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幽深的雙眸凝視着溫甜:“溫甜,人這一生不可能不做錯事情,總會有事情是會錯的,你不需要太過介懷。
”
溫甜心裡一片苦澀。
不需要介懷,如何不需要介懷呢。
言初星算是她僅有的好友之一了。
她從小被寵到了特别的任性幾乎沒有幾人受得了她的壞脾氣,所以她雖然性格開朗外向但還真的沒有幾個朋友。
而現在僅剩下的一個好友也這麼被她作沒了。
溫甜覺得真是諷刺啊,極緻的諷刺啊。
片刻後她緩緩閉上了眼睛:“開車吧,我想回去了。
”
裴家别墅很快到了。
李媽正在客廳收拾看見溫甜吓了一大跳。
剛剛溫甜這麼一趴在地上白色的長裙全部都是髒污。
“溫小姐啊這怎麼搞得啊,趕緊去洗個澡,我去浴缸裡給你放熱水。
”說完李媽就匆匆去了浴室。
溫甜去拿了一套睡衣。
“要我幫你嗎?
”裴少沐有些擔心說道。
他看溫甜的樣子實在不太對勁。
溫甜眼眸中閃過一道諷刺,她盯着裴少沐:“怎麼,我這個樣子了還想占我便宜?
”
裴少沐臉上劃過一抹難堪。
他低沉說道:“你誤會了,我怕你出事。
”
“放心死不了。
”溫甜勾了勾唇角:“我溫甜命大死不了。
”
說完溫甜就往浴室走去。
“溫甜。
”裴少沐忽然叫住了她。
溫甜回頭看着裴少沐。
“那件事情不要多想,如果你真得覺得有錯的話那也是我的錯。
”裴少沐的目光定定落在溫甜的臉上。
溫甜的呼吸一停。
“怎麼是你的錯。
”
“因為我要讓你開心,而如果你不開心了就是我的錯。
”裴少沐語氣認真沒有絲毫開玩笑。
溫甜有幾分無語。
這是什麼邏輯。
“所以你隻要想着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錯就不用不開心了。
”裴少沐深深凝視着溫甜。
他的眼底如一汪清泉一般,被印染了月光,而那月光就是溫甜。
溫甜心跳忽然有幾分加快。
片刻後她費力的拔開了自己的視線。
裴少沐的眼睛很好看,就像一個黑洞一樣,會把人吸進去的。
溫甜警告自己,以後要少看裴少沐的眼睛。
溫甜把自己的身體泡進了浴缸,溫度适宜的水遊蕩在她的身體周邊,讓她覺得身體一陣舒适。
然而心,還是痛的。
溫甜忽然擡手。
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很久,然後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巴掌。
“啪”
清脆的一聲響。
溫甜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掌印。
這一巴掌是她為言初星打的。
而與此同時,浴室的門忽然一下被推開了。
溫甜吓了一大跳,下意識圍住了自己的身體。
進來的人是裴少沐。
“你進來做什麼給我出去!
”溫甜臉上閃過一抹惶恐。
裴少沐的眼神落在溫甜臉上的巴掌印上,随即眉頭蹙在了一起。
他大步走了過去俯了身子。
“你是我夫人,難道還要避嫌?
”他低沉說道,語氣沒有半分輕浮。
溫甜咬了咬唇。
話是這麼說沒有錯,但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真正當裴少沐的夫人。
她嫁給裴少沐有一種“報複”的意味,她想讓裴少沐不好過!
“要做嗎?
”溫甜忽然盯着裴少沐的眼睛說道:“如果要做快點,做好了我正好在浴室洗幹淨。
”
裴少沐的俊顔僵硬了片刻。
“溫甜不要把我想的那麼不堪。
”他低沉的語氣中含着一抹沙啞。
他的俊顔也逝過了一抹痛意。
男人的手伸出來覆在了溫甜的臉上,那五個鮮紅手掌印的臉上。
他的語氣是心痛的是憐惜的:“溫甜如果這一巴掌是别人打的我會把那個人的手都給砍了,可這一掌是你自己打的,你要我怎麼辦?
”
溫甜呼吸微停。
她看到了,裴少沐此刻的心痛和憐惜不是做假的。
他說話的時候,她的脖子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流。
溫甜把頭偏了過去:“裴少沐,不是在演瓊瑤劇,不用那麼肉麻兮兮的我受不了。
”
裴少沐眸中各種幽光湧動着。
“我幫你洗頭。
”片刻後他低低說道。
溫甜抿着唇沒有說話。
裴少沐真的将溫甜的頭發打濕随即打上洗發水,他的指腹很溫柔,緩緩的輕柔的在溫甜的頭上按摩着,意外的舒适。
“以後不準犯傻溫甜。
”
“如果你再打自己我就直接在這裡要了你,聽到沒有?
嗯?
”男人的話語隐隐帶着些威脅。
溫甜看了裴少沐一眼:“威脅我?
”
“對。
”裴少沐直白說了出來。
溫甜咬唇。
裴少沐這個人一向是個好好先生,這麼強勢的時候倒還真沒怎麼見過。
“那我打自己的時候就不讓你知道。
”片刻後溫甜說道。
裴少沐:“……”
他在心裡重重歎息了一聲。
他真是拿溫甜一點辦法都沒有啊,以前是現在依舊是。
“好了,你自己洗身子。
”裴少沐将溫甜頭上的洗發水沖洗幹淨。
溫甜斜了裴少沐一眼:“怎麼不繼續幫我洗了?
”
裴少沐壓住了黑眸中的暗光:“我怕我會忍不住。
”
溫甜:“……”
這邊裴少沐直接離開了浴室,将浴室的門帶好。
溫甜眼眸中閃過一道複雜。
其實有時候不得不說,裴少沐這個人挺君子。
就比如她到了裴家幾天了,裴少沐都沒有碰她。
但是又如何呢。
即使再君子,也不能改變裴少沐做了那件事情的“惡”。
溫甜的澡泡了很久很久才從浴缸裡起來。
起來而時候頭有些昏沉,因為泡太久的緣故。
她定了定神才穿着睡衣走了出去。
她來裴家的時候是什麼衣服都沒有帶的,可現在裴家專門有個衣帽間是挂着她尺碼的衣服,不管是睡衣還是應季的服裝甚至貼身的衣服都準備得一應俱全。
衣帽間是李媽帶着她去看的,說是裴少沐特意為她準備的。
溫甜并沒有太大的感覺。
像裴少沐這樣身份的男人,準備這些隻是口頭上吩咐一句的事,總共時間都不會超過十秒鐘,所以她真的覺得沒有什麼好感動的。
溫甜進了卧室。
躺在了床上她才想起了一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