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527章 快收拾行李!
老身要連夜搬出相府!
看着公孫氏慘白的臉色,吳婆子問道:“方才到底發生什麼了?
您為何在裡頭叫得那麼慘?
”
公孫氏這會兒還是很害怕,哆哆嗦嗦的将一切都與吳婆子說了。
吳婆子聽完也是大驚失色:“夫人她是瘋了不成?
她竟敢如此對您?
難道她不怕您将這件事說出去嗎?
”
公孫氏:“對呀,我要是将這件事說出去,容枝枝的名聲就全完了,她如此謀害婆母,這是大不孝的罪過,我還能去官府告她!
”
在大齊,若是子女或者兒媳敢對父母起了歹心,這是殺頭的罪過!
說着,公孫氏就要起身……
隻是她忽然想起來什麼:“等等,可是我們,沒證據啊!
”
容枝枝院子裡頭的丫頭會是個什麼表現,公孫氏剛才也是明白了,容枝枝本人更是都表示忘記發生了什麼。
單單隻是自己主仆的一面之詞,若是容枝枝那邊抵死不承認,怕還真的很難定罪!
吳婆子問道:“您剛才說夫人要殺您,還拿着刀子追了您半晌,您身上可是有傷痕?
”
“若是有傷痕,這可不就是鐵證嗎?
便是夫人辯稱是您故意傷了自己陷害她,又有幾個人會信?
”
要知道這自古以來,婆母想收拾兒媳,總是有一萬種法子,決計是犯不上要自傷陷害的。
傷痕?
公孫氏噎住:“……都怪老身身姿太矯健,身體也過于康健,竟是沒叫容枝枝得逞,沒有傷到老身分毫。
”
那會兒在屋子裡,公孫氏還很為自己的矯健高興,這會兒知道一點證據沒有,便是半分都高興不起來了!
她生氣地一拍桌子:“早知道老身方才故意讓她刺傷一處了,然後鬧到禦史台去,看她怎麼收場!
”
現在說什麼都晚了!
吳婆子心裡直犯嘀咕,道:“老夫人,老奴懷疑夫人所謂的身體裡面有另外一個人是假的。
且她今日怕就是吓唬一下您,好叫您以後少惹她,更是故意不留下任何鐵證的!
”
公孫氏聽完連忙擺手:“不可能!
你不知道容枝枝那個時候瞧着有多可怕,那是她自己還是别人,老身能不清楚嗎?
”
“你以為你比老身聰明不成?
老身要是真的相信了你這些蠢話,不把容枝枝的神志失常當回事,老身怕是什麼時候丢了性命都不知道!
”
“你這個豬腦子,以後說話之前,能不能先仔細琢磨一番?
跟了老身這麼多年,怎麼連老身的半分睿智都沒學到?
你是想害死老身不成?
”
吳婆子:“……”
這是她活了這麼多年,被侮辱的最嚴重的一次——與睿智的老夫人相比,自己竟然隻是豬腦?
公孫氏煩躁地道:“這告官沒證據,将她今日的所作所為說出去,她定不承認,外頭的人也不一定相信老身。
”
“更可怕的是,要是老身說出去,她得知老身在外面敗壞她的名聲,又要殺老身可怎麼是好?
”
“這府上中饋都是她管着,除了我院子裡頭的這幾個,府上其他人都聽她的,她如果真的要殺老身,老身與她住在一個府上,怕是跑不掉!
”
吳婆子:“老夫人說得極是!
”
她已經累了,自己認真為老夫人思慮的結果,就是被瘋狂辱罵,罷了,以後老夫人說什麼是什麼,自己都說是是是,對對對,應當就不是蓄意想害老夫人了。
公孫氏内心煩悶:“可難道要老身就這麼咽下這口氣,白白被她這樣折磨一場?
”
吳婆子:“……”
她是有些建議的,但是她不想說,她畢竟隻是個豬腦子。
公孫氏勿地想明白什麼了:“我知道了!
把她的所作所為告訴硯書,讓硯書休了她!
隻要她被趕出了相府,不做這個相府的主母了,她以後還有本事殺老身嗎?
”
先看看硯書願不願意聽自己的,若是願意,把容枝枝趕走了,自己日後還不是在外面想說容枝枝什麼就說什麼?
想到這裡,她眸光晶亮,立刻叫人去打探沈硯書的動向。
到了黃昏時分。
得知沈硯書回來之後,便去了書房,與申鶴等人談了一下政務,客人走了之後,便獨自留在書房辦公。
公孫氏便立刻過去了!
半盞茶的功夫之後。
沈硯書平靜地看着公孫氏,語氣淡漠地道:“母親說完了?
”
公孫氏見着他這模樣,有些上火:“老身今日差點被你媳婦殺了,你怎麼就這麼個反應?
好像事不關己一般!
”
沈硯書:“母親不覺得您自己說的話離譜?
什麼枝枝身體裡面住着另外一個人,這些鬼話會有人相信嗎?
”
“兒子知曉您與她關系素來不睦,也是看不慣她許久,但是編造這種怪力亂神的話,還栽贓枝枝要殺您,您不覺得您這個長輩過于離譜?
”
公孫氏聽完差點氣暈過去:“什麼?
我是你母親,你竟然不相信我的話!
沈硯書我說的都是真的,如有半句虛言,天打雷劈!
”
沈硯書卻是一副“您怎麼這麼不懂事”的眼神看着她:“母親為了陷害枝枝,竟然都拿自己的安危亂發毒誓了,看來真正神志異常的不是枝枝,而是您。
莫不是要找人來為母親驅驅邪?
”
公孫氏氣得鼻子都歪了:“你竟然相信她不相信我!
”
沈硯書似乎有些不耐,翻開了手裡的公文:“這件事情到底如何,母親自己心裡有數,莫說是兒子不相信您,怕是硯明聽了都覺得離奇。
”
“且枝枝從前可是這京城的第一賢婦,出了名的溫婉賢淑,要說她會突然發瘋,拿着刀追殺自己的婆母……”
“即便母親說的是真的,外人怕也是隻覺得,是不是我沈家家風不正,母親為人失德,才将好好的賢婦都逼瘋了!
”
公孫氏:“你!
”
她一輩子都沒這麼生氣過,她險些喪命在那個毒婦的手裡,兒子竟表示不相信自己,還說這種話傷害自己!
正是要發作。
就在這會兒,容枝枝帶着朝夕進來了,朝夕的手裡端着托盤。
容枝枝笑道:“知曉夫君在書房處理公務,我特意來送些糕點。
婆母也在?
不如一起用吧!
”
沈硯書聞言,還看了公孫氏一眼:“母親您看到了,枝枝帶了糕點過來,都不忘記叫您一起吃,您方才還那樣抹黑她!
”
公孫氏:“!
!
!
”
她真的好氣啊!
容枝枝也故作意外地看向公孫氏,眼神卻有些陰鸷:“什麼?
婆母抹黑我?
不知您與夫君說什麼了?
”
公孫氏看見容枝枝的眼神,再看看半點都不維護自己的兒子……
以沈硯書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态度,她甚至懷疑如果一會兒容枝枝又要殺自己,這個不孝子會不會給容枝枝遞刀。
想到這裡,公孫氏一句話都不與容枝枝說,轉身就跑了!
容枝枝還故意在她身後喊了幾聲:“婆母?
您急着走什麼?
婆母?
”
公孫氏跑回了自己的院子,越想越害怕,擔心沈硯書出賣自己,把自己剛剛說容枝枝的話,都盡數告訴容枝枝那個瘋婦!
萬一容枝枝聽完,受不了刺激,又變成另外一個人怎麼辦?
想到這裡她立刻起身,招呼吳婆子:“快!
快收拾行李,老身要連夜搬出相府,先去硯明那兒避避風頭!
”
吳婆子覺得相爺夫妻都在故意演老夫人,現在問題來了:自己是提醒老夫人呢,還是不提醒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