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楊橋鎮,李少安把摩托車停在廠裡,然後走着去了趙雪梅住處。
至于為什麼要這麼做,因為李少安還沒想好怎麼跟趙雪梅解釋這車是如何來的,所以暫時不想讓她知道。
到了屋裡,保姆張嬸在院子裡晾曬衣服,趙雪梅正在鏡子前整理妝容。
對于李少安的到來,兩人都早已習以為常,并沒有太多的反應,而是繼續在做自己手裡的事情。
“這是準備出門?
”
“是啊,熊老闆說是要給我引薦一位做大宗農副産品生意的老闆認識,我得去縣城一趟。
”
“哪個熊老闆?
”
“就去年收木炭的那個熊天寶,他人挺熱心的。
”
“哦,那去吧,要不要我送你?
”
“沒事,我自己去就行了。
”趙雪梅忽然又問道:“你買了輛摩托車?
”
李少安頗有些詫異:“你也聽說了?
”
趙雪梅笑笑:“鎮上有摩托車的都沒幾個,你買了輛回來,這麼大的事早傳得滿街都是了。
”
李少安苦笑,騎上摩托車雖然拉風,可現在弄得人盡皆知,實在是讓他沒有預料到,本想先瞞着趙雪梅,現在看來是瞞不下去了。
“怎麼突然想到要買車了。
”
“最近大哥在醫院,兩頭跑太麻煩,就想着買一輛摩托車。
”
趙雪梅輕輕點頭:“也是,你現在要是再騎着輛三輪車好像也不太合适,買了挺好的,手上錢還夠嗎?
”
李少安笑道:“夠了,這段日子廠裡效益好,賺了一些。
”
因為要趕去縣城的班車,趙雪梅沒有久留,和李少安說了一會兒話,然後從家中離去。
趙雪梅走後,客廳裡隻剩下李少安,背靠在椅子上,一時間感慨良多,看來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對的,找個專人來替自己管賬這事還真不能讓趙雪梅來做。
并非不信任,而是他明白趙雪梅也有自己的事業,她是一個在思想上十分獨立的女人,哪怕再怎麼愛着李少安,也不甘隻當一個什麼都不會做的花瓶。
如今趙雪梅在做生意上展現出了非凡的天分,從去年收稻子開始,一直到冬天收木炭,前前後後收入非常可觀。
既然趙雪梅願意做生意,又有這方面的能力和天賦,李少安打心底裡是支持的。
“老闆,要在家裡吃飯嗎?
”
張嬸從院子裡走進來,看到坐在客廳的李少安。
“不麻煩了,我回米粉廠,你自己做點吃的吧。
”
趙雪梅走了,李少安也就沒有心思繼續待在家裡,暫時先去了米粉廠那邊。
……
李慧茹新開的水泥店外面,停了一輛加長的大型卡車,上面滿載着水泥。
大卡車打開一側的車鬥,架着幾把竹橋,七八個卸貨的勞力,一袋袋地水泥扛到店鋪後面的倉庫。
新茶廠已經正式開始動工,工地上對于水泥的需求非常之大,店鋪開起來不過半個月,已經是第五次從冷水市發貨過來,幾乎每三天就要新進一卡車的水泥。
作為水泥店的老闆,李慧茹自然要比任何人都開心,她巴不得茶廠那邊天天動工,這樣她店的水泥就不愁銷路,而她更是能每天都有大筆的資金進賬。
有人歡喜就有人愁,李慧茹這邊春風得意,賺得盆滿缽滿,唐武兵那邊可就沒這麼好的日子了。
老米粉廠本就被李慧茹幾乎掏了個空,留下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爛攤子,塞給了唐武兵這個冤大頭,讓他接下了這個盤。
唐武兵隻懂得打架賭博玩女人,要他管理米粉廠,簡直就是對牛彈琴,米粉廠在他接手之後,生意一天比一天差。
“李老闆,生意不錯嘛。
”
“你怎麼來了?
”
正當李慧茹站在卡車前頭,盯着勞力們卸貨的時候,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,回頭一看,是一臉陰笑的唐武兵。
唐武兵嘴角往上一翹,面露不屑:“我不能來嗎?
”
李慧茹沒給唐武兵好臉色:“你要想來鬧事,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。
”
唐武兵擺手道:“不不不,别誤會,我就是想過來瞧瞧李老闆這水泥生意到底怎麼樣,現在看來确實很好啊,難怪當初你要費盡心計從我手裡把這代理權給搶過去。
”
李慧茹眉頭緊皺,生出幾分不悅:“唐武兵,你來找事的?
”
“我哪敢啊,不過就是有幾句話想對李老闆說。
”
“有話快講,有屁快放!
”李慧茹神色極不耐煩。
“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。
”唐武兵笑得很欠揍。
“就在這兒說!
”
“那行,這事兒是關于你和李少安的。
”
李慧茹臉色突然大變,目光一緊,怔怔地瞪着唐武兵。
“你什麼意思?
”
“我沒什麼意思啊,剛才就說了,有幾句話想和李老闆說說。
”唐武兵攤手笑道:“李老闆讓我在這兒說,那我就說咯。
”
“閉嘴!
”
李慧茹看了一眼左右,好在剛才沒有人從身邊經過,應該沒人聽到唐武兵說了什麼。
為了不讓唐武兵大嘴巴說出去,李慧茹當即服軟,率先走到店鋪裡面,這兒沒有别人,不擔心消息走漏。
看到李慧茹先進了店鋪,唐武兵得意極了,心裡罵道:“還當你有多厲害了,原來也有怕的時候,有了這把柄在老子手裡,看我以後怎麼慢慢玩死你!
”
到了店鋪裡,李慧茹直勾勾地瞪着唐武兵,質問道:“你到底知道些什麼?
”
唐武兵笑道:“我知道的也不多,不過就是李老闆和李少安之間的一些風流韻事而已,聽說兩人以前在米粉廠的辦公室裡都有嘗試,真看不出李老闆居然是這麼開放的女人。
”
李慧茹氣急之下,擡手便朝唐武兵臉上扇去,哪知還沒扇到臉上,就被唐武兵一把抓住手腕。
唐武兵陰冷笑道:“李慧茹,我可不是你的職工,還以為想扇就扇呢?
”
李慧茹奮力抽回手,揉了揉手腕:“到底是誰告訴你的?
”
“能知道這些的,你說呢?
”
“周大河?
”
唐武兵也不回答,隻是一雙眼睛在李慧茹傲然的胸前不住掃視:“今天晚上,我在大飯店擺好酒席等你,去不去就看你自己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