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家老祖還留下什麼了?
”陸隐問。
王啟無奈:“沒了,老祖從來都不擔心幻上虛境出問題,所以能留下這股力量已是難得,甚至可以算是懶得收回。
”
“這股力量可撐不了多久啊。
”陸隐道,說完,看向王啟:“你王家還是有可能為我陪葬。
”
王啟一點都不害怕,“若是如此,那也是命數。
”
命數?
陸隐眼睛眯起,這是當初在天元宇宙,始祖,三界六道他們讨論并想要找到的,起初以為是青草大師,後來才知道所謂的命數,代表的是王文。
“你跟王文什麼關系?
”
“不成器的後輩罷了。
”
“經常能見到?
”
“老祖這次歸來,在族内都是我服侍的。
”
“可認得我?
”
王啟擡頭,與陸隐對視:“老祖說,他這一趟外出,最開心的就是與一個人交了朋友,或許那個人已經不拿他當朋友了。
”
陸隐收回目光,一步踏出,消失。
再出現已經來到千機詭演身側。
千機詭演笑道:“王文果然留了後手,你小子舒坦多了。
”
“還不夠,這股力量撐不了多久。
”陸隐說了一句,然後取出琳琅天上,“還請死亡一道協助。
”
千機詭演揮了揮手,刀合毫不猶豫沖入琳琅天上,緊接着,一個個死亡一道修煉者沖入。
而之前被死亡一道抓住的人也被千機詭演放了,現在死亡一道與陸隐才算真正聯手。
陸隐帶出了混寂,長舛,青蓮上禦等一衆人類高手,不用多說,他們也沖入琳琅天上,投影向唯美宇宙,不過大部分人不會投影到唯美宇宙,唯美宇宙唯有方行者才能生存,即便投影過去也沒用。
他們投影到七十二界,投影到因緣彙境,太白命境等等,找主一道麻煩。
一時間,内外天七十二界連通主一道生存之地都亂了,什麼桌子,石頭,兵器,甚至褲腰帶都出手,還都不弱,以此分散命卿它們攻擊幻上虛境的精力。
更要影響界戰。
起初命卿它們根本不在意,可随着自家主宰一族生靈不斷告急,它們不得不讓聖高,時不戰等返回支援。
沒辦法,琳琅天上投影跟瞬間移動差不多,能投影到不知道多遙遠之外,主一道高手剛剛降臨,投影就轉移,哪怕投影之物被摧毀也能立刻投影其它東西,導緻主一道疲于奔命。
尤其當千機詭演投影力量而出,對主一道的打擊就太大了。
千機詭演很惡趣味的投影别人凝空戒上,直接絞斷主宰一族生靈的爪子,然後砸過去,以它的實力,一砸一條命,除非生命無限制強者,否則其餘誰都扛不住。
陸隐也開始投影了,他,投影到命古所持的那柄劍上,直接掉頭斬向命古,命古避無可避,以陸隐此刻的實力殺它并不難,即便琳琅天上無法發揮全部戰力。
命古被重傷了,運氣好保住一條命,它有些底牌。
此事震動生命一道。
因為它是第一個被琳琅天上投影重傷的高手。
讓命卿攻擊都停止了,不得已返回清理所有投影的力量。
不過這些力量源源不絕,除非攻破幻上虛境,摧毀琳琅天上,否則都沒用。
主一道徹底陷入了被動。
界戰也時斷時續,催動界心的生物也在被投影幹擾。
主一道無法快速打破幻上虛境的防禦,而後方不斷損失,再這麼下去它們都要撐不住了。
不得已,命卿它們唯有退回各自生存之地,先穩住再說。
主一道退走,陸隐與千機詭演自然也退回。
内外天這才恢複往日的平靜。
“痛快,痛快,好久沒那麼痛快了,你們沒看到那些主宰一族生靈恐懼的眼神,一個個跟見了鬼一樣,哈哈。
”暴大笑。
青蓮上禦他們也舒坦了,主一道此次損失太大了。
琳琅天上不愧是絕頂的戰争利器。
千機詭演望着琳琅天上,“好東西啊,怪不得陸通天被稱作九壘總帥,此物歸你,倒也算是物歸原主了。
”
陸隐頗為警惕千機詭演,生怕它要搶奪琳琅天上。
死亡一道修煉者與人類泾渭分明,即便共用琳琅天上,彼此也沒有交流。
陸隐看到了黑暗之内的永恒。
他修煉速度倒是挺快,居然都兩道規律巅峰了,隻差一步就可以突破三道規律,這份速度可不在自己之下。
而另一個被他關注的就是那個死亡主宰一族強大生靈,那是他見過最強的死亡主宰一族生靈,全身黑袍漂浮,沒有實體,就跟輪廓一般,這個生靈可相當不弱。
四大主一道沒有強攻幻上虛境,給了陸隐休息的機會。
他背着雙手,遙望遠方,身側,刀合出現:“聖藏令因果一道進攻劊界,背後是你吧。
”
陸隐道:“是我。
”
刀合鋒芒凜冽:“那一戰讓我劊族損失殆盡。
”
陸隐看着刀合:“時間可以彌補一切。
主宰之下皆是遊戲,到現在你還看不開?
”
刀合語氣冰冷:“别給我機會,不然我會讓你體會到這個遊戲的殘酷。
”說完,離去。
機會嗎?
陸隐眼底冰寒,如果有機會,不管是那四個主一道還是死亡一道,都應該滅掉。
他轉身下令,繼續投影,不過不要出手,僅僅是投影到各大主一道探聽情報。
既然人類已經站出來,那這七十二界就分了吧。
唯有立足,才是第一步,而第二步自然是一個個解決。
…
各大主一道此刻風聲鶴唳,衆多生靈别說自己武器,就連地上一粒石子都不願意接近,唯恐石子突然飛起來把它們砸死。
這一幕并不少見。
“居然讓那些人類找到了活路,難道就這麼看着他們坐擁幻上虛境?
”聖柔憤怒。
命卿語氣低沉:“沒想到他居然還有琳琅天上,以投影出手,憑白浪費我們精力。
”
運心道:“最關鍵的是王文給幻上虛境留下了這股力量,恰好幫他們擋住。
”
時詭也道:“不錯,是王文帶走了主宰級力量,不然那些人類豈敢冒頭。
”
聖柔冷笑:“這種事應該怪你們歲月一道吧,如果不是你們答應帶王文去歲月古城,他怎麼能帶走主宰級力量?
這麼看來,我倒是懷疑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人類的存在,存心利用他們削弱我們的力量。
”
時詭目光陰冷:“别忘了,指出那個人類有問題的是時不戰。
”
“那又如何?
就不能賊喊捉賊嗎?
”聖柔反駁。
時詭盯着它。
運心開口:“聖柔,死亡一道已經與人類聯手,你因果一道與生命一道莫非還想與我們一戰?
”
命卿打斷:“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,我們對内外天如何争奪都是自家事,上頭有主宰盯着,可如果讓人類站住腳,給我們帶來損失,你們怎麼對主宰交代。
”
“千機詭演不怕,我們更不用怕。
”時詭來了一句。
命卿道:“沒錯,千機詭演不怕,它甚至還想借助人類對付我們,就像當初我們借助九壘對付死亡一道一樣。
”
此話讓它們都禁聲了。
千機詭演為什麼這時候與人類合作?
因為它根本不在乎。
曾經四大主一道算計過死亡一道,導緻死亡一道幾乎被滅,而今它們歸來,很多事都不講規矩了,尤其此次與人類聯手。
千機詭演是真的會殺了它們的。
内外天争奪,主一道有各自的底線,它們四個無論如何都不會死,這是彼此默認的規矩。
然而如果千機詭演出手就不同了。
當初死亡一道死了多少強者?
死亡主宰一族生靈,地位媲美它們的也死了。
千機詭演不在乎解決它們。
人類的出現正好符合它的利益。
所以,人類并不可怕,那個陸隐即便有與它們一戰的實力,也不可能真的赢過它們,真正可怕的是看不到底線的千機詭演,是那個甘願被王文帶走的死主。
如今回想起來,死主為什麼會被帶走?
王文的實力不可能超越死主,這都能把死主帶走,本身就有問題。
所有生靈注意力都在那段自由期上,根本沒考慮過背後謀算的死主,現在的死主與曾經的死主不同了。
晨,就屬于死亡一道。
在此之前死主真的不知道晨與那個人類陸隐的關系?
越想,它們越發寒。
主宰一族在商議,七十二界同樣在商議。
它們可不是主宰一族生靈,有彼此的默契,它們一旦出問題,誰也救不了它們。
一時間,内外天陷入詭異的寂靜中。
在這種情況下,陸隐讓人以琳琅天上不斷從内外天各個方位獲得情報,他發現這種獲取情報的方式比什麼都管用。
而他自己則來到了王文閉關之地,王啟帶他來的。
“老祖閉關的地方很簡單,就是山水庭院,唯一特殊的就是那一面石壁,老祖時常在石壁前沉思,石壁下還有一汪清泉,不知道老祖如何做到的,清泉内可以折射出七十二界大概方位,以至于站在清泉旁就好似俯瞰七十二界…”王啟毫不避諱的對陸隐介紹。
陸隐順着王啟的介紹,路過庭院山水,來到了那一面石壁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