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牆上有人勸道:“還請小姐遠離,這裡危險。
”
于香兒擡頭,目光掃過衆人,随後朝着城牆上走去。
有人想阻攔,但還是沒有,任由于香兒走上城牆,并朝着陸隐還有令廣兄妹走來。
令廣呆呆望着,于香兒怎麼會來?
而且,看這架勢是找他的?
不對,是富貴。
陸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于香兒,有些懵,怎麼會找他?
于香兒笑眯眯看這陸隐:“富貴,又見面了。
”
侍女站在于香兒身後給陸隐眨眼。
陸隐茫然,緩緩行禮:“見過小姐。
”
于香兒笑道:“我說過,待回城,你我詳談,走吧,回城主府。
”
陸隐呆滞,什麼情況?
怎麼跟他有關?
“走吧富貴,你一飛沖天的機會來了。
”侍女笑着催促。
陸隐不解:“到底是?
”
于香兒看着陸隐:“走。
”
一個字,陸隐隻感覺祖境之威鋪面,這于香兒是祖境強者,修為并不弱,面對陸隐這麼個星使,以其祖境修為完全可以牽着鼻子走。
陸隐無法拒絕,也不能拒絕,隻能跟着于香兒離開。
從頭到尾,令廣兄妹都是懵的,什麼情況?
陸隐看着于香兒背影,是不是有什麼事超出他掌控了?
這于香兒怎麼會突然找他?
不對勁,可知道自己存在的隻有驚門上禦一人,除此之外再無人知道自己隐藏在黑澤城。
驚門上禦與于香兒,八竿子打不着。
于香兒為什麼找自己?
“抱歉,這件事把你牽扯進來了,你放心,等此事解決,我送你一場造化,足以讓你擺脫散修身份,一飛沖天,放心吧。
”耳邊傳來于香兒的聲音,而她施加給陸隐的祖境之威,沒了。
陸隐故作松口氣,擦了擦汗:“小姐,我能知道什麼事嗎?
”
“先回城主府再說。
”于香兒道。
陸隐好奇看向侍女。
侍女抿嘴一笑,也沒有多說。
很快,在無數人目光下,陸隐跟随于香兒來到城主府外,站在那柄劍的虛影前。
“還請讓開劍影。
”于香兒開口,望向城主府一個方向。
城主府院落内,留下劍影之人看向外面:“自己進來。
”
于香兒淡淡開口:“少禦之争,與我無關,還請讓開劍影。
”
那人不再回答。
于香兒皺眉。
侍女怒斥:“你究竟是誰?
這裡是黑澤城城主府,什麼時候輪到你攔客了。
”
那人依舊沒有回答。
遠處,有人大聲道:“想走後門,哪那麼容易,人家連七仙女的面子都不給,顯然不一般。
”
“就是,此人自以為跟着七仙女能進去,傳出去也算與少禦同層次,可笑,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。
”
侍女怒盯了眼遠處:“閉嘴。
”
那幾人不說了,偶爾嘲諷一兩句可以,不能真得罪了七仙女,那是要命的。
他們隻是看陸隐不順眼,這家夥憑什麼混進去?
要知道,此前多少精英天才被攔下了。
現在多少雙眼睛盯着呢。
陸隐很平靜,非常平靜,平靜到侍女都覺得不正常。
被人如此嘲諷挑釁,居然一點不在乎。
城主府内,于升不滿,走出,想要撥開劍影。
“于城主,不用急。
”這是小青王的聲音。
于升看去,剛要說什麼,忽然的,陡然看向門口,被一道奇異之象吸引,那是,蓮花?
這一刻,城主府内外,無數人望着門口。
隻見于香兒雙掌合攏,無數手掌殘影綻放形成蓮花,自下而上,覆蓋劍影,天青色光芒照亮了黑澤城,也照亮了陸隐的臉。
陸隐驚訝望着這一幕,好厲害的戰技。
“蓮花散手。
”有人脫口而出,神色驚愕。
旁人有的迷茫,有的想起來就如那人一般被震動。
城主府内,留下劍影之人盯着門口,他的劍影,被托起來了。
小青王嘴角含笑,青蓮上禦的弟子豈會連一道劍影都擡不起來,這些人以為七仙女是什麼?
名頭嗎?
錯,青蓮上禦的弟子從來不會隻有名頭。
這才是七仙女,她們的容貌家世蓋過了自身,青蓮上禦弟子的身份讓她們無比崇高,以至于沒人會惹,但所有人都忽略了她們本身的實力。
即便未能沉睡少禦樓,七仙女也絕對是同輩頂尖強者,尤其其中還有與他們不是同輩的人,比如那位大姐,他就看不透。
于香兒不出手,不代表出手沒用,僅僅是不願意出手而已。
此刻一出手震動了無數人。
“蓮花散手,青蓮上禦的絕技,多少年了,曆史都快忘了吧,青蓮上禦不僅有因果,還有這無敵天下的蓮花絕技。
”于升喃喃道。
城主府外,那些嘲諷之人失聲,呆呆望着劍影被托起,侍女拉着陸隐進入,随後,于香兒也緩步進入,在她進去後,劍影墜落,與之前一樣橫在門口。
一道劍影,僅僅将城主府大門封住,卻不可能封住其他地方。
但有了這道劍影,任何想要與小青王他們争鋒之人也就不可能走其他路,他們的尊嚴不允許。
于香兒,是第一個通過劍影進入之人。
在于香兒他們進入城主府後,直奔自己的院落,途中,幽靜小路上,那個留下劍影之人站着,擋在前方。
侍女大怒:“就是你吧,留下劍影的家夥,讓開。
”
留下劍影之人饒有興趣看了看侍女:“你沒見過我,卻一眼認出是我留了劍影,有點眼力。
”
侍女哼了一聲:“無恥。
”
那人也不計較,而是看向于香兒:“我很想見識一下你的蓮花散手。
”
于香兒拒絕:“不喜歡打架。
”
“蓮花散手是青蓮上禦的絕技,你也不希望它蒙塵吧,青蓮上禦既将這一招教給你,就是希望你能将它發揚光大。
”
“你想錯了,我們七姐妹都會,師兄也會,你會見識到的。
”
“小青王是小青王,他的蓮花散手與你的不同。
”
“我不打架。
”說完,于香兒帶着陸隐還有侍女自那人身旁走過,看都不看一眼。
那人眼睛眯起,目光掠過侍女,落在陸隐身上:“身為男人,卻躲在女子身後,不覺得丢人嗎?
”
陸隐眨了下眼,與那人對視。
于香兒拉了下陸隐手臂,低聲道:“别介意,這事與你無關。
”
陸隐看着那人:“你叫什麼名字?
”
那人淡漠:“劍衡。
”
“等着,今日之恥,來日必報。
”陸隐嚴肅。
劍衡笑了,笑的充滿了嘲諷:“你?
憑什麼?
”
于香兒呵斥:“劍衡,你能與小青王争鋒,天下能與你一戰的同輩幾乎沒有,何必為難一個散修。
”
陸隐鄭重看向于香兒:“你過了。
”
于香兒一怔,茫然看着陸隐。
侍女也懵了,這家夥傻了?
劍衡同樣一愣,呆呆看着陸隐。
陸隐很認真,前所未有的認真:“你不該阻止他為難我,這會阻礙我上進的心,我是一個發憤圖強的人,未來也想屹立同輩之颠,能有劍衡這麼一個好對手求之不得,不需要你替我拒絕,如今拒絕并不會讓我舒服,但看在你為我好的份上就算了。
”
“剛剛也是,你不應該帶我進來,我要自己想辦法,哪怕一年,兩年,十年,總有一天能打進來,我不會放棄。
”
“不過你既然帶我進來了也就罷了,以後别這樣,走吧。
”說完,順着小路離開。
一番話,讓幾人都懵了,總感覺哪裡不對。
遠處,那個挑戰血戰,名為詭擊的人眨了眨眼:“好家夥,軟飯硬吃啊。
”
于香兒與侍女對視,跟了上去。
“喂,你走錯方向了。
”
“不好意思。
”
原地,劍衡看着陸隐背影,這家夥,一番話說的那麼高大,好像很有志氣一樣,那跑什麼?
莫名其妙,他這輩子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。
明明是他随意嘲諷一下,到頭來有種自己吃了死蒼蠅的感覺。
莫名的憋屈。
一路返回院落,侍女看陸隐目光怪怪的。
于香兒看陸隐目光也不一樣了,這家夥,與之前認識的不同啊。
“請坐。
”于香兒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陸隐很客氣:“多謝小姐。
”
于香兒深深看着陸隐,态度與剛剛不同了,人前人後兩個樣。
侍女很好奇的看着陸隐,這家夥态度變化好快。
“不知小姐找我到底何事?
”陸隐問。
于香兒道:“敗壞我名聲。
”
“啊?
”
“啊?
”
陸隐與侍女同時驚呼,呆呆看向于香兒,總感覺聽錯了。
此事,侍女也不知道。
于香兒歎息,将想法說出。
聽後,陸隐無語,狠人呐。
于香兒的父親于彌逼迫于香兒選夫,看重了小青王,還有能與小青王競争的那些奇才少禦,但于香兒不願意,哪怕明确拒絕,哪怕小青王等人都拒絕了,她父親依然不信,有種能逼你到天長地久的感覺,而除了此事,她父親對她相當不錯,她不想自己父親太丢臉。
不得已,于香兒決定自己敗壞名聲,一方面聽從父親的,與小青王等人見面,大大方方,一方面因為名聲已壞,小青王等人不會娶她不說,她父親也不會再逼迫。
而敗壞名聲的方法就是。
“麻煩,咱們可以秉燭夜談。
”于香兒平靜看着陸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