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 吐了半盆血
見狀,冷夜烴并沒有說什麼,他現在的心态跟之前完全不一樣。
淡定的洗漱完以後,将兩個孩子叫了起來。
一大兩個小的,他勾着嘴角,對小丫頭像是哄騙一般的語氣說道:
“去見你娘來幫你洗漱。
”
三歲的冷莫琪,咬着手指,看着自家爹地。
“我自己可以洗,娘給我準備了小闆凳。
”
說完小手一指,一根矮闆凳放在牆角。
他兩道濃眉擰了一下,這女人準備得也太充分了。
于是,兩個孩子眼睜睜看着自家爹,一掌就将矮闆凳劈斷了一條腿。
“好了,現在快去叫你們娘來幫你們洗漱,就說凳子壞了。
”
小丫頭可喜歡這個矮闆凳了,立馬嘴巴一噘,一雙大眼睛淚眼汪汪,立馬就哭了出來。
“嗷嗚,爹,你弄壞了我的闆凳,嗚……”
冷莫黎立馬就着急了,他知道小妹有多喜歡這個凳子,因為是娘親親自帶着他們去挑的。
他雖然不滿自家爹的做法,可是不敢埋怨,隻好心疼的抱住小妹。
“小妹,不哭,娘會修好的。
”
耳邊全是那委屈巴巴的哭聲,冷夜烴也有點心疼,他蹲下來,将女兒一把抱起來。
“想不想娘天天都跟爹睡?
”
小丫頭吹了一個鼻涕泡泡,才堪堪停住了哭聲,她點點頭,聲音軟糯。
“想~”
冷夜烴笑了。
“那你幫爹把娘騙過來好不好?
爹親自給你做一根一模一樣的闆凳。
”
這話一出,隻聽見“吸溜”一聲,小丫頭的鼻涕也收了回去,兩隻小胖手抹了一把眼淚。
“爹,不準騙我!
拉鈎!
”
說完就伸出了她的小胖手,這讓冷夜烴一愣,看着女兒那滿懷期待的眼神,他也跟着伸手。
小丫頭的聲音響起,搖頭晃腦的模樣可愛極了。
“拉鈎上吊,一百年不許變!
”
說完以後,她就噔噔噔噔地跑出去了。
冷莫黎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家爹,真是老謀深算。
正在吃早飯的南鸢,看見自家閨女,衣服都還沒換,穿着可愛的睡衣就跑過來了,甚至鞋子都跑不見了一隻,她眼皮子一跳,連忙将小女兒抱在懷裡。
将那隻胖嘟嘟的jiojio上的灰擦幹淨,故意闆着臉。
“娘有沒有告訴過你,不許光腳在地上跑?
”
小丫頭擡頭,淚眼汪汪地說道:“爹什麼都不會,小闆凳壞了,我才來找娘的。
”
她一聽,立馬就明白了,她之前為了培養孩子們獨立洗漱的時候,給他們專門買了矮凳子,踩在上面就剛好可以夠着洗漱台了。
“闆凳壞了,下次慢慢來告訴娘,不要跑那麼快,聽到沒有?
”
小丫頭窩在她的懷裡,吐了一下小舌頭,十分可愛,讓人的心都要融化了。
“娘,我知道了,你不要生氣嘛。
”
那奶唧唧的小奶音,讓人聽得十分悅耳。
她摸了摸那手感很好的頭頂,将人一把抱在前面,往房間走去。
等到了以後,她才發現,男人正在幫兒子洗臉,眉梢一挑,十分意外,這人竟然會親自動手。
不過看到兒子臉上的痛苦面具,她還是将小女兒放下來,走到他的面前。
“給我,我來。
”
冷夜烴将毛巾給了她,自覺站到了一旁,将女兒抱起來,默默給女兒把鞋子穿上。
她洗完以後,就讓兒子去吃早飯了,再給小女兒漱口,洗臉,還梳了兩個沖天辮。
他望着小野貓那熟稔的動作,還有那充滿母愛的神情,不禁看呆了。
心裡的什麼東西悄然破裂,擠進去一絲光亮。
原來天下的娘親不都是母後的樣子。
心底的失落也越來越多, 母後真的對他有一絲母子之情嗎?
懷疑的種子就此種下。
南鸢弄好了一切,看着走神的男人,伸手在他面前晃動了幾下。
“喂!
你要去吃早飯嗎?
”
冷夜烴回過神來,眼前是放大的一張臉,連臉上的毛孔,他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女子那明媚的五官,眼裡帶着一點關切,他唇角上揚。
“我要吃你親手做的。
”
南鸢抱着女兒轉身就走。
“沒時間,等晚上。
”
聽到這話,冷夜烴嘴角上揚的角度越來越大。
小野貓的爪子終于收起來了一點。
跟在她的後面,安靜地走着,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,眉頭微皺,他停住望向可疑之處,卻什麼都沒有。
忽然,一隻鳥兒從那裡飛過,他才轉身。
隻是鳥兒,警惕太久,他已經習懷疑周圍的一切。
等到人離開以後,剛剛鳥兒飛過的地方,從旁邊的柱子走出來一抹倩影。
冷二有些後怕,隻差一點,她就被發現了。
她的手指用力抓着,朱紅色的圓柱上面,留下了三道抓痕。
随即,轉身離去。
到了大廳以後,已經沒有人了,三人正在喝着粥,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。
她隻聽見周琳驚呼的聲音,随後,就見到周琳疾步而來,聲音充滿了驚慌。
“師傅,石磊說他娘突然大口吐血,已經吐了半盆了。
”
她面色突然凝重起來,趕緊起身,對一旁的男人說道:
“你看好孩子,我去看一下。
”
冷夜烴點頭,這次的瘟疫情勢逼人,她已經深陷其中,阻止已經沒有用了。
若是她能解決,對于她回到京城的處境有利。
他是從血雨腥風中殺出來的,她自然也不是什麼嬌養的花。
待南鸢到了祠堂,看到石磊的娘,那個最先感染鼠疫的婦人,滿嘴都是血污,身旁放着一個木盆,裡面已經裝了小半盆的血了。
“咳咳咳!
”
一連串的咳嗽聲傳來,讓人聽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,十分滲人。
她口鼻已經做好了防護,快速過去,銀針消毒,眼疾手快紮在了婦人胸口上的幾處穴道,才堪堪止住了血。
看到這一幕,一旁的石磊繃緊的臉,才終于放松下來。
可是南鸢的面色卻不好看,滿是凝重之色。
就連周琳的神色也十分嚴峻。
别看眼前是不咳血了,這辦法也是治标不治本,之前一直都沒有死人。
這一次,恐怕要死人了。
南鸢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,老婦人整個人已經廋得隻剩皮包骨,臉上沒有血色,依舊是高燒不退。
她站起身來,将石磊喊到外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