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陸隐的話,穿山甲歎口氣:“死不了,出不去,躲不掉,真是,這日子過不下去了,咳咳。
”它咳出口血,剛剛那一擊絕對不簡單,沒死真算它命大。
陸隐都沒想到這穿山甲能活着。
它的實力不該能擋住主宰的轟擊才對。
歲月長河抵消大半嗎?
逆古者可以半身冒出頭,也可以藏下面,如果攻擊先轟擊歲月長河,再轟擊到它身上确實會被抵消,可剛剛它明明是為了尋死,不可能躲下面。
“前輩,能帶晚輩離開一段距離嗎?
”陸隐請求,剛剛那一擊雖說差點把他打死,可卻也讓他頓悟到了一刹那的歲月之法,他還不想離開。
歲月主宰現在應該認為自己死了。
所以如今還算安全。
穿山甲翻白眼:“我欠你的?
”說歸說,它還是推着舟順流而下。
“多謝。
”陸隐坐在舟上,沿途,灰色時間如輕微的風,吹起發絲。
這種感覺很舒服,每一個瞬間都是外界千萬年,時間帶來的差異在這一刻放大到最明顯。
歲月主宰可以于過往留下殺伐手段,那麼,自己也可以将過往的殺伐手段拖到現在。
因果主宰一擊從過去到如今。
這已經不單單是歲月領悟。
那麼,這一招,就叫它--古今之決。
一段時間後,陸隐向穿山甲告别,離開了主歲月長河。
“再次感謝前輩相救,晚輩承諾過,隻要有能力,一定把前輩帶出逆古。
”
穿山甲一轉眼不見了:“說的廢話,誰能擺脫逆古?
”
陸隐看着穿山甲消失,之前的時代不能,如果相思雨說的無序時代降臨,存在超越主宰的契機,那,就有可能了。
畢竟王文都可以把白仙兒帶出逆古,氣運主宰也可以逆古,隻是不敢長時間逆古,那麼再上一個層次,逆古,就不再是難題。
可若逆古都能随意出入,這宇宙還有未來嗎?
歲月主宰留有手段于歲月痕迹,陸隐自己是不能找自己的痕迹了,怕還有陷阱。
那就找别人的。
他現在想找痕迹更大的原因就是剛剛那一擊。
既然歲月主宰有能力通過自己過往痕迹留下陷阱,那未來也可以在别人過往痕迹中留下手段。
自己既然知道存在這麼個可能,那将人類強者過往痕迹抹除,就等于消除了這個隐患。
想做就做。
第一個,陸源老祖。
“過往痕迹?
”
“是啊,于過往痕迹中留下手段,我差點着了道。
”
陸源老祖感慨:“真是好手段,這就是歲月的力量。
要說改變過去未來,不容易,畢竟主歲月長河不是歲月支流,沒那麼容易改變,可在過去留下手段延續到現在卻很容易。
”
陸隐點點頭:“所以歲月主宰最陰險。
”說完,身入歲月,行走過往,找到陸源老祖曾經的痕迹,然後打破痕迹,釋放固定的歲月,吸收。
這些歲月自然歸陸隐。
既能消除隐患,又能增加歲月之力,一舉兩得。
至于陸源老祖本身可無法吸收這些歲月,他達不到這個境界。
陸隐越發覺得歲月的神奇。
不管修為多高,看不見就是看不見,看得見就越來越清晰,還能吸收。
就跟有靈性一般。
接着,青蓮上禦。
他要把人類重要強者的歲月過往痕迹抹除。
一個接一個,一個接一個。
轉眼過去了兩百年。
這兩百年,人類大部分強者過往痕迹都被抹消,而陸隐也吸收了兩百年歲月之力,這種快速增加歲月的方法讓他将歲月之力一舉達到了當前巅峰,五百數值。
又一個五百數值誕生。
他依然可以繼續增加歲月之力,五百數值并非極限,卻是蛻變之前的極限。
在此基礎上不管再增加多少歲月之力,對戰力的影響都不大。
就跟因果,意識等一樣。
解決了這個隐患,他下一步還是因果。
搖骰子六點,不斷尋找因果修煉者融入,不斷增加對因果的領悟,不斷看向方寸之距。
他其實很想找聖柔。
外界傳言聖柔也死了,但他總覺得沒那麼容易。
就像因果主宰的死那麼不真實一樣。
然而始終找不到。
那麼,是時候通過死寂力量搖骰子了。
這應該是最容易找到死主或者千機詭演它們的辦法。
因為方寸之距,死寂力量修煉者太少太少。
死寂的本質就是死亡。
而以死亡為基礎修煉的力量有,比如死神的死氣就是一種,方寸之距必然還存在其它的,但相比歲月,因果等等,那就少得多了。
陸隐之所以到現在才以死寂力量搖骰子,因為他也在增強實力,萬一真找到死主怎麼辦?
這不是不可能。
面對主宰,多一些準備總是好的。
至于氣運一道。
他暫時沒打算動。
說實話,對相思雨,多少存在那麼些忌憚。
運氣這玩意誰都說不好,尤其相思雨不僅有運氣,還有城府。
一指點出,骰子緩緩轉動。
看着黑暗深邃的死寂力量,陸隐目光深沉。
如果找到死主,那就,殺。
黑暗空間,一個光團很明顯,這麼容易就找到一個了嗎?
不知道是誰。
帶着期待,陸隐沖過去,融入。
睜眼,記憶湧入,重一?
陸隐融入的生靈是重一,一個曾屬于歲月一道主序列,卻因為怕死背叛而投靠死亡一道的生靈,一個三道規律修煉者。
對重一,他也不算陌生。
讨伐罪界,背後操控因果主宰一族進攻劊界,這個重一都出手了。
當然,它自己很不願意。
随着記憶不斷湧入,陸隐暗歎這家夥還真是倒黴。
身為歲月一道主序列,先是被死主暗算,不得已投靠,又不斷被自己逼迫參與一次又一次戰争,每次打完它第一時間就跑路去了方寸之距,但下一次又被呼喚過來。
它的人生感覺就是在逃跑的路上。
不是從方寸之距去内外天,就是從内外天去方寸之距。
壓根沒有停留過。
它也不敢停留。
歲月一道都想殺了它。
而今好不容易等到内外天安靜,死亡一道逃離,歲月一道無暇顧忌它,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,這不,被自己盯上了。
最倒黴的還不是這點,而是它在哪,陸隐認出來了。
那是曾經吸收過母樹綠色光點的地方,曾經母樹紮根的位置還那麼明顯。
陸隐去過。
這家夥躲哪不好,偏偏躲到自己能找到的地方,真是,不找它都不行了。
退出融合,一個瞬移消失。
一段時間後,陸隐來到了重一所在星空。
重一,跑了。
自被陸隐融入後,它就心神不甯,尤其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,盡管這段時間很短,但以它的修為憑什麼失去一段時間?
它可是修煉歲月一道的。
太說不過去了。
唯一的解釋就是被盯上了。
所以它跑了。
可即便它三道規律實力,逃跑也跑不了多遠,面對陸隐的瞬間移動毫無意義。
一刹那,陸隐擋在它前方。
重一愣愣望着突然出現的陸隐,三個腦袋都懵了,六隻眼睛死死盯着,發出尖銳的叫聲:“人類?
”
陸隐随手就是一巴掌,直接把一個腦袋抽暈。
這一刹那,重一連反抗能力都沒有。
它看到陸隐動手了,想躲,時空仿佛固定了一樣,它從未想過移動會這麼艱難。
究竟是自己動不了,還是對方速度太快,它竟沒分清。
同時它也知道自己被誰盯上了。
“态度不對,重喊。
”陸隐收回手,語氣冷漠,目光平靜。
重一兩個頭低下,它是三頭鷹,此刻一個頭暈了,隻有兩個頭能動:“重一參見至高序列。
”
陸隐好笑:“你居然知道,看來内外天的情況你不是完全不了解。
”
重一恐慌,它當然了解。
歲月之鏡可以聯系到故友,也聽過内外天情況。
這個人類就是晨,是死亡一道曾經的至高序列,那個讓它強行出手,進攻罪界的家夥。
而這個人類融合晨後更狠,在内外天大殺四方,連主一道都弄不動他。
盡管它知道的不是全部,也并不清楚後來陸隐一統内外天,但哪怕是知道的那麼點戰績,也足以讓它低頭了。
陸隐淡淡看着它:“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麼嗎?
”
重一眼珠直轉,它不知道。
自己得罪過這個人類?
沒有啊。
他怎麼找到自己得?
為什麼找自己?
重一什麼都不知道。
陸隐也隻是随便說一句,他不可能看遍重一的記憶,沒那個時間精力,所以蒙它一下,能蒙出點什麼更好,蒙不出也就罷了,直接抓走,為下一次平等做準備。
有過兩次平等,他都上瘾了。
“莫非是因為,聖藏?
”重一試探。
陸隐剛要帶走它,一聽這話,驚訝,“聖藏?
”
重一道:“離開内外天後我确實遇到了聖藏,它沒發現我,我跟蹤了它一段時間。
閣下不是找它的?
”
陸隐盯着重一:“聖藏,一直在方寸之距?
”
“是。
”
陸隐眼睛眯起,聖藏現在在至尊山内,此前它被時不戰以宇宙的祭祀帶入内外天,怎麼帶進去的?
宇宙的祭祀究竟是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