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271章 放棄,找她
南淮市,豪門會所。
方妙彤跪坐在一旁,裴韌沖她掃了眼。
“許言傾真的沒跟你聯絡過?
”
她急忙搖頭,知道這些大爺她惹不起。
“沒有,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她的消息了,你們知道她怎麼樣了嗎?
”
裴韌冷笑了聲,“好得很,快樂似神仙。
”
包廂外傳來說話聲,裴韌趕緊瞪她一眼,“不想死的話,待會别提起她的名字。
”
他話音落定,聿執就推門進來了。
裴韌忙沖着男人招了下手,“怎麼才來,我都等你半天了。
”
方妙彤忍不住偷看眼,她許久沒見聿執了,一眼望去,總覺得這個男人和以前很不一樣。
氣質更陰冷,更加令人心悸,好像多看一眼,就會被他折頸按入地獄中一樣。
聿執拿起擺在那裡的酒杯,一指高的杯子裡頭裝滿了酒。
他一口飲盡,眼神端着幾分寒氣。
他連續喝了三杯,裴韌見狀忙壓住他的手腕,“歇口氣吧,想把自己喝死?
”
聿執垂下了眼簾,這才看到跪在那裡的方妙彤。
他視線别開,問了旁邊的裴韌一聲,“不是要忙訂婚的事嗎?
怎麼還有空出來喝酒?
”
“訂婚又不是大事,有家裡人張羅着呢。
”
聿執兩根手指捏着個酒杯,同裴韌手裡的碰了下。
“祝你,新婚快樂。
”
“少揶揄我了,面都沒見過幾次,能快樂到哪裡去?
”
聿執仰着頭,杯口壓到唇瓣處,他嘴唇微微啟開,酒順着他的舌尖往下灌。
辛辣的,令人上頭。
他環顧下四周,包廂裡冷冷清清的,看不到人。
聿執靠在那裡,想到了許言傾在時的樣子,穿着吊帶和熱褲在他面前晃,那時候她為了藥和錢,整張臉都豁出去了。
裴韌見他失了神,便湊近了些,“宗觞那邊,你有沒有讓人盯過?
”
畢竟他那時候對許言傾也很感興趣。
聿執手指在杯口處輕撫,似乎并不想提起這個話題,“嗯,不過沒什麼發現。
”
宗觞逃過了宗成的追殺,迅速成長,人也變得狡猾非常。
派出去的人沒看到過許言傾的身影,倒是看見宗觞帶了不同的女人去各大酒店。
聿執淡淡地說道:“已經不找了。
”
包廂的門被敲開,很快,戚姐帶着幾個漂亮的姑娘進來。
跟在她後面的那一位,身材高挑,膚色白皙得能反光一樣。
“小爺,這幾位都是新來的,您看看,有您喜歡的嗎?
”
聿執撐着側臉,幾個姑娘一字排開,他視線在那些人身上掃過一圈後,在最中間定格住。
他眼神赤裸裸的,絲毫不掩飾。
“賣嗎?
”
一句話把那姑娘吓得夠嗆,畢竟才進來不久,臉皮跟紙一樣薄。
“我……我就是陪酒的。
”
“不肯松口,那就是錢不到位了?
”
聿執端坐在那,手臂搭在交疊的腿上。
方妙彤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他好歹跟許言傾在一起過,即便分開了,她也覺得他不該這樣啊。
裴韌揮了下手,想讓她們都出去,“你就别跟她們瞎玩了,看把人吓的。
”
“我不是瞎玩,我就問問她,今晚能不能跟我走?
”
聿執手指敲着膝蓋處,“一百萬,兩百萬?
”
他看到姑娘的臉上,有猶豫,還有糾結,仿佛在做一個兩難的抉擇。
聿執掐着漫不經心的語調,口氣裡淡漠如水,他并沒有覺得這件事會讓人很難做。
“五百萬呢?
”
他把這個女人當許言傾看,畢竟她當時也是這樣卑微,似乎他這樣做,就能出了一口羞辱的氣。
聿執見她不說話,覺得沒勁。
“走了。
”他同裴韌說了句。
“這就走了?
屁股還沒坐熱呢。
”
聿執看眼時間,不早了,閨女要是看不到她,怕是不肯睡覺。
他剛站起來,就聽到那個女人鼓起勇氣說道,“我同意。
”
聿執目光掃了過去,“同意什麼?
”
“跟……跟你走。
”
他彎腰拿起一杯酒,又是一口就悶掉了,他徑自往外面走去,頭也沒回。
女人杵在原地,不知道要怎麼辦,她還是想跟過去看看。
“等等,”裴韌開口将她叫住,“别異想天開,别做美夢了。
”
這種男人招惹不起,躲着一點有好處。
……
許言傾和宗觞到達蘇城的這天,天空中飄着蒙蒙細雨。
酒店的房間早就安排好了,不需要辦理入住手續。
她坐在床邊,一眼就看到了擺在床頭櫃上的座機。
宗觞走過來,當着她的面将電話線割斷。
她輕嗤聲,“你太幼稚了,再說我一路過來,不乖嗎?
”
“乖,言言最乖了。
”
他晚上還有應酬,就把許言傾單獨放在酒店了。
“明天我沒事,可以帶你四處玩玩。
”
“好啊。
”
許言傾以為她總算等來了個機會,可宗觞離開之前,卻放了一名女保镖進來。
她并不打擾許言傾,隻是坐到了沙發上,許言傾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了起來。
變态的人,總能想到各式各樣變态的法子。
既然沒法逃,她就表現得很乖,好像她真的隻是跟宗觞出來玩一趟的。
第二天,宗觞如約帶她出去轉了一圈,蘇城的古建築比較多,這會不是周末,小鎮上人并不算多。
河裡,烏篷船上的婦女不緊不慢地搖着船,用一口吳侬軟語唱着當地的小調,許言傾覺得格外好聽。
“我想去坐船。
”
宗觞朝河中央看了眼,一條船上擠滿了人,他不喜歡。
“萬一掉河裡去怎麼辦?
算了。
”
“來這兒不坐船,那不是白來了嗎?
”許言傾軟着語調,看他并沒有一口拒絕,“行不行嘛。
”
“好吧。
”宗觞終是答應了她。
“那我去下洗手間,馬上出來。
”
宗觞沖着旁邊的女保镖遞個眼色,她跟着許言傾就進去了。
許言傾進入女廁的隔間内,那女人就站在門口,根本不讓任何人靠近她。
許言傾慌忙從包裡翻出紙巾和口紅,她手有些抖,用口紅在巾面上寫下了聿執的手機号碼。
還有一行字:告訴他我是許言傾,我在宗觞手裡,救我。
外面,女人伸手在門闆上輕敲,“您好了嗎?
”
“等一會,馬上。
”
許言傾等到字迹都幹了後,這才小心翼翼地折起來。
她沖了水出去,女人進入隔間找了一圈,确定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後,這才放她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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