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内,擁有界與沒有界,是兩個概念。
主宰一族甚至将界的範圍當做私産,彼此默認不向非主宰一族開放,當然,并未做到,但也可以看出界的範圍有多重要。
陸隐剛入内,還沒看過界,就擁有界,這是極其稀少甚至絕無僅有的。
運定緩緩開口:“他信我,願意跟着我賭,這是他應得的。
”說完,離去。
陸隐看着運定離去的背影,都不知道說什麼了。
就這麼擁有界的範圍了?
雖然小。
聖千感慨:“晨,恭喜你,遇到了高傲的氣運一族生靈,雖然隻是兩方界,可也算有了立足的資本。
”
陸隐讓胄老大翻譯:“參與對賭的有不少吧,我隻赢了一方?
”
聖亦道:“怎麼,你還想要多少?
”
後來的那個生物第一次開口:“流營賭局,自己賭注多少,獲得的也隻能有多少,即便對賭者再多,也隻是平均湊出一個閣下賭注的範圍,不會再多。
”
“可你們沒說我要賭多少。
”
“在沒有賭注的前提下,隻能是一方。
”帶路的生物恭敬回道。
陸隐惋惜:“可惜了,一萬方多好。
”
衆人無語,一萬方?
那就相當于一界了,哪怕最小的界,擁有,也将大不同,即便主宰一族想擁有完整的一界都極難,這家夥貪婪的過分。
陸隐轉頭看向帶路的生物:“既然我有兩方界,在哪?
能不能去看看?
屬于我了吧。
”
帶路的生物恭敬道:“是,四十四界中,閣下可任去一界,确定界所在,那裡不是我等可以參與的,還請閣下自行前去。
”
最後來的那個生物走了,臨走前對陸隐點點頭,頗為友善。
剛來時它可是沒在意過陸隐。
僅僅兩方界而已,就有了差距。
界就是這裡面的錢,隻是這個錢比較值錢而已。
“晨閣下,您擁有制定一次遊戲規則的權利,請問是否使用?
”
陸隐好奇:“如何制定?
”
帶路的生物轉身,指向流營天地,虛空,一個個虛幻的光芒出現,每個光芒形狀都不同。
“這些光芒代表當前雲庭所能做主的流營範圍種族,閣下可選擇遊戲規則,種族,數量等等,并制定賭局。
”
陸隐看着這些光芒,都是以其種族所在地呈現而出,眼下這片大湖也在其中。
一個腼雲庭,其範圍的種族居然這麼多,遍布周邊,其實也不是種族,而是聚集到一定規模的族群,可以是不同的種族,不同的文明聚集。
“這些是達到一定規模的聚集族群,有的以國的形式呈現,有的以部落,有的以宗門,有的以家族等等,各種形式都有,除此之外還有規模更小的,沒有列在其中,更有單獨一個或幾個生靈行走流營的,都有很多,閣下可任意指定規則。
”
陸隐好奇,指着一個光芒,光芒内一片陸地,陸地上有座宏偉的城池,周邊相連數百座城池:“這是以國的形式呈現的?
”
“是,此為嘉國,彙聚數十個物種而成,擁有一億七千萬生靈,骁勇善戰,征服了其周邊大大小小數十國,正值輝煌鼎盛時期…”
帶路的生物慢慢介紹,為陸隐呈現了一個身處流營根本不自知的強大國度,這個國度不知道它們可以被指定規則,信奉神明,擁有自我的傳承與價值觀,内部也在和諧發展,對外還在探尋海洋之外,隻以為它們就是世界的中心。
聖亦饒有興趣看着:“有意思,就喜歡看這種天真的國度毀滅,喂,我要制定規則,找一個相同實力的國度,仍在它旁邊,就說神罰,兩個國度隻能存在一個,看看它們怎麼玩。
”
聖千搖頭:“這沒意思。
”
聖亦嘴角彎起:“還沒結束,告訴它們,神降下旨意,要想不滅國,獻祭百萬生命,可獲取神明出手一次,上不封頂。
”
陸隐緩緩轉頭,看向聖亦。
他看到了聖亦眼中激動興奮的光芒,這種目光充滿了扭曲與惡意。
對它來說,毀滅兩個國度億萬生靈根本就是玩,而對于國度内的生靈來說就是災難。
獻祭,百萬生命出手一次,一個國度才多少生命,而這種獻祭必然引起國内戰争,兩個國度都将毀滅。
而對于這個遊戲規則,這兩個國度不得不遵守,因為一個國度突然降臨,本就是無法理解的神迹。
面對神,凡人如何反抗?
這就是遊戲,簡單而快樂的遊戲。
而這種遊戲,每天都在發生。
流營一個雲庭有這麼多種族文明,七十二雲庭會有多少?
更不用說主一道還在繼續填補流營,要将整個宇宙的生靈抓進去。
陸隐想到了天元宇宙,想到了天上宗,曾經就想過,有沒有可能自己做的一切都被某種高等生命看着,自己的機緣,經曆,得到的,失去的,都不過是别人制定的規則?
想到這裡,他心情沉重。
因為在這之外,都被稱作--外流營。
聖千與聖亦激動讨論着遊戲規則。
陸隐就這麼看着,陡然的,他看到了一個光芒内存在的生靈,那是,人類。
這裡有人類建立的國度。
他不敢盯着看,防止被聖亦它們注視到。
“我暫時不想制定遊戲規則。
”陸隐讓胄老大翻譯。
那個帶路的生物恭敬道:“是。
”
聖亦看向陸隐:“珍惜吧,能有制定遊戲規則的權利你這輩子或許隻有一次。
”
“不是隻要黑冊白字留名就可以制定遊戲規則嗎?
”
“那也要你能留名再說,不是所有契合三道宇宙規律強者都可以留名的。
”
當那個帶路的生物帶他們返回之前的雲庭空中花園後,看到了早已等候的兩個主宰一族生靈,一個是生命主宰一族,另一個,陸隐盯着它看,是一條魚,有着彩色的鱗片,身體波紋蕩漾,周邊時而湧出霧氣形成與混寂類似的形态。
歲月主宰一族--龍魚。
說實話,這條魚怎麼看都比賤魚更像是混迹的後代。
“你們怎麼來了?
不是說在白庭等候嗎?
”聖千看到這兩個主宰一族生靈,聲音都低沉了一些。
那個生命主宰一族的生靈道:“能讓聖滅宰下都感興趣的對手,我可等不及要看看。
”說着,看向陸隐:“晨,對吧,巨城一戰,你殺我族命璐宰下,這筆賬想怎麼算?
”
沒等陸隐開口,聖亦插言:“巨城一戰中死去的主宰一族生靈豈是隻有一個命璐,此事已經揭過。
”
“我叫命.八月.娣,記住這個名字。
”
陸隐點頭,胄老大翻譯:“我記住了。
”
命娣掃了眼胄老大:“你們誰是晨?
”
聖千解釋了一下,命娣驚訝,“不能說話嗎?
莫非你修煉了閉口功?
”
陸隐詫異:“你知道?
”
命娣搖頭:“主一道沒什麼秘密,死主歸來,曾經對主死亡一道的認知便迅速翻開,其實我們都不想翻開,奈何死主強勢,沒辦法。
”
“傳聞閉口功一旦說話就結束了,閉口時間越長越厲害,你是等着把閉口功破在聖滅宰下身上?
”
“還不如破在我身上。
”那條龍魚忽然遊動,眨眼消失。
聖千大怒:“時不換,你越界了。
”說着,乾坤二氣掃過,震蕩周邊,将那條龍魚硬生生震出。
聖亦立刻擋在那條龍魚前方怒斥:“你們想阻止白庭一戰,就是要阻止聖滅大哥突破。
”
那條叫時不換的龍魚不屑:“你們覺得它能幫聖滅宰下突破?
”
聖亦目光一閃:“不管能不能,此事交給了我們,我們就必須讓這個晨以最好的狀态到達白庭,誰也别想打擾。
”
陸隐笑了,胄老大翻譯:“幹得好,聖亦。
”
聖亦頓時怒了,盯了眼陸隐:“輪不到你誇我,我是為了聖滅大哥。
”
聖千盯着命娣:“聖滅大哥數次想要與其它主一道高手交鋒,被你們一次次拒絕,如今好不容易物色到高手,你們這是想明目張膽阻止了?
”
“别忘了,讓晨與聖滅大哥戰于白庭是主宰們商議好的。
”
時不換嗤笑,聲音帶着尖銳:“主宰們商量好的是雲庭一叙,而不是一戰,聖千,你貌似忠厚,實則卑劣。
”
聖千惡狠狠盯了眼時不換,與聖亦一左一右将陸隐圍住。
而那個帶路的生物自從時不換出手後就躲遠了,主宰一族交鋒無論是否越界,都不是它可以插手的。
過了一會,命娣開口:“算了,不換,放過它吧,一個要靠聖千與聖亦才能去白庭的人形骷髅,與他無數同族一樣,不過是蝼蟻,我們沒必要在這隻蝼蟻身上浪費時間。
”
“還是命計前輩說得對,蝼蟻就該聽個響,人類的響聲真動聽啊。
”
陸隐默默看向命娣,再次記住了這個名字。
他沒說話,低調,才能看清更多事。
很明顯,因果主宰一族即便不認為自己可以幫到聖滅,也一定完成聖滅的囑托,将自己毫發無損帶去白庭。
以此看來,聖滅在因果主宰一族内地位極高,而其它主一道竟因為不想讓它突破而讓族内生靈不與之接觸,代表其它主一道也在意聖滅的天賦,認為它一旦突破對它們不利。
這個聖滅到底有何等能力?
讓主一道興師動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