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甜就這麼茫茫然的狀态下跟着秦朗去了病房。
秦雨躺在病床上,整個人蜷縮在了一團。
一股心疼的感覺劃過了溫甜的心尖。
在看到秦雨的第一眼,她就有這種感覺,現在更甚了。
她想,秦雨就是那種天生讓人産生保護欲的女孩,即使女人看到她都會想要保護。
秦朗給秦雨量了體溫。
38度。
他示意溫甜跟她走出病房。
“還好,沒上39度就好。
”秦朗舒了口氣。
溫甜想起秦雨有些不正常的臉色就下意識問道:“秦朗,秦雨到底是怎麼了?
她什麼時候才能好?
”
秦朗臉色很黯淡:“她腎髒有問題,很嚴重的問題,需要換腎。
”
溫甜一楞。
換腎的話,那确實是很嚴重的病了。
“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都躺在病床上,就因為腎髒的問題,别的同齡女孩都在讀書或者談戀愛,隻有她躺在病床上,好在她性格好,還沒有被擊垮。
”秦朗說道。
溫甜拍了拍秦朗的肩膀:“不要想那麼多,你是個好哥哥,秦雨也是有你才能堅持下去的。
”
秦朗自嘲笑了一下。
“對了,你怎麼了?
”秦朗又問道。
溫甜沉默了片刻才開了口:“我剛剛看到,我前夫和别的女人擁抱在了一起。
”
秦朗一愣。
溫甜不想多說。
太過傷心的事情反而不願意和别人多說。
因為實在她傷心了,一講出來更是如同刀子一般插在了心口。
“是不是什麼誤會?
”秦朗下意識道。
溫甜冷冷勾了勾唇角。
誤會,她開始也覺得是誤會,也覺得會不會是言初星的設計。
可裴少沐一句話不和她解釋,反而就又是親她又是摸她的,讓她能怎麼相信裴少沐!
溫甜沒有說話了秦朗也不知道如何說。
想想後他抓了抓頭發:“溫甜,我說心裡話,我覺得你的前夫不是那樣背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。
”
“我也覺得不是,可事實就是。
”
“你最好還是聽聽他解釋。
”
溫甜沉默不語。
片刻後秦朗見溫甜實在不願意多講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:“要不我給你找個病房,你就湊合一夜。
”
現在離天亮也沒有多久了。
“不用,你去睡吧,我就在這裡坐坐就好。
”她現在怎麼還有心情睡呢。
“那我陪着你。
”秦朗說道。
“不用。
”
“我正好也要給我妹妹量體溫的。
”
“随你了。
”
随後兩人一直無語,就那麼默默坐在那裡。
溫甜的心伴随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痛。
她的心就像被一雙手抓住了,而那雙手在不斷的收緊收緊,讓她的心越發的痛起來了。
切膚之痛,痛徹骨髓。
直到快接近天亮的時候,秦雨的體溫上升到了三十九度了,秦朗趕緊去找醫生。
醫生說要給秦雨打一針。
溫甜也跟着去了。
她坐在那裡也是痛得不行,不如到處走走。
醫生拿來了針。
溫甜吓了一大跳。
她原來以為所有的針都是一樣的,那種小小的往身體上一紮的,直到看到此刻醫生手中的針她才知道她錯了。
那針比一般的針要大個數倍,更可怕的是那針頭,粗得不行。
溫甜看了都發抖。
秦雨明顯也是怕了。
她小小的身體在那顫抖着。
秦朗握住了秦雨的手:“小雨,不要怕哥哥在這裡。
”
秦雨深深吸了口氣,随後她用力點點頭對秦朗擠出了一個笑容:“哥哥,我不怕呢。
”
醫生随後上前往秦雨的手臂上紮針。
可以看出秦雨痛得臉都變得有些扭曲了,可她唇角邊的笑容卻還在,始終還在。
這一幕讓溫甜被深深震撼了。
她盯着秦雨,眼珠幾乎都忘記了轉動。
針,終于打完了。
針裡有安眠的成分,很快秦雨就睡過去了。
溫甜和秦朗走出了病房。
“你妹妹很堅強。
”溫甜由衷說道。
秦朗語氣低低的邊說邊用手比劃着:“這還不算什麼,小雨經曆的遠遠比你想的還要可怕,我記得她原來治療,兩根這麼粗的管子伸進了她鼻腔裡攪動,她哭了,眼淚一直在掉,但卻還在笑,她很堅強。
”
溫甜的心像被什麼重重一敲。
秦雨這個柔弱的一個女孩,都那麼堅強。
那她這樣躲在醫院裡,算什麼呢!
該來的總是要來的,她為什麼要逃避。
她應該要像秦雨,即使再痛苦,痛得要哭了,卻還要面對啊!
溫甜眼眸閃過了一道堅定的光芒。
“秦朗,我走了。
”她說道。
“就走?
”
溫甜點點頭:“我要和我前夫談清楚,如果是誤會我們在一起,如果不是誤會我們分手,就這麼簡單而已,我這樣躲在這裡不是個什麼事!
”
秦朗點點頭:“也對。
”
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:“不管怎麼樣,我覺得還是誤會,你前夫不像是那種人,我的直覺。
”
溫甜自嘲笑了一聲:“證據确鑿了,但我想,我要給他一次機會,也要給自己一次機會。
”
……
溫甜打電話給裴少沐,是裴少沐的助理接的。
裴少沐的助理說裴少沐正在醫院。
“裴總剛剛睡着,溫小姐你要來醫院嗎?
要不我讓司機過來接你,你現在在哪?
”裴少沐的助理說道。
溫甜楞了一下。
她這才從醫院出來,怎麼裴少沐也去了醫院。
“他怎麼了?
”溫甜問道。
助理有幾分尴尬。
“這,這溫小姐你來了就知道。
”畢竟這種事情,在電話裡也不好說。
“我自己來,不用司機來接我了。
”溫甜挂斷了電話、
稍後她打了一輛的士前往裴少沐所在的醫院。
和秦朗妹妹在的公立醫院不同,裴少沐在a市的一家高級私立醫院。
到了醫院十七樓的vip病房,溫甜看到了裴少沐。
他躺在病床上,真的已經睡着了,而右手臂還在輸液。
助理解釋道:“裴總昨晚幾乎一夜沒睡,到快早上了實在撐不住了就睡過去了,這會也剛睡不久。
”
“他到底怎麼了,為什麼要到醫院來還要輸液?
”溫甜急急問道。
助理一臉尴尬。
“怎麼了?
”溫甜越發疑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