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相思雨的話,陸隐笑了:“這更是幫你們九霄宇宙,想要回報找驚門上禦,找大主也行。
”
“先生,我的手摸起來舒服嗎?
”
陸隐差點嗆到,忍不住看了眼她的手,不知道說什麼。
相思雨淺笑:“幫忙不至于出賣身體,接下來先生還要拉着我的手,我已經嫁不出去了。
”
陸隐歎息:“拉個手而已,不至于。
”
相思雨很認真看着陸隐:“在九霄宇宙,至于。
”
陸隐忽然想起在業海蓮池發生的事,青蓮上禦也這麼說。
“先生可以選擇不再找罔魉,可你已經拉過我的手了,若先生不要我,我這輩子是不會嫁人的。
”相思雨說道,随後笑眯眯看着陸隐:“這算不算滿足先生的占有欲?
”
陸隐與她對視:“你不說,我不說。
”
“我一定會說。
”
陸隐:“…”
他面對過好幾次類似的情況,讓他被動并不容易,如果此刻這麼跟他說話的是其她女子,他有一萬種方法化被動為主動,反正他又不吃虧,但面對相思雨,不知道為什麼,做不到。
此女有着與所有修煉者不同的心性。
因為她運氣好嗎?
未經曆什麼磨難,讓陸隐看着她總有看着一個小女孩的感覺。
如何與一個小女孩較真?
相思雨歎息:“看來先生是真不想娶我了,那就算了。
”
陸隐松口氣,卻沒多問,點點頭,盤膝而坐,休息。
兩人不再說話,如此,數日的時間過去。
這一天,相思雨聲音響起:“先生,知道我為什麼想嫁給你嗎?
”
陸隐睜眼:“你說過,因為血塔上禦。
”
相思雨出神看着母樹:“我運氣好,所以很多時候不會太動腦子,但先生你例外,可以讓我多想想。
”
“我想了幾天終于想明白了,先生,你誤會了。
”
陸隐不解。
相思雨背對着陸隐,陸隐看着她,風從她那邊吹來,帶來一陣陣香風,很好聞。
“不是血塔上禦讓我嫁給你,而是他告訴我,你很苦。
”
陸隐目光一動,看着相思雨的背影。
相思雨道:“血塔上禦說,你很苦,與我不一樣,我的人生太順利了,是甜的,而你,是苦的。
”說完,她回頭看向陸隐,一笑:“所以我想嫁給你,看看你到底有多苦,我想為我的人生增加苦味,也想為你的人生,加一些甜味。
”
陸隐怔怔與相思雨對視,過往一幕幕不斷浮現,九死一生的修煉界,爾虞我詐的争權奪利,虛無缥缈的追求,自知之明的宇宙文明,他背負了太多,哪怕此刻的九霄宇宙,他都背負了一些。
他的人生過往似乎沒多少笑容,苦嗎?
“先生,你,苦嗎?
”
陸隐深深看着相思雨,收回目光:“不苦。
”
相思雨搖頭:“我不信,血塔上禦從不騙我。
”
陸隐道:“血塔上禦有他目光的局限,他看到了我的苦,卻沒看到我也有甜。
”說完,他笑了笑:“我有親人,有愛人,有恩師,有弟子,有朋友,有想要守護的人,有想要迫切看到的人,有在意的很多很多,這些都是我的。
”
“經曆的苦,都是為了守護心中的甜。
”
“我一點都不苦,你找錯人了。
”
相思雨目光迷茫:“你有的這些,我好像,沒有。
”
陸隐眼皮一跳,望着相思雨。
相思雨轉過身,手托着下巴,繼續看向母樹。
陸隐看着她背影,眼中多出了同情。
他與她,到底誰苦,誰甜?
十天時間過去,自從數日前兩人有過對話,就陷入了沉默。
陸隐擡手,骰子出現,左手伸出。
相思雨落落大方,将手伸出,與陸隐握住。
那種柔嫩無骨的感覺再次傳來。
陸隐深呼吸口氣:“謝謝。
”
相思雨笑道:“盡管用,不用你負責。
”
陸隐無語,這話,還是不對勁。
他一指點出,骰子緩緩旋轉,停下,六點。
陸隐居然不意外,這是運氣好到麻木了嗎?
意識出現在黑暗空間,入眼,一個明亮的光團出現,相距雖然遙遠,但可以看到。
陸隐振奮,就是它,這麼明亮的光團,已經接近他本人了,即便那個融合三枚靈種的炙也未必達到。
意識穿梭,朝着明亮光團而去,随後陸隐看到一層無形壁障,這是時空與時空的壁障,他在天元宇宙遭遇過。
沖。
第一次碰到這種壁障,陸隐根本沖不過去,但如今,太輕松了。
沖破壁障,陸隐意識狠狠撞向那個明亮光團,融入。
視線變換,這裡是,地心?
此刻,“陸隐”出現在平行時空一顆星球的地心内,周圍到處都是紅色的岩漿在流動。
記憶融入。
小半天後,“陸隐”走出地心,望向星空。
這隻是個普通平行時空,并非罔魉所在,烏爾當時察覺懸棺内那個罔魉修煉者不正常,聯想到外界罔魉修煉者不斷被找出,猜到了有人以某種方式将意識出現在特定的罔魉修煉者體内,所以毫不猶豫逃了。
而烏爾猜到的人正是陸隐。
因為陸隐是九霄宇宙最強的意識修煉者。
她甚至猜到了陸隐可以達成言出法随,因為月涯死在陸隐手下,月涯是思維體。
在她猜測中,既然陸隐出現了,那麼驚門上禦必定也在,所以無暇顧忌那些懸棺内的罔魉修煉者,默不作聲自己逃走,那些罔魉修煉者于她而言其實也沒什麼價值,不可惜。
現在她躲在自己都不知道哪片平行時空内,就是為了防備驚門上禦。
記憶不斷湧出,烏爾存活太久,陸隐要看透她的記憶很難,太磅礴了,很多記憶若沒有主動回憶,是看不到的。
而陸隐最想知道的,一個是靈種融合之法與試驗過程,一個是關于罔魉的信息,還有一個就是關于柒緒的信息,其餘磅礴的記憶他倒是不在乎。
他一邊看烏爾的記憶,一邊撕裂虛空返回九霄宇宙。
烏爾本就是九霄宇宙的人,可以輕易返回主時空。
返回九霄宇宙後,陸隐取出烏爾的懷思聯系驚門上禦,随着門戶在眼前出現,他一步跨出,再出現,已經來到與炙戰鬥之地,前方是陸隐本人與相思雨,還手拉着手。
相思雨怔怔望着從驚門内踏出的烏爾,又看向陸隐,想說什麼卻沒說出。
因為烏爾是從驚門内走出的,等于獲得了驚門上禦同意。
陸隐控制烏爾身體一步步朝着自己走去。
相思雨蹙眉:“你是誰?
”
“陸隐”看向相思雨:“放心,我,就是,他。
”說着,指向陸隐。
相思雨瞪大眼睛,一臉的不可思議,看了看烏爾又看了看陸隐:“你是他?
”
“陸隐”笑了,有種惡趣味的感覺。
相思雨随即反應了過來:“意識嗎?
佩服,陸先生。
”
對于這種強者來說,很少有解釋不了的現象。
陸隐繼續控制烏爾身體,直至來到自己身前五米,意識返回。
返回的一刹那,陸隐一指點出,幾乎同一時間,烏爾恢複清醒,右手指點向自己眉心,卻比陸隐慢了一步,陸隐提前一指點中烏爾眉心:“反應挺快,可惜不夠。
”
烏爾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陸隐,果然是他,可他怎麼找到自己的?
就算上禦之神也很難輕易從平行時空找到自己,那麼多平行時空不應該能輕易找到才對。
一點凝神,指于眉心,天人交換,心念萬界,這,就是烏爾的力量,也是她的功法,源自柒緒。
剛剛若烏爾以指點中她自己的眉心,她或許就逃了,那是得自柒緒永生的戰技功法,即便陸隐都不得不慎重,更快一步阻止烏爾施展。
驚門上禦說烏爾曾是九霄宇宙極限戰力,憑的就是這門功法。
可天人交換,心念萬界。
可惜,陸隐雖然從烏爾記憶中得到了這門功法,卻無法修煉,這門功法需要柒緒永生的力量為引,那種力量早已消散,并非七仙女融入的情緒。
但無所謂,這門功法雖然厲害,卻不是無敵的,否則烏爾早就踏入永生了。
柒緒也不是憑的這個功法踏入永生境。
最多隻是可以憑此功法縱橫永生之下,而這點,陸隐已經可以做到。
即便烏爾與陸隐一戰,也不是對手,她最多能媲美蟲主。
在烏爾記憶中,陸隐看到當初九霄宇宙耗費資源栽培她,她相當于那個時代的第一少禦,而那時,柒緒還未與人類徹底為敵,她來到九霄宇宙,一開始表明的态度是加入。
一位永生境想要加入九霄宇宙,九霄宇宙即便不願意,也無法直接撕破臉。
而柒緒沒打算走,那個時期,青蓮上禦他們無法趕走柒緒,隻能任由柒緒留下。
烏爾是柒緒的弟子,柒緒将得自九霄宇宙的太多資源給了烏爾,尤其在柒緒沒與人類為敵之前,青蓮上禦他們都曾欣賞過烏爾的天賦,給過資源,所以造就了一個極限強者。
随着柒緒死亡,烏爾來自柒緒的那股力量沒了,她的戰力修為便停下,難以寸進。
所以這門功法有好有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