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隐看向發爺幾人:“這件事與他們無關,詹前顧後查霖祖後人,我順勢僞裝跟随他們進了墟園,他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,希望你别找他們麻煩。
”
陸隐不能一走了之,那發爺他們就完了,畢竟是他們把陸隐帶來的。
他也不能随手将發爺幾人安置,因為面對的是衆法之門,隻要還在靈化宇宙就逃不掉,何況發爺他們還有其他家人。
要說把他們接去無疆,同樣違背了他們的意願,他們隻想好好活着。
“當然,你想解決他們也沒問題。
”陸隐最後又加了一句。
發爺幾人怔怔望着陸隐,他們現在才反應過來,此人,是那位無敵靈化的陸桑天,那個明明是天元宇宙的人,卻可以讓靈化宇宙無可奈何的陸桑天,那位一戰戰打出無敵名聲的陸桑天。
這才是通了天的大人物,竟然一直跟着他們。
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,苦澀,悲哀,還是慶幸,他們隻知道,自己這樣的小人物隻能被動接受命運。
詹冥看了眼發爺幾人:“陸桑天放心,我衆法之門還不至于跟他們計較,而且陸桑天到來也不是對我衆法之門出手,不是敵人。
”
陸隐點點頭:“那麼,回見了,詹冥桑天。
”說完,他帶着易商消失。
原地,那個意識生命卻留了下來。
詹冥望着裂開的墳墓,心情沉重,易商被抓,完全打擾了他的計劃,回見嗎?
确實要回見了。
遠處,厲喝聲傳出:“可恨,此人太過放肆,天元宇宙是我靈化宇宙的敵人,詹冥,為何放他走?
我等願意與此人決死一戰。
”
“老家夥,你說你的,别我們我們的,咱倆不熟。
”
“就是,别帶上我們,我們還想等孫子來聊聊天,感受一下天倫之樂。
”
“沒幾天好活的了,你就讓我安心躺下吧。
”
“哼,爾等懦弱,詹冥,把那幾人抓起來審問,他們一定知道關于那個陸桑天的事,說不得要利用幾人對付一下無疆。
”
發爺幾人大驚。
阿五握緊刀鋒,警惕周圍。
阿三臉色肅穆。
阿九緊咬嘴唇,還沒從剛剛那一幕中反應過來。
“太卑鄙了,這幾個孩子不過被利用而已。
”鳳城主開口。
“愚蠢,任何蛛絲馬迹都可以找到優勢。
”
“我覺得可行,至少審問一下。
”
“有些過分了,這幾個孩子多可憐。
”
詹冥呼出口氣,看向發爺幾人:“你們走吧,霖祖早就死了。
”
“詹冥,你要放他們走?
不可以。
”
詹冥看過去,面色低沉:“老家夥,這裡還輪不到你做主。
”
“你。
”
發爺急忙對詹冥行禮:“多謝詹冥桑天。
”
阿三他們也趕緊行禮。
詹冥走了,這幾人隻是蝼蟻,毫無價值,他不想因為這幾人與陸隐為敵,那個陸隐願意為他們說幾句話,隻是上位者的慈悲,僅此而已,這樣的慈悲,他也有。
詹前顧後将發爺幾人帶出了
墟園,任由他們離去。
發爺幾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,今天發生的一幕給他們帶來太大沖擊,原本很平凡的修煉者,竟與桑天層次有了接觸,将陸桑天帶去墟園,抓走了曾經的易桑天,實在太刺激,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遠離衆法之門的。
這輩子都不想再來。
“發爺,十七。
”阿九開口。
發爺看向她:“沒什麼十七,别亂叫。
”
阿九抿嘴,攤開手:“這是陸桑天給我的。
”
隻見她掌中有數枚玉石,散發着柔和的光暈。
發爺皺眉,遲疑片刻,拿起,看去。
阿三,阿五各拿起一個看去。
發爺放下玉石,苦笑:“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,陸桑天留下了适合你們每個人的修煉之法,看介紹,這些修煉之法可以讓你們修煉者靈祖層次都沒問題。
”
“這樣的修煉之法,随便一個放出去都會引起厮殺争奪。
”
說完,他看向阿九:“霖祖給的修煉之法不适合你,這個給你。
”
“還有你,阿三,阿五。
”
“發爺你呢?
”阿三問。
發爺看着手中玉石:“我都已經這麼大年紀了,本已經不抱希望,然而這門修煉之法卻可以将我硬生生推到靈祖境。
”
幾人沉默。
阿九目光複雜,世人都說陸桑天性格惡劣,霸道無比,還精于城府,面對衆法之門确實惡劣霸道,但,她很想再跟他見一面,至少說聲再見。
發爺拍了拍阿九肩膀:“走吧,就當是一場夢。
”
…
遙遠之外,隕石朝着遠方飛去。
隕石上,陸隐與易商相對而坐,看着手中半把鑰匙。
“這是你們鑰匙的鑰匙?
”
易商看着陸隐手中的鑰匙,神情昏暗:“是。
”
“給鑰匙弄把鑰匙,你們還真會玩。
”陸隐有些不太信。
易商無奈:“我已經承認找到第三把衆法之門的鑰匙,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你,否則何必要承認?
”
“與衆法之門合作并不容易,光是提供序列之基材料,遠遠不足以讓詹家幫我制作神照序列之基,真正的代價是這第三把鑰匙。
”
“詹冥要看到誠意,我隻能将第三把鑰匙藏在他永遠拿不到的地方,唯一可以拿到的方法就是這把鑰匙,為了彼此信任,我隻能将這把鑰匙一分為二,待哪天詹家完成了神照序列之基,确保我易家永遠會有一位桑天,我才會把這半把鑰匙給他,讓他們拿回第三把衆法之門鑰匙。
”
陸隐收起半把鑰匙:“說的合情合理,那麼,易夏怎麼回事?
你既然要做神照序列之基,為什麼偏偏讓易夏修煉吞噬序列之法。
”
易商苦笑:“一是做給外人看,尤其禦桑天。
”
“說我沒有野心,根本不可能,這不符合我一直把控大全域總商會的行事軌迹,我應該想辦法保住易家的桑天之位,确保即便我大限離去,易家也能有桑天,這才會降低禦桑天對我的忌憚,噬天羅傘是我付出巨大代價換來的,為此還讓易夏修煉吞噬序列之法,所有人都相信我易家
即便再出桑天,也會是易夏。
”
“另外一點。
”
陸隐接口:“你想試着易家,一門三桑天。
”
易商沉默了一下,點點頭。
陸隐贊歎:“野心确實不小,自己把控桑天之位,付出代價嘗試讓易夏借助噬天羅傘成就桑天,另一邊還用衆法之門的鑰匙為代價,換取制作神照序列之基,那麼,這神照序列之基就算完成,給誰用?
”
忽然的,陸隐目光一變:“容襄?
”
易商深深看着陸隐,沒有回答。
陸隐與他對視:“真是容襄?
”
易商收回目光,歎口氣:“要麼是我,要麼,就是容襄。
”
陸隐驚訝:“容襄不是外人?
”
易商閉眼,點點頭:“他,是我兒子。
”
陸隐這次是真沒想到,太意外了。
易商沉聲道:“容襄,是我年輕時生下的兒子,那時候我連靈戰層次都不到,一時沖動有了他,為了不耽誤修煉,我便将他棄去,也是不想給仇家留下把柄,卻沒想到當我修煉到靈法層次後,無意間見到了容襄,他,已經修煉到靈戰層次。
”
“我是真沒想到,自己早已抛棄的兒子竟然另有機緣,一步步修煉到了靈戰層次。
”
“我沒有與他相認,卻一步步幫他,當我修煉到靈始境,也幫他修煉到了靈祖層次,當我渡苦厄,成就桑天,也幫他達到了靈始境,同時在他修煉的時候不斷改變他的骨骼,讓他的樣貌與我相去甚遠。
”
“他數次要拜我為師,都被我拒絕,根本不會有人想到他是我兒子,連他自己都不可能想到。
”
“血脈的親近同樣被我斷開。
”
“他跟随我,是因為我幫了他,他對我隻有忠心,沒有親情。
”
“陸桑天若不信,可以以他的血脈調查。
”
陸隐驚歎:“此事,禦桑天都不可能想到。
”
易商苦笑:“連我自己都沒能想到,修煉界即便有後人,很多都是修為有成,誰能想到我堂堂易桑天,那麼早就有了後人,還一直跟在我身邊成為下屬,不瞞你說,這麼多年也有人利用他對付我,他甚至背叛過我,以為我不知道。
”
“如果真是下屬,他早就死了。
”
說到這裡,他看向陸隐:“我很了解容襄,以他的性格,此刻或許已經有了投靠陸桑天的心了。
”
陸隐目光一閃,還真不錯,他看得出來,容襄願意為他做事。
真夠可以的,一個個老狐狸藏得都深。
“那他修煉神照序列之法也是跟你學的?
”
“這倒不是,那時候我壓根沒有制造神照序列之基的想法,我與他相認,待他修煉到靈法層次,我連桑天都不是,如何敢有這種想法,主要還是血脈問題,我本身适合修煉神照序列之法,我的後人自然如此。
”
“易夏那邊,是我逼着他修煉吞噬序列之法的。
”
陸隐道:“如果容襄至死都沒等到神照序列之法完成,那這神照序列之基,其實也算是你給自己留的後手吧,畢竟印之界太明顯,一旦你犯錯,很容易被禦桑天收走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