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12章 在為她好,還是害她?
許言傾靜靜地盯着許安慘白的臉。
趙思南眼淚淌落下來,“所以,是我冤枉你了嗎?
”
她又看向了旁邊的女人,“舒姨,你沒事吧?
”
舒姨耳朵裡面嗡嗡的,懷疑是不是被許言傾給打壞了耳膜。
“安安?
”許言傾握住許安的肩膀,“不是你做的,千萬不要認。
”
她知道,可是有什麼辦法呢?
許安一口氣堵在心間,“姐,是我……”
“好了。
”許言傾打住她的話,“不說了。
”
趙思南見她這樣護短,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的,“聽吧,這是她親口承認的。
”
許言傾依舊擋着妹妹,用她瘦削的肩膀,擋着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她承認,但并不代表這件事是她做的。
”
“這是什麼謬論?
”
趙思南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強詞奪理的話。
聿執并不想為難許安,隻是伸出了手,“把手機給我。
”
如果真拍了什麼,删掉就行。
許言傾兩手背到身後,抱住了安安,“不行。
”
聿執對她已經夠寬容了,也念在許安禁不起吓的份上,不想深究,“許言傾,她親口承認的事,怎麼到了你這卻成了苦衷?
”
“她不會做這種事。
”
許言傾鐵了心,不會讓許安把手機拿出來的。
聿執臉上漸漸有了愠怒,也有不耐,他更不喜歡為了這種小事,一次次被拉出來。
他望向了旁邊的舒姨,“帶思南先進去。
”
趙思南忙抓住他的手,“聿執,你不會打算就這樣了吧?
”
“不會,”聿執面上的冷色很重,“她手機裡要真有東西,我今天就把她挂在影院的門口,再讓她爬回去。
”
舒姨趕緊拉過輪椅,“小姐,你就相信小爺吧,别氣了,難得出來看個電影的。
”
趙思南被推進了影廳内,許言傾盯着聿執,就像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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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舒姨好歹是長輩,你怎麼……想打就打。
”
“那我妹妹還小,是晚輩,她憑什麼想打就打?
”
真是一遇上家裡人的事,她就跟個刺猬一樣。
聿執看人的時候,視線一貫是帶着冷漠的,仗着個子高,又總有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。
他緊盯着躲在後面的許安,“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句解釋?
”
“不用。
”這話,是許言傾說的。
她完全拂了聿執的面子。
男人潭底一片沉寂,許安在許言傾的身後慢慢擡起頭來,“你放心,我手裡沒有任何對她不利的東西。
”
她遂又補了句,“我已經删了。
”
聿執削薄的唇瓣輕扯了下,他這張臉,不笑的時候總透着冷嗖嗖的嘲諷感。
“她亂說的,她沒有拍。
”許言傾就是看不得他這模樣,不光不信,還要諷刺。
聿執剜了眼許言傾,剛想動怒。
卻是聽到許安顫顫巍巍說了句,“姐夫,你們别吵了,這件事是我的錯。
”
“……”
姐夫?
許言傾忙安撫了許安一句,“我們沒吵。
”
她居然沒有否認許安的這聲稱呼?
聿執靜等了一會,還是沒等到許言傾的否認。
“姐,我們回家吧,我不想待在這了。
”
許言傾握住了許安的手,目光緊盯着站在面前的聿執,“憑什麼走的是我們?
”
每次一出事,就活該她們被趕走嗎?
她們不是過街老鼠。
許言傾好不容易請來的一天假,憑什麼被趙思南這顆老鼠屎給破壞?
“安安,我們電影還沒看完呢。
”
她說完,抿着嘴角,眼神裡很是倔強,聿執話語中帶了些逗弄,“可我已經包場了,按理說,這個電影院你們是進不來的。
”
“我們有票,再說,我們一大早就來了。
”
許言傾拉過許安,“走。
”
她帶着安安回到了原先的那個影廳,她一回頭,居然看到聿執跟在後面。
“安安,你到裡面等我。
”
許安聽她的話,一語不發走了進去,許言傾攔在了男人的跟前。
“小爺,趙小姐不在這個廳裡。
”
“我要聽你跟我解釋。
”
聿執一把按着許言傾的手臂,将她的手壓了下去,他闊步往裡走,許言傾隻好趕緊追上。
許安縮在中間的一個位子上,看到聿執進來,她明顯又害怕起來。
聿執緩緩地走過去,直至走到了最後一排位子跟前,這才停住腳步。
他看到許言傾想要去找許安,他喊了聲她的名字。
“過來。
”
男人的聲音被四周環繞的台詞聲擠壓着,可許言傾還是聽到了。
她猶豫一下,然後很慢地走了過去。
許言傾在聿執的身邊坐下來,男人手肘壓在沙發上,身子朝着她那邊傾斜。
現在,她可以解釋了。
許言傾隻能說道:“我妹妹做不出這種事的。
”
“什麼?
”
聿執确實聽不真切,許言傾隻好湊近了,“我說,我妹妹……”
他突然扭過頭來,嘴唇擦着許言傾的唇瓣,她趕緊往後退開些。
聿執舌尖在嘴角處抵了下,“剛喝過什麼?
”
他聞到了一股奶茶的香氣。
許言傾手放在座椅把手上,盡量同他保持着距離,“我妹妹雖然承認了,但我知道這件事跟她無關。
”
“那她為什麼要認?
”
這也是許言傾想不通的地方,“我……不知道。
”
聿執神色清冷了不少,以至于許言傾看不穿,他究竟是信,還是不信。
“小爺,你不覺得趙小姐這樣藏着掖着,對她來說其實不是件好事嗎?
”
聿執端詳着她的臉色,“怎麼說?
”
“她又不是一輩子站不起來了,隻是時間問題而已。
每回出去都要清場,不麻煩嗎?
還不如大大方方的,接受現在的自己,不是挺好的?
”
聿執伸出骨節分明的手,兩根手指捏了捏許言傾的下巴。
“你是在為她好呢,還是在害她?
”
“我就是不想她反反複複用這個借口來害我。
”
許言傾看着聿執的臉色有了變化,她終究是拔了老虎的須,她真是向天借了膽子吧,居然這樣說他的趙小姐。
男人身子往後靠,臉被屏幕上的熒光,打得忽明忽暗。
今天這事,許安都認下了,可許言傾這張嘴是真硬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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