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裡,李少安和李慧茹躺在床上,商量着如何填補磚廠的虧空。
這件事情說起來輕松,但是真要去做,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,做的不好一定會被發現。
“你要我怎麼幫你?
”李少安沉聲道。
李慧茹眼珠子一轉,略帶一絲嬌氣,說道:“我需要你來買我的磚。
”
“買磚?
”
李少安不禁皺了皺眉,按照李慧茹的說法,磚廠的虧空肯定不是個小數目,他一個人的力量能買多少?
而且這種買法,豈不是把自己米粉廠的盈利拿來填磚廠的坑了,到頭來不是白忙活一場,意義何在?
除了這些,還有亟待要解決的問題,那就是買來的磚用到哪裡去,根本用不了那麼磚。
李少安不解問道:“這樣做就能填補磚廠的虧空?
”
李慧茹巧笑道:“不是填補虧空,是制造虧損!
”
“制造虧損?
這又是怎麼回事?
”李少安疑惑道。
“我需要你來買磚,但不是以李少安的名字來買,你能懂我的意思嗎?
”李慧茹搭在李少安肩頭。
李少安隻覺得聽得一頭霧水,什麼你啊我的,又要我來買磚,又不用李少安的名義,到底怎麼個買法,根本沒有搞懂李慧茹在說什麼,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。
“唉,就知道你不懂。
”
李慧茹歎了一聲,湊到李少安耳邊,小聲說道:“我準備了三十車的磚,你随便編個假身份,然後假裝來磚廠買磚,先付一成定金,前來把這三十車磚拉走,再找地方把這些磚處理掉,之後便可以消失了。
”
李少安心裡猛地一跳,按李慧茹的說法,那不就是監守自盜嗎?
他和李慧茹兩人配合,用一成定金拉走廠裡的磚,然後轉手把磚倒賣掉,接下來李少安假扮的買磚老闆再憑空消失,從此查無之人。
聽李慧茹說起這個法子,李少安身上汗毛都豎起來,也許對李慧茹來說這法子早就已經司空見慣,但對他來說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。
李少安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擔心,顧慮道:“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?
”
“所以才讓你編一個縣城老闆的假身份,磚運不了太遠,運到小地方很容易被查出來,拉到縣城去才容易脫手。
”
李慧茹說的确實如此,燒磚是個簡單活,通常每個村每個鎮都有自己的磚廠。
磚廠的磚一般隻銷附近地區,就是因為磚塊運輸成本高,不适合長途運輸,太遠的地方去不了,所以要銷掉這批磚,最适合的地方就是縣城。
“那還得去縣城找工地談磚的事情了。
”李少安說道。
“是的,聯系工地的事情我是絕對不能露面的,隻能靠你自己去談了。
”李慧茹點頭道。
李少安憂心忡忡,畢竟要做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還是頭一回,隻是想想都覺得很緊張,“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?
磚廠這邊的虧損,你到時候豈不是要受牽連。
”
李慧茹說道:“你放心,我是磚廠廠長,這筆虧損我會自己擔責,不會鬧出去。
再說從始至終你不露面,隻用一個假身份,就算要查那也查不到你身上。
”
“我還是怕會被蔣衛兵發現,到時候我們兩個聯手在他背後搞小動作的事情豈不是被他抓個正着。
”
“我一口咬定就是被人騙了,我是他小姨子,他還要靠我給他打理廠子,又不能把我怎樣。
再說,我能給他的就一個假身份,他怎麼去查?
”李慧茹慫恿道:“而且我們倆是綁在一起的,你絕對不用擔心我會把你揪出去。
”
李少安摟住李慧茹,感歎道:“這一點我絕對放心。
”
李慧茹将頭埋在李少安胸口,輕聲道:“從米粉廠開始,我們兩人就已經在一條船上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所以這次磚廠的事不光是為了我,也是為了我們。
”
“我懂的,你放心。
”
雖然李少安知道李慧茹這一次更多的還是在利用自己,但她說的也并沒有錯,确實如此,隻有這樣才能暫時瞞過蔣衛兵,讓自己的米粉廠乘機加緊發展起來。
這種感覺就是明知道别人挖了個坑,還要一頭往裡面跳,想躲都躲不掉,甚是無奈。
其實從第一次答應李慧茹開始,李少安就已經一步步走進了這個心機女人設好的圈套,從此隻會越陷越深。
聊完磚廠的事情,已經是淩晨一點,李慧茹打了個哈欠,柔聲道:“時候也不早了,先休息吧。
”
李慧茹也許是真的困了,趴在李少安身上沒多久就睡着,呼吸也變得均勻起來。
李少安卻陷入了沉思,今天晚上發生的這一切,對他來說現在回想還覺得不可思議,他沒有想到自己和李慧茹的關系會在今晚有如此突破性的進展。
一切都在意料之外,卻又是情理之中。
看着熟睡的李慧茹,這裡可是她的家,躺着的也是她的床,李少安隻覺得那滾燙柔軟的身子像是一團火焰在撩撥着自己。
為了不讓自己徹底淪陷,李少安還在做着無力的抵抗,試着将李慧茹從身上翻下來,兩人之間保持了一段空隙,盡量不觸碰到一起。
害怕李慧茹又翻身靠過來,李少安像是守着邊境線的士兵一樣,一直睜着眼睛不敢合眼,努力讓腦海裡不要去想那些香豔的畫面,把精力全都集中在接下來磚廠的事情上。
李慧茹說的這個方法着實很大膽,但是隻要能夠辦妥,确實不失為一招奇計,用來瞞過一時絕對沒有大問題。
現在困擾李少安最大的難題,那就是親自去做,還是把這事兒交給其他人去做。
因為這件事很私密,一般人信不過,而自己去幹的話,又擔心留下蛛絲馬迹,以後落下把柄在蔣衛兵手裡。
想了許久,腦袋裡越想越昏,到後來兩個眼皮在打架,不知不覺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一早,天還沒亮,李少安就早早醒來,看到一旁的李慧茹還在熟睡,由于擔心熊斌回來,穿好衣服悄悄離去。
迷迷糊糊的李慧茹伸手摸了摸旁邊的床,發現已經空了,一下子坐起身來,她睡得很沉,不知道李少安是什麼時候走的。
看着空空床鋪,上面還殘留着李少安的體溫,李慧茹嘴角露出了一絲莫測的笑容,“哼,一個晚上沒有動我,倒是我小看了你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