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洛言氣的差點沒破口大罵,汗更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!
天已經完全黑了,月光灑在大地,蘇時錦的表情始終十分平靜,隻是淡淡地回答他,“沒關系,丹藥的事情後面可以慢慢說,我相信你們會給我的,既然天色已晚,那便出發吧。
”
說着,蘇時錦朝前走去,與何長老擦肩而過。
楚君徹眉頭一蹙,卻始終沒有攔住蘇時錦。
他說過的,會尊重蘇時錦的一切決定。
卻還是冷冰冰地警告道:“給你們三天時間,三天之後,此地交人,她若受半點傷,本王必要你們百倍奉還!
”
陳洛言冷笑,“三天時間,你在開什麼玩笑?
從這裡回我們的營地就需要将近一天時間,一來一回不就兩天過去了?
至少五天!
五天後換人!
”
說着,他眯起眼眸,“還有,我族長老可比她一個小女人要重要的多了,你們才是不許傷到長老絲毫,否則小爺要你們好看!
”
話語間,狼族大軍總算撤離。
而何長老也被第一時間控制起來!
孫澤川神情慌張的來到了楚君徹身旁,“殿下,真要讓姑娘去冒這個險嗎?
”
他們這麼多大男人,卻讓一個小姑娘去冒險,實在是太不應該了……
雖然說,有對方唯一的長老在手上,确實也很安全。
但……
一個女子獨自深入敵營,還是那樣美麗的女子,實在是很危險……
想着,他沖着撤離的狼族大軍喊道:“姑娘,我跟你一起吧!
”
話音剛落,陳洛言就冷哼了一聲。
“想屁吃呢?
你們要是都跟着,到時搞個裡應外合,我族豈不危險?
真當我們是傻子了?
”
說完,他翻了一個白眼,直接帶着蘇時錦離開了。
蘇時錦是騎着白馬跟着他們一同走的,整個過程甚至沒有絲毫猶豫。
其實,事情發展至此,反而如她所料。
畢竟一開始,自己便是如此打算的。
入狼族,才能得到永恒丹。
若能得到,她将有機會讓自己的醫術更進一步,同時幫助元寶盡快醒來。
而她有着瘟疫解藥,狼族少主又已中毒,甚至還有長老在手。
如此種種,幾乎已經徹底保證了她的人身安全。
她亦可放心大膽的跟着狼族離去……
隻是看着大軍遠去的背影,孫澤川卻十分緊張,“殿下……”
“本王尊重她的一切決定,相信她。
”
聽及此,孫澤川默默低下了頭,“姑娘一個女流之輩,卻也如此愛國愛民,實在令人欽佩,我等自愧不如……”
楚君徹回眸看了他一眼,“你少聽你妹的胡言亂語,少在背後助纣為虐,比什麼漂亮話都好聽。
”
話罷,楚君徹轉身離去!
眼看着雙方将士紛紛撤退,孫澤川卻當場僵硬在了原地。
王爺的話是什麼意思?
助纣為虐……
難道,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麼?
回想當時,自己匆匆忙忙的将半死不活的慶惜弱送走,阻止她有任何威脅到孫若雲的地方,事後還已将孫若雲送回了京……
原以為萬無一失,卻沒想到,離王竟早就猜到一切是他妹妹所為了……
那他定也猜到,是自己有意幫孫若雲脫罪……
即便後來自己裝的若無其事,他也始終冷若冰霜,原來,一切都有迹可循。
他竟還以為自己已經瞞天過海,實在可笑……
就這點小手段,哪裡逃得過離王的雙眼……
想來,他一定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,才饒了自己妹妹一條小命。
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将這件事情告訴姑娘……
若是姑娘知道,自己明明知道是自己的妹妹給她下了毒,還刻意幫忙隐藏,姑娘一定也會對自己失望的吧?
盡管,她也騙了自己。
明明就是蘇時錦,卻說自己是無雙……
可相比于對方的欺騙。
自己似乎更加不可饒恕……
越想,孫澤川越發覺得有些愧疚。
而與此同時,清風也已跟着楚君徹回到了城中。
“爺,您為何要由着姑娘胡來?
她孤身潛入敵營也太危險了!
”
楚君徹的表情冷冰冰地,“誰說她孤身前去了?
”
清風一怔,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本王會親自前去陪她。
”
話音落下的一瞬間,清風立即跪到了地上,“爺,萬萬不可!
您獨自前去,若是被發現了,那可是……”
“誰能發現本王?
”
楚君徹冷漠地瞥了他一眼。
他的眼皮跳了跳,王爺說的确實也是……
就憑王爺的武功,他孤身一人行動,便是天王老子都很難将他抓到。
何況,王爺還打算悄悄行動……
敵在明,他的暗,更是誰也無法将他發現。
可即便如此,清風還是十分緊張,“您可是所有将士的主心骨,您若跟去,一來一回就得好幾日,這幾日您不在東城,若是發生點什麼事……”
“一切聽從少将軍的,還有城主與少城主一同協助,守一座城,不難吧?
”
一邊說着,楚君徹已經大步流星的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,“将所有人召回府上,本王會交代好一切之後再悄悄出發。
”
“是!
”
畢竟隻是一個下人,清風隻能點頭應下。
而另一邊,就在狼族撤退之時,一個黑影已經悄然跟了上去……
直到次日清晨,蘇時錦才終于跟着狼族大軍來到他們的營地。
原以為會看見一座座的帳篷,卻不想,卻是進入了一個如同村莊的地方。
隻是在進入村莊之前,他們還穿過了一座深谷,深谷那頭,是一座接一座的高山,亦是一片又一片……深不見底的森林。
而那村莊,就坐立于林子中間。
村莊的街道也與尋常村莊大不相同,隻因街道兩側皆種滿了高大的樹木,且每一座房屋,位置都是亂糟糟的。
一眼望去也數不清究竟有多少房屋。
隻知狼族的将士們一到此處,便紛紛卸下了盔甲,各自進入了一些屋中。
騎了一晚上的馬,蘇時錦已經萬分疲憊,便問一旁的人道:“我上哪裡休息?
”
帶路的将士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,隻見他一臉不屑的說道:“誰說你能休息了?
你是我們帶回來的人質,是來給我們的族人治病的!
我們少主說了,一到營地就帶你去給族人治病!
”
說着,他上前牽過蘇時錦的馬繩,拉着馬兒就朝前方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