氣,不用,真不用!
”陳路都快被吓哭了,這還不是最要命的。
最要命的是,他沒有地方躲了,雨龍已經拿着鹽罐子出現在面前,對他笑的不懷好意,而他身後就是牆。
“張雨龍,你太過分了!
”
千鈞一發的時候,美音瞪圓眼睛,攔在陳路面前,擋住他的視線。
“往傷口上撒鹽是吧?
你還沒完沒了?
”
“我不是,你别生氣。
”
“出去。
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讓你出去!
”
“好,我出去,你别生氣啊。
”
雨龍抱着鹽罐子出去了,悻悻的,一走三回頭。
美音瞪他,還吼他:“看什麼看?
滾蛋。
”
他終于“滾蛋”了。
陳路驚魂初定,拍着自己胸口:“吓死我了,吓死我了,美音你哥對我有敵意啊?
”他又不是傻子,看出來了。
美音道歉:“對不起啊陳路,我沒想到讓你受了驚吓,這樣,我在你的勞務費上加一百塊,算做你的精神補償。
”
“不用,不用。
”
陳路連連擺手,他試探着問:“美音,要不我們就不要扮演了,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。
”
“我哥回來了。
”
雨龍去而複返,緩解美音的尴尬。
“陳路,你要不要試試花椒面……”
陳路差點吓暈過去。
“我沒事,已經好了,真的已經好了,謝謝哥,您不用為我忙活了。
”
雨龍帶有明顯的敵意,美音更不能放心讓他們倆單獨呆着。
她和陳路在雨龍面前秀恩愛,剝好香蕉,遞到他嘴邊。
雨龍覺得很礙眼,卻也沒辦法。
三個人的表現,時雨柯都看在眼裡。
她不時假裝倒水,拿東西到客廳轉一下,看在眼裡想笑又不敢笑,忍着到廚房才抱着肚子笑出聲音:“哈哈哈哈哈,笑死我了。
”
“怎麼了?
”老公不解。
她湊近老公,神秘道:“雨龍吃醋了,傻小子還沒感覺出來呢。
”
“你是說,雨龍也喜歡美音?
”
顧志豪的眼睛亮了。
兩個孩子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,要是成為一家人,總比找個外人好。
“嗯,你也别點破,讓孩子們自己弄去,我們不參與。
”
“好。
”
倆口子商量好了,但是卻還是有了變故。
快吃飯的時候,念音倆口子來了。
念音見到陳路問美音:“他是誰啊?
”
美音道:“阿母,這是我男朋友陳路。
”
“你什麼時候處的男朋友?
”
“剛相處不久。
”
有熱鬧,念音就沒有不參與的道理。
她對陳路表現出格外的熱情,甚至比時雨柯表現的都誇張。
“哎呀這個小夥子可真帥,人長的也精神,斯斯文文的和我們美音好配哦,比某人不知好歹強多了……”
陳路被大家衆星捧月般圍在中間,不停給他夾菜,噓寒問暖,而雨龍卻像是被遺忘似的晾在一邊,他愈發不爽了。
好在雨彪是有個良心的弟弟,他還是關心哥哥的。
他對雨龍道:“哥,你是不吃醋了?
”
“沒有,我吃什麼醋?
沒吃醋。
”他不承認。
“既然不是吃醋,你怎麼臉拉的那麼長?
像是誰欠你錢似的。
”
“我有嗎?
”
“你把‘嗎’去了,有,還很明顯呢。
”
雨龍回了房間,照着鏡子,果然鏡子裡是一張哀怨的臉。
按說不應該啊,他做過卧底,情緒管理很到位,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,今天卻表現的太差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