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宣布離婚,瘋批淩少長跪不起

第605章 被濃濃的孤寂包圍

   莊雨薇的葬禮安排在五天後。本文搜:紅寶石文學 qdhbs.com 免費閱讀

   那天的天氣很熱,太陽很大風也很大。

   知道莊雨薇被淩正卿一直藏在靜心苑療養的人不多,大多都是淩澈身邊親近的人才知道。所以她葬禮的時候,淩澈沒有大辦,隻是低調地将墓地選在了淩正卿的墓地這裡,将兩人合葬在一起。

   生不能偕老,那死後就讓他們一直在一起吧。

   葬禮這天,來悼念的人不多。

   一望無際的公墓裡,數排排黑色的墓碑整齊地排列着,幹淨的石碑下擺滿了白色的菊花和祭品。稀疏的幾個人站在墓碑前方寂靜無聲,他們穿着黑色的衣服,個個面色沉重。

   最前方的年輕男女半蹲在墓碑前,盯着墓碑上的兩張黑白照片沉寂了許久。

   一陣清風吹來,吹紅了喬如意的眼睛。

   “我從沒見過淩澈這樣。”

   宋西岚站在不遠處,攙扶着拄着拐杖的宋衍之,紅着眼睛說。

   宋衍之一身黑衣,看着淩澈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。

   他倒是見過淩澈褪去傲氣一身孤寂的時候。

   一次是他父親去世的時候,一次是喬如意離開他出國的時候。

   這是第三次,他看見淩澈周身被濃濃的孤寂所包圍。

   韓洛塵和歐子麟幾人站在那裡沒有說話,隻是安靜地凝望着墓碑前的二人。

   公墓最東南的角落伫立着一棵碩大的樹,不知名的黃色花瓣被這一陣一陣的清風一吹,紛紛揚揚打着轉,飄忽地落在了墓碑前男人的肩上。

   喬如意側頭看了一眼淩澈肩上的白花,拾起來放在墓碑前。她轉頭看向男人英俊冷冽的側臉,輕聲道,“淩澈,爸媽剛剛來看過你了。”

   淩澈轉頭看向她,眼底的紅血絲還未褪去,幽黯的眸子閃了閃。

   “他們讓風帶了花給你。”喬如意輕輕笑着說,“要你平平安安地活着。”

   淩澈看着她故作堅強的笑意,深邃的眸子顫了一下。

   明明她也很難過,但這幾天都是她在假裝堅強着陪着他,寬慰他。就連莊雨薇的葬禮,她都操了不少心。

   他轉頭凝望了一眼墓碑,抓過她的手握在手裡,像是重新抓住了某種力量。

   “回家吧。”他說。

   二人站起來轉身,看見兩道身影正往這邊走來。

   其中一道身影拄着手杖顫顫巍巍的。

   淩雙攙扶着淩古走了過來,淩雙雙眼通紅,看着淩澈心痛得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,隻能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理了理他被風吹得淩亂的頭發。

   淩澈看向淩古,“爺爺。”

   淩古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,然後走到墓碑前,那雙蒼老的眼神牢牢地盯着墓碑上的兩張照片。

   “正卿啊,你跟小薇終于團聚了。”他語氣怅然,轉而又欣慰道,“爸也放心了。”

   他說完這句話,站在墓碑前看了許久。

   “爺爺。”淩澈走到他身邊,一段時間沒見,淩古又老了不少。

   他的身體不宜在這裡久留,淩澈沙啞着聲音勸道,“您先回去吧。”

   淩古聽到聲音,轉頭看向他,眼底忽然變得有些清明,“阿澈,你今年已經二十了,你爸爸走了,淩家的重擔就交到你手裡了。”

   淩澈眉頭微微一蹙,“爺爺,我已經二十七了。”

   “二十七?”淩古顯然不信,“你少騙我了,你這孩子現在說話沒個正形,我才不信你。”

   喬如意也聽出了不對勁,看向淩古,“爺爺,淩澈今年是二十七了,您是不是記錯了。”

   “你是?”淩古疑惑地看着她,打量了幾眼,忽然慈祥地笑着問,“阿澈,你交女朋友了?這丫頭看着不錯,還挺漂亮的,是哪家的千金?”

   喬如意聽到他話,握着淩澈的手一緊,爺爺這是不記得她了?

   淩澈徹底知道淩古不對勁了,他擰着眉頭看向淩雙,正好對上淩雙無奈的眼神。

   “你爺爺前陣子記性就時好時壞,有時候什麼都記得,有什麼又什麼都不記得。”淩雙說,“不記得的時候,記憶就停在你二十歲的那年。”

   那年,是他兒子淩正卿過世的那年。

   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淩澈皺着眉頭問她,“怎麼沒人告訴我?”

   “你爺爺記得的時候交代過,不讓告訴你,他說你現在要忙的事太多了,這點小事就不讓你費心了。”淩雙攙扶着淩古,歎息一聲看向淩澈,“醫生說了,是阿爾茨海默症。”

   “......”喬如意呼吸一窒,不敢信地看向淩古。

   爺爺生病了?!

   淩雙繼續說,“他今天記性正常的時候知道了你媽媽過世的消息,非要來送送她。但這會兒,好像又不記得了。”

   喬如意連忙轉頭看向淩澈,發現他的表情并沒有很驚訝,反倒異常平靜,平靜到像是無事人。

   剛經曆了喪母之痛,又得知爺爺生病,他卻意外地平靜。

   喬如意有些詫異。

   “姑姑。”淩澈的眼神落到淩古身上,“好好照顧爺爺。”

   “我會的,你放心吧。”淩雙說,“你先顧好自己的身體,也照顧好如意。”

   ......

   白色的月光灑在禦景灣前院的草坪上。

   男人一身黑衣坐在泳池邊的台階上,擡手将一杯白酒灑在旁邊的土裡。

   濃烈的酒香在周身散開,喬如意安靜地坐在他旁邊靜靜地陪着他。

   他将她身上披着的披肩攏了攏,露出了這幾天唯一的一個笑容。

   他看向她,開口道,“喬如意,我應該沒有跟你說過,齊泰和唐明他們是什麼人吧。”

   喬如意搖了搖頭,等着他繼續說。

   “他們是被拐賣到Y國的孤兒,我遇到他們的那年我還在訓練基地訓練,他們在路邊乞讨。我當時不知道怎麼發了善心,就救助了他們。結果他們像跟屁蟲一樣非要跟着我,說自己無處可去。哪怕是跟着我給我當仆人也行。”

   淩澈又灑了一杯酒,然後自己也喝了一口,看向遠方的月色,輕輕笑道,“我當時正在組建一支自己的傭兵隊,就是為了日後為我所用,于是就把他們丢了進去訓練。這一練,就是十來年。”

   “齊金和齊水......”喬如意想了想又說,“包括羅刹堂也是嗎?”

   “沒錯。”淩澈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除了歐子麟不是,其他人都是我救回來的,也是在訓練基地摸滾打爬練出來的,更是心甘情願跟着我過刀尖舔血的生活。”

   “他們每個人都在生死邊緣走過幾趟,也都把我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。”淩澈轉眸看向喬如意,眼底黯了黯,“我也以為我有很多辦法護住他們。”

   而現實是,他們從不在乎自己的命,隻在乎他的命,以及在乎他在乎的人的命。

   他隻是給了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,但他們卻以命相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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