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犯下那麼多的錯誤,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,還傷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,可最終的結果隻是被貶為庶民!原本她應該受到真正的懲罰,那就是遭受報複,橫屍街頭也該是她的命,可你卻要為她逆天改命!”
說着,蘇時錦眸光一沉。
“你口口聲聲說着忏悔的話,明日該不會還要特意派人将她送出京城去吧?那她豈不是一點懲罰都沒有受到?反而還能開開心心的去浪迹天涯?你覺得公平嗎?”
南宮澤瘋狂搖頭,“不,你誤會了,我不會的!明日天一亮,我會将她轟出去,絕對不會再對她施以援手!”
似乎害怕蘇時錦不信,南宮澤還信誓旦旦的發起了誓言。
“我可以發誓,倘若明日我還對六公主施以援手,我便死無全……”
“行了,沒那個必要,我也沒那麼無聊聽你說這些話。”
蘇時錦語氣疲憊道:“天都要亮了,你不想睡覺,我還要睡呢。”
“抱歉,是我打擾你太久了……”
南宮澤歎了口氣,“那我就先去休息了,你也早點休息吧,有什麼需要的就說一聲,無論如何,我都不會讓你出事的……”
說完之後,他才重新撿起拐杖,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那裡。
直到耳邊徹底安靜下來,蘇時錦才說:“看來計劃可以提前了。”
屋頂上的楚君徹一個翻身,悄悄跳至暗處,“恩。”
“……”
寅時。
不知不覺間,将軍府上已經靜的落針可聞,隻是柴房周圍,依舊隐隐有着不少燈光。
一盞盞的燈籠被挂在樹上,也算勉強照亮了每一條小道,而小道周圍,一直都有重兵把守。
其實就在南宮澤等人離開後不久,路邊的将士就已經紛紛靠近回來,此時正不遠不近的守在原位。
蘇時錦躺在床上閉目養神,聽着耳邊的陣陣腳步,她無奈道:“又是誰來了?看來今晚是不打算讓我睡個好覺了?”
然而,外頭安安靜靜。
蘇時錦蹙了蹙眉,她分明清楚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,那人此時應該就站在窗外才對,為何會沒有聲音?
想着,她又有些疑惑的問道:“不說話,是偷溜過來的嗎?這半夜三更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偷襲我呢。”
說話間,外頭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冷笑。
“南望舒,你的性格是真開朗啊,都落到這個地步了,竟然還有心情跟人家談笑風生?”
這聲音……
溫輕柔?
蘇時錦很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,“你是如何避開看守的将士,來到此處的?”
溫輕柔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隻是靜靜地站在窗邊。
月光下,她的身形宛如惡魔,“被人關着的感覺,不好受吧?原是想看我的笑話,現在倒是讓我看了你的笑話了。”
蘇時錦蹙了蹙眉,很快就來到了窗邊,卻見溫輕柔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說:“我已經知道了,你會耍暗器,我不會給你機會偷襲我的,今日來此,隻是想親手送你下地獄。”
蘇時錦懶得搭理她的話,而是朝着窗外左右看了看,原本守在不遠處的十幾個将士,竟然全被悄悄打暈了!
在如此戒備森嚴的将軍府,溫輕柔竟然還能帶人進來,真不愧是一國公主……
“你可真是好手段,我實在好奇,你是怎麼做到的?”
蘇時錦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她,聽着耳邊一陣接一陣的腳步聲,她忽然發現有好幾個黑影正在窗外閃來閃去。
這些人,究竟在做什麼?
既然包圍了自己,又為何不闖進來下殺手呢?
正想着,溫輕柔已經說道:“我是古希國内最受寵的六公主,我的母妃,我的姐姐,她們最愛的人都是我!”
“從小到大,我身邊都有專人保護,他們忠心耿耿,他們永不背叛,他們是獨屬于我一個人的專屬死士,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中,你以為我是溫書禾那樣的廢物嗎?當初被人算計的時候,沒有一條後路,沒有一人幫她?”
說着,溫輕柔冷哼一聲,“呵呵,将軍府上原本就有我的人,我送過多少人給南宮澤,你知道嗎?我當初收買過将軍府上多少人,你又知道嗎?”
“當然,我不知道的也挺多的,就比如,三哥那樣的廢物,竟然也跟你有染指,哈哈哈,難怪你會退了我太子大哥的婚,原來早就背地有人了!搞得我都不想殺死你了,我多想将你的真面目公之于衆,讓你也嘗一嘗身敗名裂的滋味!”
說着,溫輕柔又咬牙切齒道:“皇後那個老妖婆,以為将我貶為庶民,就能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我,還不會髒了她自己的手,南宮澤那樣的廢物,即便已經被我傷透了心,見我狼狽,還是會忍不住出手相救,錯的人是我嗎?明明所有人都有問題,現在卻要我一個人來承擔所有後果,憑什麼?”
說到這裡,她氣喘籲籲地去一旁拿來了一個火把,這才繼續說道:
“南望舒,你就不該回來!從你回來之後,一切就都變了!溫書禾變聰明了,父皇也變精明了,就連皇後那個老妖婆也變的有本事了!南宮澤不再受我所控,從前隻聽我話的太子,後來也開始忤逆我了,這全部都是因為你!要不是你,一切根本不會這樣!”
看着她癫狂的表情,配上那搖搖曳曳的火把,蘇時錦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,“你想做什麼?”
“做什麼?呵呵,我費盡心機的來到這将軍府,自然是想要了你的命啊!你害我如此,難道不該以命抵命嗎?”
溫輕柔笑臉颠狂,“将軍府的裡裡外外都被包圍着,但是距離此處的人卻并不是很多,我的人輕輕松松就将他們給全部打暈了,現在,就算你大喊大叫,也不會有人趕過來!所以,我打算燒死你這個妖孽。”
說到這裡,她終于一步一步靠近。
“說來也是天命,你還不知道吧?原本這附近不止這麼多人的,但南宮澤也好,太子也罷,他們都在想方設法的,減少這附近的人,仿佛看守的人少了,就會有人将你救走似的,仿佛都在期待着有人救你,最終卻方便了我,你說可笑不可笑?”
話語間,她已經将手中的火把狠狠丢了出去,在漸漸燃起的火光中,她神情癫狂的說:
“溫書禾一定很得意吧?那麼多年來一直都輸給我的她,最後終究還是赢了我一把,呵呵,她現在一定得意壞了吧?但是,我會讓她知道,她得意的太早了,從前她會輸給我,今後同樣會再一次輸給我!”
“南望舒,你去死吧!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