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雯這丫頭的心思要比她姐姐蔣麗單純得多,至于為什麼要進廠,進廠以後故意在李少安面前撒嬌博關注,這些也都是聽了她姐姐的授意。
于是乎就有了蔣雯進廠之後的那麼一系列的小動作,隻可惜李少安對她似乎并沒有太多的感覺,每次都讓她無果而歸。
到了這次蔣麗想要親自上陣,一舉拿下李少安,非但沒有引誘到李少安,反而把他的正牌女朋友給引了出來。
其實趙雪梅這次來完全出于偶然,對蔣麗的事情一概不知,隻是剛剛今天生意上沒什麼事情,難得有閑暇的時間,邊想着去米粉廠看望李少安,順便給他帶來了精心熬制的雞湯。
到了米粉廠不見李少安人,問了沈春蘭才知道,原來因為廠裡的職工生病,李少安來到醫院看望,于是趙雪梅便幹脆拎着雞湯來了醫院。
在此之前,李少安和趙雪梅之間的關系一直是沒有對外公開的,自從趙雪梅離婚以後,不管是在鐵山灣,還是在楊橋鎮,兩人都沒有正兒八經地一起出現在公衆視野裡。
這一次,是個例外,李少安直接當着蔣麗、蔣雯姐妹倆大方承認了和趙雪梅的關系,而趙雪梅雖然有些難為情,但也沒有否認。
當時的情況,李少安多多少少感覺到了蔣麗的一些意圖,隻是礙于面子不好點破,幸得趙雪梅出現,幹脆把趙雪梅搬出來,讓蔣麗知難而退。
蔣雯隻管低頭吃飯,沒有注意到李少安和姐姐蔣麗各自臉上神情的變化。
看到蔣雯胃口似乎不錯,李少安問道:“你的情況,醫生有說什麼嗎?
”
蔣雯回道:“好像是上呼吸道有點感染,但是不嚴重,過一會兒護士還會過來輸液。
”說着,蔣雯已經把蔣麗帶來的飯菜吃完,将碗筷放到一邊。
蔣麗則終于找到離開的機會,匆匆把碗筷收拾好,對着妹妹叮囑道:“你在醫院好好養病,我先回去,晚上再過來看你。
”
叮囑完蔣雯,又和李少安、趙雪梅打了招呼,蔣麗看上去很着急,提着籃子便離開了病房。
蔣麗剛跨出病房沒多久,忽然窗戶外面噼裡啪啦響起了雨聲,雨滴打在玻璃上,房間裡都是嘈雜的聲響。
“哎呀,外面下大雨了,我姐沒有帶傘可怎麼辦。
”蔣雯看着窗外,眉頭不禁一皺。
“我這兒有傘,剛才出門的時候有下了點小雨,順手就帶着。
”趙雪梅走到病房外面,從牆角跟拿過來一把黑色的雨傘。
“要不你去送送蔣麗,她沒傘,别淋濕了。
”
“你真的讓我去?
”李少安頗有些驚訝。
“你腳程快,快點跑兩步就追上了。
”趙雪梅絲毫不擔心李少安和蔣麗會怎麼樣,大大方方地把傘交給李少安。
既然趙雪梅都這個态度了,李少安也就不好說什麼,拿了雨傘快步追趕蔣麗。
在醫院大門口,不少人因為沒有帶雨傘被堵在大廳裡,蔣麗也不例外,站在大廳裡躲雨。
李少安走了上去,對她說道:“我送你回去吧。
”
蔣麗覺得不可思議,又有些受寵若驚,問道:“那你女朋友呢,她不說什麼?
”
“是她的意思,她讓我來送你回去的。
”李少安如實說道。
“哦。
”
蔣麗那開心的表情立刻變得暗淡下去,還以為是李少安關心自己,怕自己淋雨才追過來的,搞了半天居然是她女朋友讓她來的。
想到這裡,蔣麗多少有些挂不住面子,能夠讓自己男朋友來送另外一個女人回家,這樣更是說明趙雪梅根本就沒有把蔣麗當成對手,甚至是哪怕一戰的資格都沒有,因為她壓根就不擔心兩人會發生什麼。
“走吧!
”
等到雨勢小了一些,李少安撐開傘,為蔣麗擋住雨水,兩人從醫院走了出來。
走在路上,李少安沒有說什麼,他也不知道要和蔣麗說些什麼,他的任務就是奉命把蔣麗送回家,除此之外并不想多生事端。
蔣麗時不時扭頭看看這個英俊的後生,每次看到那挺直的鼻梁,棱角分明的臉龐,都忍不住和李少民拿來做一番對比,實在是讓人心裡癢癢。
但是一想到趙雪梅,剛才在病房裡那個冷豔美女,蔣麗就搖搖頭,奈何人家女朋友比自己漂亮、年輕、有氣質,也就不再打李少安的主意。
一路上,兩人都沒有說話,李少安本着紳士風度,盡量把傘往蔣麗頭上打,自己一邊肩膀被雨水淋濕了大片。
等到了蔣麗家門口,蔣麗看到李少安衣服濕了一半,心中感動,确實是個讓女人容易喜歡上的男人,隻可惜這樣的男人和自己不會有什麼交集。
“謝謝你,我進去了,你也快回去吧。
”
蔣麗向李少安揮手緻謝,然後打開客廳大門,走了進去。
這時,李少安突然将她叫住,蔣麗滿臉疑惑地回過頭來。
“怎麼了?
”
“我想問你件事情。
”
蔣麗雖然外表甜美乖巧,但是心思卻不傻,看到李少安沉重的表情,已經大緻猜到是什麼事情,她和李少民這段時間搞姘頭的事情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,那些小姐妹個個都知道,這種事情傳出去也不是什麼稀奇事,李少安聽到耳朵裡也就不奇怪了。
“你是不是想問你哥哥的事情?
”
“嗯。
”李少安點了點頭,問道:“你和他怎麼認識的?
”
蔣麗沒有回答李少安的問題,而是低着頭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下賤的女人?
”
李少安一時語塞,沉默了一會兒,說道:“我們都是平等的,誰也沒有瞧不起誰的資格,我隻是想知道,我三哥是不是最近又犯了賭瘾。
”
“我和你哥是在茶館裡打牌認識的,那段時間他經常來茶館,我們又常在同一桌,一來二去就好上了。
”
李少安心說肯定是米粉廠鍋爐壞了沒有開工的那一個月,正是在那一個月裡,李少民整天閑着無事,于是重操舊業,坐上了賭桌。
“最近呢,他還有來找你嗎?
”
“我男人要回來了,他最近很少來。
但是他這段時間手裡好像很有錢,應該都是從賭場裡赢來的。
”
“謝謝!
”
李少安是黑着臉講出來的這兩個字,說完之後消失在了雨幕裡。
之所以這麼出奇的憤怒,倒不是對蔣麗有多大意見,憤怒全都來自于李少民不作活的表現,明知賭博隻會弄到傾家蕩産,妻離子散,還要蒙着頭往裡面沖,實在是讓人怒不可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