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時錦陷入了迷茫,愣是站在原地許久許久,也沒開口說出一句。
溫景昱的臉上挂着淡淡地微笑,隻是笑容多少有些苦澀。
“舒兒,你會相信我吧?我真的等了你五年了!五年前,我們朝夕相處的每一幕,我始終銘記于心,我所向往的未來,就是當初你陪我的每一個瞬間,你知道我的心意吧?”
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,蘇時錦連忙說道:“停停!先不說了!你剛剛出現的時候還疑神疑鬼,說這個說那個的,這下子話題轉變的也太快了,我們不聊這個話題了!”
說着,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大門。
怎麼小秋還沒回來?
這都大半天了……
卻是溫景昱認認真真地說道:“我不是在疑神疑鬼,隻是純粹出于擔心,我從來不會懷疑你,更不會猜疑你,隻是對于你的突然生疏,我有些不知所措,便想着盡量裝的輕松一些,或許吊兒郎當能夠隐藏我的緊張。”
不知何時,他竟已經站在了蘇時錦的身前,滿臉深情的說道:
“舒兒從前不是也将我當成了最好的朋友嗎?過去這麼多年,你難道就不曾想念過我嗎?當時最好的友誼,真的沒有轉變成愛情嗎?你若真與太子退婚,嫁給我,難道不是最好的退路嗎?”
他步步緊逼,“我們可以成為夫妻的,我們是最适合的兩個人,就如當初算命先生所言,我們乃是天生一對……”
“停停!你先離我遠點!”
蘇時錦立即往後退了好幾步,一臉嚴肅道:“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,許多事情我早已記不清了!你就當過去的南望舒已經死了吧!不管從前我們之間聊了多少,也不管當初我們的友誼有多深厚,那都是過去的事了,如今的我,不是從前的南望舒了……”
她隻能這麼說。
畢竟說别的,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。
而如今,也并不是訴說真相的最好時機!
溫景昱卻滿臉受傷,“死了嗎……”
蘇時錦默了默,心情無比沉重,“三殿下必定是個有情有義之人,才會對過往的一切記憶猶新,但是真的過去太久了,從前的……”
“若還是從前的舒兒,會答應我的吧?”
溫景昱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的雙眼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蘇時錦張了張口,許久才說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溫景昱默了默,卻隻說了這三個字。
随着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他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原地……
接着,小秋這才端着一盒糕點小跑了進來。
“小姐,這是奴婢親手做的糕點,您嘗一嘗。”
蘇時錦臉色陰沉的松了口氣,“原來是去做糕點了,我說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。”
“怎麼了小姐?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小秋連忙将手上的糕點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,正打算上前伺候,蘇時錦已經搖了搖頭。
“退下吧,我先補個覺。”
“好,好吧……”
小秋一頭霧水,怎麼感覺小姐老是要補覺呀?
想是這麼想,但她還是乖乖退了出去。
而她剛一離開,耳邊就傳來了楚君徹的聲音。
“那個三皇子,看起來倒像是個癡情人。”
蘇時錦魂不守舍的回到了房間裡面,楚君徹便不知何時跟到了她的身後,扶着她坐到了床邊。
“也不知道為什麼,我總覺得那三皇子說出的話都怪怪的,他的眼神讓我特别不舒服……”
蘇時錦揉了揉太陽穴,又說:“特别是那委屈巴巴的表情,搞得好像是我傷害了他一樣,怪真實的……”
“南望舒是将軍府的嫡女,而鎮國大将軍手握重權,又深得民心,誰若能夠娶了将府嫡女,那麼就能穩坐太子之位,因此,屬下反倒覺得,那三皇子所說的一切,都隻不過是為了打動娘娘的心。”
清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,臉色陰沉的開口繼續道:“約莫半個時辰之前,那個三皇子就悄悄出現在了這附近,還好王爺率先察覺到了,不然我們兩個若是在他眼皮底下現了身,事情可就很麻煩了!”
蘇時錦皺了皺眉,“你的意思是?他在你們的眼皮底下,偷偷摸摸的躲了許久?”
清風點了點頭,“幾乎是您剛洗漱好,出去找将軍夫人用膳,他便出現在了您的屋頂上!他武功甚好,自他出現,屬下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響!也還好,殿下一直就在周邊,因此,那三皇子想必是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之處。”
說到這裡,他又陰沉沉道:“但他在屋頂上守了那麼久,若說沒點貓膩,屬下都不相信,或許他是想要悄悄摸摸的盯着您,又或許,他甚至有可能已經懷疑了您的身份,總而言之,我們都不能草草對他下定論!”
聽完這些話,蘇時錦不由看了一眼楚君徹,“你怎麼看?”
楚君徹默了默,“清風說的對,此人不似善類,但,他方才的一言一行,又确實真誠無比,且從始至終并未暴露絲毫殺氣,仿佛當真隻是純粹來看一眼你。”
“連你都琢磨不透,看來那三皇子确實不太簡單。”
蘇時錦默了默,又說:“又或許是我們想多了,沒準他真的與南望舒互通了心意……”
清風有些無語的說:“那他們也太大膽了!一個觊觎太子的未婚妻,另一個,身為太子的未婚妻子,竟還敢對他人動心,他倆這樣,與南宮澤和溫輕柔也差不了太多……”
“那還是有點不一樣的,人家太子原本就不喜歡南望舒,同時也算是明目張膽的找了别的女人,而南望舒呢,她也是早就說明了她不喜歡太子,兩人的婚約純粹是被迫的,因此,便是互相都喜歡上了别人,也不關道德對錯。”
蘇時錦一臉沉重的說着,又道:
“但溫輕柔是表面上說喜歡她的未婚夫君,轉頭都要成親了,還老是在私底下偷見南宮澤,而南宮澤,同樣是表面上說真心愛的人是溫書禾,結果心裡又裝着溫輕柔,如此虛僞,可比不過人家的坦坦蕩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