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容菊就接了一嘴。
“她雖然膽大包天,但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,花錢找了亡命之徒來刺殺二小姐後,正常的操作都是花點錢,将那些亡命之徒打發了,如果沒有意外,那些人此生都不可能踏入京城一步,不僅指使他們的人怕暴露,他們自己也怕死,完全無需顧慮。”
說着,她淚眼婆娑,“就是可憐了三小姐,如果那些人真的被打發出了京城,如果真的再也見不到他們,我們又該如何将二小姐所經曆的一切,千倍百倍的償還回去呀?”
“她這輩子太苦了,太憋屈了!真的太憋屈了!小姐啊!無論如何,我們都會竭盡全力的為你報仇的!”
容菊的眼淚一滴接着一滴,“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呢?眼睜睜的看你離去,你讓我們的良心如何過得去啊……”
“别哭了,逝者已逝,活着的人總要振作起來。”
溫書禾上前拍了拍容菊的肩,“我們該回去了,隻有回去,才能讓他們血債血償!”
容菊咬了咬牙,“對,必須要讓每一個人都血債血償!”
“……”
之後她們便再次坐上了回京的馬車。
一路上,小秋都在喋喋不休的訴說着将軍府上的一切,盡可能的加強蘇時錦對将軍府的了解。
容菊也坐在她的身側,将小秋遺漏的一切都一一告訴了蘇時錦。
而蘇時錦也在次日就卸下了臉上的所有僞裝,在二人驚豔的目光中,繼續了解将軍府的一切。
從表面上的将軍府有多少人口,到後面的,府上分别有多少人認識南望舒,他們分别又姓甚名誰等等。
連續兩三天,她們都在馬車上。
直到第三天,他們才終于來到了京城的城門口處。
“爺,城門緊閉,進不去了。”
車外傳來清風嚴肅的聲音。
楚君徹皺了皺眉,掀開車簾一看,果然看見了緊緊關着的城門……
一輛馬車上,蘇時錦同樣看見了緊閉的大門,“不是說隔壁的光城才被封了?為什麼京城的城門也是關着的?”
容菊直接将馬車駛向了城門口,本想靠近問話,結果還沒靠近,一個侍衛就已經兇神惡煞的擋到了馬車的面前。
“停車,停車,幹什麼的?”
容菊一句話也沒說,隻是默默地從懷裡拿出了一塊令牌。
看清楚令牌上的字後,那個侍衛瞬間臉色大變,“原來是将軍府的人,車上是?”
“告訴你上面的人,将軍府嫡女今日回京,讓他速速打開城門!”
那個侍衛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,接着便匆匆忙忙的小跑了回去。
沒一會兒,他又重新跑了回來,“幾位進去吧。”
随着城門緩緩打開,容菊沖着身後擺了擺手,清風立即便駕駛着馬車跟了上去。
隻是兩輛馬車剛一進城,城門便再次緊緊而閉!
原以為城内是出了什麼大事,可是街上依舊人來人往,仿佛一切如常。
隻是剛一進城,一位年輕的少将軍便來到了他們的車前。
“二小姐,您現在還不能回府。”
馬車停下,容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“你是白将軍吧?我知道鎮守城門是你的職責所在,但我家小姐是将軍府嫡女,而我是皇後娘娘親自留在她身邊的,甚至此次回京,也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,雖然我們與太子殿下派來的人走散了,但你同樣可以去問問太子殿下,想必他是不會阻攔我們的!”
那位白将軍隻是禮貌的點了一下頭,“是這樣的,我們沒有惡意,隻是皇上有令,隔壁城池的疫情過于嚴重,皇上害怕疫情會蔓延至京,這才下令封鎖了城門,而皇上有令,任何一個進城的人,都需要隔離開來,觀察三日,倘若三日之後,幾位都沒有任何症狀,方可回府。”
頓了頓,他又說:“不是針對二小姐的意思,隻是所有進京的人都是如此對待的,若是換成尋常百姓,如今都進不了城門。”
容菊蹙了蹙眉,“我們是太子殿下親自派人接回來的……”
“皇上的命令是,即便是太子出了城,回京之後,都得隔離三天。”白将軍畢恭畢敬。
“無礙,那就勞煩白将軍帶我們去隔離的地方吧。”
車内傳來蘇時錦溫溫柔柔的聲音,白将軍點了點頭,後便畢恭畢敬的伸出了手,“請。”
馬車啟程,帶起了一陣風。
微風吹動車簾,隐隐約約中,一張絕美的容顔映入眼簾。
白将軍身形一怔。
那位,是二小姐?
幾年不見,她竟變得那樣美麗了嗎?
随着馬車緩緩離去,小秋這才小聲說道:“那位白将軍是大公子的好友,也跟太子殿下關系甚好,雖是鎮守城門的小将軍,背後卻是靠的候府,從前也是見過小姐幾面的,隻是那時小姐也還是個孩童,如今多年未見,他想必是連小姐的聲音都忘了,不必過于上心。”
蘇時錦點了點頭,一言不發。
卻是旁邊的溫書禾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看來這瘟疫已經很嚴重了,竟連京城都緊閉城門……”
“可是看城裡的百姓,一切好像依舊如常,瘟疫應該還沒進城吧?”小秋小聲說道。
不知不覺間,馬車已經停了下來。
那位白将軍親自帶着他們來到了一處豪華的酒樓,酒樓内外守滿了将士,可想而知,此處有多戒備森嚴。
看來每一個進城的人,都被帶到此處隔離了。
或許是不想出現在人前,剛一下馬車,楚君徹便悄悄藏入了暗處,而清風因為充當車夫的緣故,隻能跟着蘇時錦幾人被一同隔離。
今日的蘇時錦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衣服,盤上了南望舒的發型不說,就連首飾也全部取下,一身幹幹淨淨。
溫書禾則是穿上了小秋的衣服,扮成了丫鬟模樣,同小秋一起伺候在蘇時錦的身邊。
清風被當成了普通車夫,不知被安排去了何處隔離。
倒是容菊。
她們前腳剛進客棧,後腳宮裡就來了人,不知說了什麼,便将容菊給接走了。
三樓的雅間内。
小秋緊張兮兮地說道:“咱們要在此處待上三天,想必将軍府上很快就會收到消息,也不知那三小姐會不會又搞幺蛾子,她實在是太可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