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620章 他覺得容枝枝在訓狗
若是往常,忙完了事情,相爺定是踏着愉悅的步伐,趕忙去主院與夫人團聚了。
今日竟然還開始望月興歎了。
沈硯書:“沒什麼。”
乘風:“還沒什麼呢!您的憂思都快寫在臉上了……”
首輔大人蹙眉:“如此明顯麼?”
那豈不是還容易叫枝枝瞧出來?
乘風點點頭:“屬下都能看出來了,您說呢?不如您說出來,雖然我們沒您聰明,但有道是三個臭皮匠,能頂個諸葛亮。”
“說不定我們一起給您出出主意,這事兒就迎刃而解了呢?”
沈硯書沉默了一會兒。
開口問道:“本相有一個朋友,說他夫人好似不愛他,晚間對他避如蛇蠍。”
“隻是白日裡,他夫人又是甜言蜜語,表示願意與他福禍共擔。”
“你們覺得,這是何種情況?”
乘風斜着眼睛看他,耿直地問道:“相爺,您說的這個朋友,該不會是您自己吧?”
乘風懷疑這一點,不止是因為相爺平日裡,習慣了獨來獨往,為政務殚精竭慮,沒有什麼所謂的朋友。
更是因為……
今日白天,夫人不是剛好就說了,便是相爺欠了錢,她也不願意離開?
沈硯書白玉般的面色一僵。
嘴硬道:“沒有,說了隻是朋友的事。”
其實枝枝一開始,說是來月事了不方便,沈硯書是沒有起疑心的,因為她前頭幾個月,月事也差不多就是這般時候來的。
可不做那事是正常,反常的是,她晚間挨都不讓他挨一下。
從前她來月事的時候,有時候還會腹痛,他還會給她揉一揉小肚子,但是昨夜他試圖将手搭上她的腹部。
便被她打開了。
還叫他快睡。
首輔大人委屈了一晚上,愣是沒想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偏生的一大早自己出門上朝的時候,夫人又是笑靥如花,還在他臉頰親了一下。
這一切鬧得沈硯書雲裡霧裡。
他甚至懷疑容枝枝在訓狗,把他的心情弄得七上八下的。
乘風見相爺不肯承認是他自己,神情卻是越發苦悶,他也沒有愚蠢到偏要拆穿。
便是摸了摸下巴,開口道:“這樣啊……許是他夫人這幾日心情不好,過幾日就好了。”
罷了,既然已經知曉是相爺自己的事兒,那就不要說實話了,免了叫相爺心情更差。
沈硯書哪裡聽不出來,乘風的語氣敷衍?
他語氣冷了半分:“說實話,本相想知曉,你對本相好友之事的真實看法。”
乘風:“那……屬下就說了啊!或許是因為,他們二人常常待在一起,他夫人多少有些膩味了吧。”
沈硯書聽完這話,臉色就青了。
乘風還想了想,自家相爺和夫人在一起,本來就是相爺一個人努力的結果。
還更加耿直地道:“相爺,或許您那個朋友,一開始就弄錯了,他夫人不是好似不愛他,而是本來就不愛他。”
“那些所謂的甜言蜜語,不過是因為夫妻之間就算沒有情意,也有恩義罷了。”
“不然這好端端的,怎麼還到了避如蛇蠍的份上呢?”
膩了!乘風覺得,肯定是膩了!
沈硯書臉更沉了:“滾出去。”
乘風:“啊?”
沈硯書:“滾。”
乘風:“……”
他耷拉着腦袋往外走,呵,又要聽我說,說了你又不愛聽。
走到門口。
還聽見了沈硯書的聲音:“自己下去領二十闆子。”
乘風:“…………”
我就是人世間最受傷的人!
更絕的是,走出來之後,他還看見相爺養的那隻鹦鹉,對着自己笑得前仰後合:“二十闆子,啪!啪啪啪!”
乘風拳頭緊了,想吃燒鳥。
……
本就心情不佳的首輔大人,在聽了乘風的屁話之後,心情更差了。
回主院的步伐,都頗有些沉重。
進屋瞧見了容枝枝,又見着她穿着單薄的衣衫,沖着他笑得溫柔:“夫君忙完了。”
沈硯書:“……嗯。”
罷了,枝枝這樣對我笑,愛不愛的,膩不膩的,也無所謂了。
整日裡能瞧見她開心的模樣,也是值得的。
容枝枝朝着他招招手。
沈硯明便到了床邊,接着她拿起一塊糕點,親手喂給他:“妾身晚間饞了,叫人出去買的,夫君也嘗嘗。”
糕點是甜的,首輔大人心裡是苦的。
因為他覺得她招招手,給自己喂一口吃的,更像是訓狗了。
沈硯書忽然問:“夫人,喜歡狗嗎?”
容枝枝頓了頓,笑着道:“喜歡的,不過府上已是有了寵物,就不打算再養了。”
其實貓她也很喜歡。
但是見着貓和鹦鹉天天打架,她覺着養一條狗,或許打得更厲害,便算了。
沈硯書聽完,卻是完全會錯意。
颔首,語氣淡泊卻認真:“夫人說的是,寵物有一隻就夠了,不可再多養了,如此會累着夫人。”
當狗訓就當狗吧,她怎麼不去訓别人?這說明她還是愛他!
乘風那些屁話,都是胡言亂語,分明就是乘風自己沒人要,嫉妒他這個主子有夫人!
容枝枝:“???”
什麼有一隻寵物?
貓和鹦鹉不是兩隻嗎?而且平日裡也不必她照顧,怎麼就累着她了?
正是迷糊着,沈硯書已是像往常一般,親自幫容枝枝泡手、抹藥,神醫配的藥當真是極好,容枝枝的手指,肉眼可見變得細嫩了許多。
夜間。
兩人同榻而眠。
深夜,首輔大人再次将手,伸到了容枝枝的腰間,試圖給她揉揉肚子。
卻還是被容枝枝一手拍開。
她無奈地道:“夫君,你若真是管不住你的手,我們不如先分房睡吧。”
沈硯書:“管得住。”
他立刻翻了一個身,背對着容枝枝,作勢自己睡去了,隻是心裡的委屈都快壓不住了。
如果乘風說的是真的……
他就把乘風的嘴堵住!
容枝枝哪裡知道,世人眼裡清冷孤傲的相爺,這會兒已是成了委屈小狗,将自己裹在被子裡,兀自感傷。
若不是怕驚到了她,他又想去窗口看看孤寂的月亮了。
……
翌日一早。
容枝枝往餘家去,因着想買些東西,便索性沒坐馬車。
竟是在路上遇見了苗氏,苗氏瞧見了容枝枝後,像是做賊一般,飛快地竄進了藥鋪,都不想與容枝枝打照面。
容枝枝:“……”
無所謂,反正從前也不是熟。
她不知道的是,苗氏不想見她,并不是因為厭惡,而是覺得自己沒臉面對容枝枝。
不管是自己當日對容枝枝說的話,還是自己明明知道被齊子遊一家人算計,還是心軟了沒有離開……
苗氏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
她覺得,容枝枝肯定也看不起她的!
可是她有什麼辦法?她覺得自己的心被分成了兩半,一個叫她快點離開齊子遊,齊家是個火坑。
另外一個自己,卻一直在回憶他們當初的美好時光,叫她忍一忍,再忍一忍,他們曾經那樣相愛啊。
她幾乎都快被自己被逼瘋了。
……
隻是令容枝枝沒想到的是。
她買好了給老祖宗的糕點,經過一條巷子,被人攔了下來……