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阮随心,這會兒還在追殷琉璃的路上了。
阮家暗衛送殷琉璃去醫院,那速度是飛快的。
懂醫的,已經在半道上,想辦法給殷琉璃止住了傷口源源不斷流出來的血。
時時刻刻的緊緊盯着,生怕殷琉璃一口氣提不上來了。
真那樣,那麼小小姐就莫怪了,人工呼吸肯定得來一整套。
好在他們家姑爺,很能撐,并沒有出現要斷氣的征兆。
隻是衆人發現,殷琉璃的兩隻手臂,都不對勁……那種姿勢,仰下樓,很難傷到手,而且是同時傷到兩隻手。
稍微有一點意識,手也能動的。
痛到扭曲那種,哪怕手臂麻木了不能動,手指也會動啊!
但殷琉璃的兩隻手,似完全沒有知覺一般。
人,是昏迷狀态的,雖然還有氣息。
幾個暗衛小哥哥不由做了一番檢查……捏了捏手骨那些地方。
一個個的不由都倒抽了一口冷氣。
“這是……用手護住了後腦勺……所以導緻,兩隻手全部都粉碎性骨折了……頭雖然摔破了,也受到了強烈的震擊,但,并沒有像殷珏那樣,腦漿都爆出來了。
”“那種情況……姑爺這種做法,已經算是聰明絕頂了……知道他不能死,否則小小姐也跟着一起玩完了,隻是,即便這般,那也是三樓高的距離,往後仰的跳躍姿勢……哎。
”
“别歎氣,姑爺還有救的,一定有救的,他怎麼可能丢下小小姐去死……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,看着喜歡的的人時候的眼神,是姑爺這樣的……
那種,會讓被看的人以為自己就是他的整個世界一般,所以,他舍不得的。
”
“還有小小姐有身孕了……他做父親了,隻會更加舍不得了。
”
“我們要有小主子了……要和家主禀報嗎!
”
“不用,小小姐親口告訴家主這個好消息,效果會更好……隻是,這一好事,一壞事……家主估計喜悅的心思都要沒了。
”
“是啊,家主自來最看重姑爺了。
”
車,在馬路上行駛得飛快,跟飙車一般。
後面警車都跟随了一大排了,幾個暗衛小哥哥卻面不改色,繼續前行。
交警們都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了呃。
一群兔崽子,飙車還這麼嚣張。
大喇叭都喊起來了,讓停車。
但,卻沒有任何回應。
導緻阮随心想要飙車追上去,卻被一大長排的車給隔離在後。
都快氣死了。
尼瑪老子有多心急如焚知道嗎!
警察叔叔們你們跑出來湊什麼熱鬧啊!
暗衛小哥哥們,快跑!
堅決不能讓我家琉璃寶寶的傷勢,被他們給耽誤了。
跟死神搶時間,有多艱難你們知道麼。
阮随心在知道殷琉璃還沒死,還有救之後,徹底的冷靜下來。
隻要活着就好,活着就好。
她的琉璃寶寶還在。
隻是腦子裡在有這些念頭之後,眼淚依舊忍不住從眼眶裡溢出。
終于,暗衛小哥哥們的車,開到了醫院。
隻留下一個,去安撫那些交警們。
剩下的将殷琉璃給擡進了醫院裡頭,第一時間安排人搶救。
憑着殷琉璃望月國繼承人的身份,醫院裡還是挺買賬的,很快,殷琉璃就被安排送去了急診室。
一大堆的專家醫生,都被連夜潛了來,一起為殷琉璃動手術。
阮随心趕來的時候,幾個暗衛小哥哥們都滿臉疲憊的,蹲在急診室的門外。
看到她,忙起身道:“小小姐,你來了。
”
“殷琉璃在搶救是嗎?
醫生怎麼說?
”
“醫生什麼都還沒說,小小姐你先别慌……多想想自己肚子裡的孩子。
”“我不慌……不慌,我等着,我耐心的等着我家琉璃寶寶被救醒,等着他康複,以後沒有殷珏了,我們可以過很太平的日子了……殷琉璃,你可千萬不要有事,我們的好日
子還在後頭呢。
”
千萬不要。
阮随心雙手合十的站在急診室門外,閉着眼睛祈禱着。
動都不敢動一下一般,生怕動了一下,自己的祈禱就不靈驗了。
卻突然間,被暗衛小哥哥們給打斷了。
“小小姐,家主來電話了……麻煩你,接聽一下。
”
阮随心卻依舊不動,繼續在那祈禱,祈求老天爺,保佑他家琉璃寶寶,被搶救成功。
暗衛小哥哥無奈的将電話放到耳邊道:“家主,小小姐不願意接聽您的電話。
”
“電話放到她耳邊。
”
“是,家主。
”
電話,被放到阮随心耳邊,阮老爺子聲音洪亮的吼道:“臭丫頭!
我老頭子已經連夜趕過來了!
你等着挨揍吧!
”
以身犯險,單獨去赴約殷珏,琉璃那小子不得被連累死!
而後下一刻,衆人就看到阮随心突然軟倒在地上。
幾個暗衛小哥哥們都被吓傻眼一般的,圍了上去。
“快,醫生!
送去看醫生,小小姐暈倒了。
”
電話那頭的阮老爺子:“……”
他隻接到美丫擔憂不已,找他老人家求救的電話,知道了今晚的險境。
并不知道具體的,也感覺到了,暗衛們支支吾吾,都不敢說。
直覺告訴老人家,發生大事情了,大半夜的,覺都沒睡,給阮随心打電話,沒人接。
之前打給暗衛們,同樣沒人接,隻覺得都反了天了。
好不容易有人接了,說話都哆嗦,支支吾吾的,問不出個所以然了。
問自家外孫女,也就威脅了一句,居然就暈了……
如果說前面那句話是恐吓的話,現在阮老爺子已經真坐不住了,開始禀報下去。
“馬上安排直升飛機,連夜趕去京城。
”
“是,家主。
”
而阮随心的暈倒,是因為作為一個孕婦,還是初期不穩定的時候,就敢長期大腦神經緊繃,不暈才怪。
沒多大問題,好好休息一番,就能好起來了。
阮老爺子是淩晨兩點多趕過來的,直逼醫院。
來了之後看到兩個小輩,一個在急診室裡搶救到現在還沒出來,一個暈在病床上。
一張老臉,陰沉得如同黑底鍋一般。
“殷珏呢?
”
“禀報家主,殷珏已經身亡。
”“……”感受到了阮随心之前被欺負了連報仇機會都沒有的憋屈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