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靜唯常常會這樣,他躲得了一次兩次,七次八次的時候,也就躲不過去了。
現在……厲衍瑾想,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,就是喝了那次酒,在酒後,要了喬靜唯的身子。
這也是他,發誓這輩子滴酒不沾的的原因。
那一次的酒後誤事,誤了他一輩子。
厲衍瑾看着電腦,忽然擡手捏了捏眉心。
書房外。
喬靜唯往樓梯的方向走去,但在同時,她撥打着顧炎彬的電話。
可是,打不通。
電話無人接聽。
怎麼回事?
喬靜唯沒有放棄,又繼續撥。
但依然沒人接聽。
喬靜唯想,這到底怎麼回事?
顧炎彬都能失聯?
*
桌面,手機鈴聲不停的響。
顧炎彬冷漠的看着,沒有去接。
喬靜唯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出現,隻會讓他覺得煩。
他現在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夏初初是怎麼生下厲衍瑾的孩子的?
夏天居然是厲衍瑾的孩子?
按時間推理的話,那麼,夏初初在還沒去倫敦之前,就已經懷上了厲衍瑾的孩子!
這不可能!
顧炎彬已經在這裡坐了好幾個小時了。
喬靜唯終于放棄了打他的電話,讨厭的手機鈴聲也終于不再響起了。
而顧炎彬忽然想到什麼,一把抓起手機,撥了夏初初的電話。
夏初初接了,語氣非常的冷漠:“顧炎彬。
”
“夏初初,你告訴我,你準确的告訴我,夏天真的是你和厲衍瑾的孩子?
”
“你自己不願意相信的話,我說多少遍也沒有意義的。
”
“我不相信!
”
“那你還來問我有什麼意義?
”
顧炎彬死死的握着手機:“你什麼時候和他發生關系的?
夏初初,他是你小舅舅,你瘋了?
”
“我是瘋了。
”
“你就不怕孩子生下來是個畸形?
你就不怕夏天會有先天性的疾病?
近親繁衍的後代有多高的……”
“我都知道。
”夏初初打斷他的話,“可是夏天很健康。
”
“你真的是瘋了,瘋了!
”顧炎彬咆哮道,“夏初初,你真的是不簡單!
”
“有你複雜嗎?
顧炎彬,你還在這裡吼我?
你忘記了,是誰把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嗎?
”
“傅井然是個瘋子!
我沒有想到他會那麼的發瘋!
”
“那你明明知道傅井然會傷害你喜歡的人,你還一直把我往風口浪尖推?
我就算了,可是這一次,你害了夏天!
”
顧炎彬大概也是失了心智,狠狠說道:“如果夏天真的是你和厲衍瑾的孩子,那麼她死了也罷!
”
夏初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。
她覺得耳朵邊嗡嗡的響,氣得肝疼!
“顧炎彬!
你胡說八道!
夏天不會有事的!
你竟然說這樣的話,我真是看透了你!
”
竟然,顧炎彬連這麼惡毒的話都能說得出口!
“夏天真的是你和厲衍瑾的孩子,是不是!
”
“是!
”夏初初一口應下了,“就是我和小舅舅的孩子,我十月懷胎為他生下的孩子,我現在正式的回答你,你滿意了嗎?
”
“夏初初!
”
“怎樣!
”夏初初這氣在心裡一直憋着,難受極了,“事實就是這樣子的,你接受也得接受,不接受,這也是事實了!
”
顧炎彬喘着粗氣,即使隔着手機,也都能清清楚楚的聽見。
夏初初狠狠的說道:“我真的是看清楚了你,顧炎彬,這輩子我再給你一點好臉色看的話,我就不姓夏!
”
顧炎彬沒有再說話,但他的粗喘聲,一直都沒有停下來。
好一會兒,他直接挂斷了電話。
夏初初也被他給氣得不輕。
什麼叫夏天是小舅舅的孩子,那麼死了也罷!
顧炎彬能說出這句話,真不是個人。
夏初初都想甩手機了。
挂了電話,顧炎彬坐在那,一動不動。
好半晌,他心裡忽然有點後悔了。
剛剛他那些話,是不是說的太重了。
夏天是夏初初的命根子,是夏初初最寶貴最珍惜的人,他竟然說……夏天死了也罷。
他真的是被這個事實沖昏了頭腦,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。
但,說出去的話,是潑出去的水,顧炎彬就算現在後悔,就算想說,也都收不回來了。
那麼,他是不是該……補救一下。
如果他嘴上說着恨不得夏天去死,但實際上卻把夏天給救了出來,夏初初會感激他吧?
顧炎彬拿着手機,猶豫了一下,最後,給傅井然打了電話。
傅井然接了。
“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夏天?
”顧炎彬直接開口,開門見山。
“我放了夏天?
我沒聽錯吧,顧炎彬。
”
“沒聽錯。
”
“夏天是夏初初和她小舅舅的孩子啊。
”傅井然的語氣裡帶着玩味,“放了夏天,你知道意味着什麼。
”
顧炎彬一字一句的重複:“你要怎麼樣,才肯放了夏天。
”
“不怎麼樣啊,看我心情。
”
“你不是要去驗證夏天和厲衍瑾的父女關系嗎?
”
“是啊。
”傅井然說,“這不是結果還沒出來嗎?
”
“如果結果出來了,你會不會放了夏天?
”
傅井然笑了:“你真以為我着了慕遲曜的道?
他聰明,我也不傻啊。
”
頓了頓,他又接着說道:“不過,慕遲曜說的也的确有一定道理。
我看你現在,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啊。
”
“夏初初親口告訴我了,夏天的确是她和厲衍瑾所生的孩子。
”
“是嗎?
那看來,八九不離十了。
”傅井然回答,“不過,你來求我放了夏天?
這倒是稀奇了,你不是應該恨不得夏天去死,不礙你的眼嗎?
”
“你放了夏天,說不定……她還會感激我。
”
“喲。
”傅井然說,“沒見你過你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。
我就算放了夏天,那也絕對不是看在你面子上。
”
“我知道。
”
“那你還來求我?
說實話,顧炎彬,你來求我,我還是很受用的。
我就喜歡你這種,卑微的語氣。
”
“是,我求你。
”顧炎彬說,“我求你,什麼事都沖着我來,放過夏初初,也放了夏天。
”傅井然冷笑一聲:“可以,你再繼續求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