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了一下,武天繼續道:“我當初教化衆生,看到太多太多的修煉之法,也思考過太多太多的修煉之法,被囚禁在第三厄域時,想的最多的是這方宇宙究竟是什麼來曆?
那母樹,那規則,那蘊養人類的種種究竟是哪裡來的?
”
“直到看到你破祖,誕生了規則無盡的星空,我才明白。
”武天激動:“這宇宙或許是自然誕生,我們人類在這宇宙種種的巧合中被蘊養而出,然而宇宙本身是一個圓,它可以誕生我們,我們,也可以反過來創造它。
”
陸隐心神一震,宇宙,是一個圓?
這句話白仙兒曾經也說過,但白仙兒理解的宇宙是一個圓與武天的理解必然不同,結果卻相同。
每個人對于宇宙理解都不同,結果卻一樣嗎?
武天拍了拍陸隐肩膀:“三界六道,包括師父,木先生他們都無法給你太大幫助了,你的路要自己走,我們唯一能帶給你的或許就是時間累積的經驗,或許會讓你得到啟發,柱子,努力走下去吧。
”說完,他也離去,原地隻剩陸隐一人。
陸隐看着江山社稷圖,看了好久,釋放心髒處星空,将江山社稷圖囊括。
在江山社稷圖進入陸隐心髒處星空的一刻發生劇烈震動,内部,山川河流不斷溶解,化為序列粒子朝着外界而去,要被陸隐的心髒處星空排斥。
陸隐目光陡睜,星空内,無字天書金色光芒照耀,籠罩于江山社稷圖之上,頓時,那瓦解的序列粒子不再被排斥,柔和了下來。
陸隐看見了那些序列粒子。
以前因為天眼被唯一真神打穿,讓陸隐看不見序列粒子,但随着突破祖境,他實力越來越強,已經逐漸可以看到,尤其序列之基這種澎湃的序列粒子太誇張,見過的人中唯有大天尊那個層次的可以媲美,想看不到都難。
陸隐瞬間出現在江山社稷圖旁,周圍,序列粒子散發而出,如同看不見的氣流漂浮在星空中。
陸隐觸碰序列粒子,一種可以被掌控的感覺出現。
他感覺當序列粒子被控制的一刻,眼前的空間可以很長,也可以很短,他可以瞬間去遙遠的距離,也可以就站在這,讓别人出現在遙遠之外,這就是咫尺天涯。
大笑傳出,陸隐看到了自己在序列規則一道上應該走的路,他看不到自己可以領悟哪種序列規則,但他知道,自己可以得到很多序列規則,正如武天說的,他這一方星空看似什麼都有,缺又什麼都沒有,最缺序列規則。
旁人掌控的序列規則太稀少,一旦與他接觸就會被心髒處星空排斥,唯有這種序列之基蘊含的序列規則可以被他所用,他不是直接用江山社稷圖,而是将整個江山社稷圖溶解為磅礴的序列粒子,直接掌控這些序列粒子。
這就是他所要走的路。
搶奪,明明白白的搶奪,然後掌控,這就是心髒處星空的霸道。
搶不到就排斥,搶到了就為自己所用。
陸隐太喜歡這種力量了,這是自己創造一方宇宙才誕生的力量。
他就像得到玩具的孩童,不斷試驗着序列粒子,毫無陌生感,他仿佛直接從祖境跳到了序列規則,一旦江山社稷圖完全溶解為序列粒子,陸隐可以想象他所掌控的序列粒子有多磅礴。
可惜的是咫尺天涯這個序列規則本身不怎麼樣,對他的幫助近乎于無。
但無所謂了,他看到了方向,有了路,這就行。
一時間,陸隐忽然對靈化宇宙有了期待,戰争不可避免,除了為各自宇宙而戰,他還多了一個戰鬥的理由,就是序列之基。
江山社稷圖的序列粒子可以被掌控,其餘序列之基的序列粒子一樣可以被掌控。
如果自己搶奪所有的序列之基,将那些序列粒子全部納入心髒處星空會是什麼景象?
陸隐目光炙熱,序列之基,他要很多的序列之基,填補心髒處星空的饑餓。
…
兩個月後,遍布繁星的天穹下,忘墟神帶着王小雨還有炎剛見到了唯一真神。
黑無神與天狗靜靜站在遠處。
唯一真神聽着忘墟神彙報。
“原起老怪失去一道鐘,被陸隐解決是遲早的事,倒是你,居然殺了詹言?
”唯一真神看着忘墟神,目光平靜如水。
忘墟神恭敬:“太古城一戰而敗,屬下覺得與靈化宇宙的合作意義已經不大,将來靈化宇宙與這方宇宙開戰,我們更需要的是自保的手段。
”
唯一真神淡淡道:“所以你想搶奪江山社稷圖以作與靈化宇宙談判的籌碼?
”
“是。
”
“可惜卻被夏殇搶走。
”
提到這個,忘墟神臉色就難看:“夏殇太過難纏,居然還學會了武醒的跳過時間,若非如此,我一定能殺了他。
”
唯一真神失笑:“你殺不了他。
”
忘墟神迷茫。
唯一真神望着遠方:“夏殇雖沒有枯竭那種不死的防禦,但他的意志,戰鬥才情卻遠超所有人,确保他可以在逆境中翻盤。
”
“當初為了殺他那八個分身,七神天近乎全部出動,即便如此也沒能留下他這具分身,還讓他躲在葬園開創出了連掌,重修序列規則。
”
“這樣的人再給他一段時間會變得非常可怕。
”
忘墟神道:“夏殇可以找到我。
”
唯一真神道:“我還無法出手。
”說到這,他目光看向炎剛。
炎剛顫栗,忘墟神與唯一真神的對話沒有瞞着他,他聽到了,也知道此人是誰。
居然是永恒族的主宰,那位無敵星空的唯一真神。
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可以面見唯一真神。
盡管唯一真神是人類最大的敵人,但不妨礙他對唯一真神的恐懼,可以說,無論人類多憎恨唯一真神,大部分人面對唯一真神都是恐懼的,這個存在如同星空的主宰。
“好好培育你的蟲巢,将來會有大用。
”
炎剛不知道怎麼回答,隻能彎腰,點點頭。
…
始空間,第五大陸一顆普通的星球上,朗朗讀書聲喚醒了甯靜的早晨。
戴着眼鏡的男子翻開書頁,一邊聽着不遠處教室内的讀書聲,一邊嘴角帶笑,又是新的一天開始,這些孩子現在最期待的是明天周末吧,呵呵,當初自己上學那會也一樣。
書本一頁頁的翻,男子很快找到自己要記錄的内容。
這時,他發現書頁内的文字扭曲,皺眉,再看了一下,沒有,是昨晚睡得太晚,精神疲憊了。
他再次記錄,文字忽然再度扭曲。
男子盯着文字,摘下眼鏡,揉了揉眼睛,奇怪,還是沒有,怎麼回事?
忽然的,文字騰出紙面,組合成猙獰的口器,一口将男子吞入,啪的一生,眼鏡掉落在地發出破碎聲。
外面有人走進來:“龐老師?
”
人呢?
來人找了一圈,隻找到眼鏡,其餘什麼都沒有。
微風吹過,翻開了書頁,文字不斷扭曲,仿佛有什麼在文字中間爬行,外界,朗朗讀書聲依然那麼清脆,甯靜的早晨空氣清新。
一張張碎屑自書本内掉落,掉在椅子上,掉在地面上,掉在破碎的眼鏡旁,如果将那些碎屑組合起來,正是那個男子的照片。
不久後,遙遠之外的星球上發生了同樣的一幕。
這次不止一個人看到,因為那個被吞入,然後化為照片被撕扯成碎片的人正在演講。
這一幕引起了那個星球的恐慌,然而那顆星球并未走出星空,根本不知曉什麼修煉,什麼天上宗,無法傳出消息。
一幕幕在宇宙中出現,詭異而恐怖。
内宇宙文風流界,文家一處庭院内,文倩兒坐在樹下頗為煩躁。
“死小栗,還不出來,讓我等那麼久,你等着,待會要你好看。
”
又過去小半個時辰,文倩兒咬牙,陡然起身:“找死。
”她沖入旁邊的庭院,一腳踹開大門:“死小栗,你還要讓我等多久?
給我滾出來。
”
周圍有人聽見,無語搖頭,小栗又要倒黴了,被自己母親送來給文倩兒調教,那不是找死嗎?
庭院内,文倩兒沖入,又踹開一扇門:“還不出來?
想偷懶?
看我怎麼治你。
”
入眼空無一人,文倩兒疑惑,人呢?
她步入房間,腳下好似踩到了什麼,低頭看去,照片?
她撿起照片,照片已經碎了,但對于修煉者而言,拼接起來并不難。
拼接後的照片是一個女孩,陽光可愛,還有小虎牙,很是調皮的樣子,正是小栗。
文倩兒疑惑看着照片,什麼鬼?
陡然間,文倩兒遍體發寒,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怖降臨,就好像要被什麼吞了一樣,擡頭,猙獰巨口突兀出現,朝着她咬下。
砰
一聲巨響,猙獰巨口被橫推而出,一道人影出現在文倩兒身旁,臉色凝重至極:“文字獄。
”
一個個文字封鎖房間,虛空震蕩,周邊碎裂,引起了整個文家注意。
文家門口,族長文自在臉色一變,急忙進入。
文倩兒蜷縮在地瑟瑟發抖,手中緊緊抓着小栗的照片。
“倩兒,怎麼回事?
”文自在到達。
站在文倩兒旁邊的是文三思,他緩緩轉頭,看向文自在:“族長,錦修羅出現了。
”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