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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1章 傅忠海要當皇帝

  齊太後和老皇帝身子都是一僵,紛紛看向傅辰安和傅忠海。

  傅忠海仿佛沒聽到這一句,神色不變,将掉落了一大滴墨汁的聖旨扯開丢在一邊,又拿來一卷空白的。

  “重寫。

  老皇帝:“哦哦……”

  乖乖重寫。

  齊太後倉促地将腦袋埋在新帝身後,背對着傅辰安。

  傅辰安見此情形,還有什麼不明白?

  原來隻有自己是個傻子,什麼都不知道。

  爹、皇帝都一清二楚!

  新帝心頭巨震,看看傅辰安明顯震驚萬分的神色,再看自家親娘那心虛的模樣,還有什麼不明白?

  傅辰安竟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!

  新帝曾經讓人調查過:傅辰安的親娘,在傅辰安七歲時失蹤。

  所有人都以為,一定是傅家貧窮,那婦人受不住生活的清苦,才悄然離開。

  可誰曾想,她卻是入了宮,成了皇帝的妃嫔,竟然就是自己的親娘?

  詭秘的寂靜中,隻有皇帝筆走龍蛇的沙沙聲,齊太後和新帝就連呼吸都清淺了許多。

  很快,聖旨寫完了。

  傅忠海拿起來認真看了看:“行,就這樣吧。
”他将聖旨卷起來塞進胸口。

  所有人眼巴巴地看着他:然後呢?

  然後,傅忠海指着齊太後,看向老皇帝:“強奪臣妻這件事,陛下不準備給臣一個交代嗎?

  老皇帝矢口否認:“朕沒有!
是她!
是她自薦枕席,主動爬上朕的龍床……”

  齊太後面色大變,倉惶地看向兩個兒子,又白着臉看向兩個男人:“我不是!
我……我……”

  傅忠海長槍陡然一指,指向了齊太後:“你來說。
原原本本,從頭說起!

  齊太後面露哀求:“能否換個地方?
我們兩個單獨說?

  她還想在兩個兒子面前留點臉面。

  傅忠海神色不變:“就在這裡,當着安兒的面說。

  “但凡你敢胡編亂造,我這紅纓槍可不認得人!

  長槍森然,地上還躺着個血泊中的東山王。

  齊太後身子一抖,什麼也顧不上了,磕磕絆絆地說了起來。

  事情其實不複雜。

  當年傅老元帥故去,傅家被貶為庶民,傅忠海已經是能提槍殺敵的成年男子了!

  皇帝不放心,派下面養着的棋子齊蓉蓉演了一場傅忠海“英雄救美”,齊蓉蓉“以身相許”的戲碼。

  齊蓉蓉一開始也算聽話,乖乖嫁給了傅忠海,生下了傅辰安。

  可随着傅辰安越來越大,傅忠海殺豬年複一年,齊蓉蓉開始絕望。

  皇帝既然不放心傅家,派自己來當這個監視者,應是想擇機再起用傅家?

  可這麼多年了,皇帝怎麼還不起複他?

  難道自己要當一輩子的殺豬匠娘子?

  齊蓉蓉不甘心。

  到了每年定時給皇帝彙報的時候,齊蓉蓉就耍了些心機。

  嬌美的小婦人趴跪在地上,露出雪白的脖頸,還主動說起了傅忠海“體力驚人,奴婢受不住”的話。

  這等房中密事的細節描述,成功勾起了皇帝陛下久違的勝負欲。

  皇帝跟傅忠海年紀相差不大,也曾是少年玩伴。

  傅忠海的出色身手、越挫越勇的性格,都常常被武師傅稱贊,屬于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讓當年的太子心中不服氣。

  皇帝陛下當天就将齊蓉蓉拉上了龍床。

  齊蓉蓉使勁渾身解數讨好皇帝,還一直說皇帝“比傅忠海厲害太多”,皇帝很滿意。

  當年處處将自己比下去的傅忠海,娘子還不是臣服在自己身下?

  在傅辰安七歲時,齊蓉蓉一天也不想再當殺豬匠娘子了,跟傅忠海吵了一架後,掉頭離開。

  七歲的傅辰安在後面追着喊“娘,你别走……”也沒能留住一心向往富貴的齊蓉蓉。

  隻是誰都沒想到,有一天他們還會相見。

  以這樣的身份相見。

  齊蓉蓉的叙述中,自然竭力說自己無辜,是皇帝硬來。

  皇帝暴怒,指責齊蓉蓉說謊,主動勾她,甚至說起當初齊蓉蓉勾他的細節。

  齊蓉蓉漲紅了臉:當着兩個親生兒子的面,被這樣扒光了過往,她羞憤欲死!

  眼看着傅忠海和傅辰安的神色越來越冷,臉越來越黑,老皇帝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似的,一把将齊太後從地上拉了起來,往傅忠海懷中推。

  “朕好些年都沒碰她了,你若是還想帶回去,你隻管帶走,對外隻說她暴斃了就是。

  “到底她也是辰安的娘……”

  是啊,她還是傅辰安的娘。

  傅忠海後退兩步,躲開齊蓉蓉。

 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傅辰安臉上。

  傅辰安神色複雜地逐個看了所有人,最終将目光落在了親娘臉上。

  原來從一開始,娘嫁給爹就是一場謀算。

  皇帝的謀算。

  他怕天下人的口水,也怕再打仗無人可用,不敢直接殺了傅家父子,隻将傅家貶為庶民。

  可他又怕傅忠海有異動,就安排齊蓉蓉嫁給傅忠海,監視他……

  “娘,七殿下拜我為師,是你一早算計好的,是不是?

  齊蓉蓉驚慌搖頭:“我沒有!
我隻是告訴緒兒,讓他想辦法拜你為師,誰知他就驚了馬,被你所救……”

  熟悉的情節,熟悉的配方。

  傅家父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?

  這是齊蓉蓉起了心,動了念,新帝卻将這個念頭轉化成了目标,制定了方案,并且實現。

  “您對我,可曾有過一絲情意?

  齊蓉蓉忙點頭:“有的有的!
我也常夢見你,我夢見你……”扯着我裙角不放手,喊着“娘不要走。

  齊蓉蓉低頭,心虛得說不下去。

  傅辰安看向親爹,語氣冷靜蕭索:“爹,留我娘一條命吧。

  傅忠海點點頭,驟然出槍,割破了皇帝的脖頸。

  氣管和動脈被割破,皇帝一邊徒勞地想要捂住脖子噴濺的血漬,一邊不敢置信地看着傅忠海。

  曾經的少年玩伴,自己防了一輩子的人,終究還是對自己下手了……

  禦書房中血流成河,傅忠海聲音很低,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:“東山王謀害了太上皇,被我一槍斃命。

  齊蓉蓉還沒反應過來,新帝卻猛地一點頭:“傅元帥所言不差,就是這樣!

  齊蓉蓉隻覺得一股寒氣直沖天靈蓋:!


  指鹿為馬!

  他一定是早就想好了!

  他想挾天子以令諸侯!

  傅忠海卻又拿起另外一張空白的聖旨鋪開在龍案上,再次開始磨墨。

  “請陛下寫下禅位诏書,将帝位傳給末将。

  齊蓉蓉和新帝眼睛都驟然瞪大,看向傅忠海,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。

  禅位?

  傅忠海不是要控制新帝,做幕後主子?

  他要當皇帝?

  齊蓉蓉忍了忍,沒忍住:“我們母子已經處處都聽你的,你還不肯放過我們嗎?

  “你名不正言不順,若是搶占了我兒的位置,你就是亂臣賊子!

  “天下人都會唾棄你!

  傅忠海語氣平靜,卻不容置疑:“我傅家聽命多年,先帝卻依然處處防範、處處刁難試探,難道先帝就認為我是忠臣良将了?

  “既然無論我怎麼做,都不可能得到皇家信任,我為何還要委屈自己?

  “我就是亂臣賊子了!
我就要推翻這朝廷,自己坐天下!

  “你待如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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